我在电脑里输入这一串数字,弹出的网页中显示了一些关键词:九宫图、洛书……没错!这是九宫图的数字排列方法——

陈凡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电话另一头声音响起,惊讶的问:“这十个月你去了哪里?”

星河沉默了一下说:“是的……但准确的说,是蓝族人捕获的星际猎物,他们热衷于生物实验。”

听她一说,我内心惊骇不已。依地球现阶段的科技水平,虽然能捕获反物质,却远未达到开发使用的地步,但我却知道反物质的厉害。反物质能和正物质相互抵消,而人类的身体由正物质分子构成,如果被反物质枪射中足以灰飞烟灭。

我的意识很快觉醒了,并且感到异常的自由与畅快。我的手指条件反射的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皮,光影瞬间反馈到我的视觉神经,再传到大脑,一切是那么真实。

屏幕里,星海、星河、星石三人身后的白影武士消失不见。屏幕也随之消失。

我很害怕,我很愤怒,我在惊惧中尝试凝聚我的愤怒,我要用意念去控制我的身体,我要反抗他们对我的控制。我竭力的去握紧我的拳头,我要动弹,我要暴发。

他的声音平静匀和,奇怪的是音调音色几乎和我一模一样。我虽然纳闷,却很快找到了理由。这声音是通过脑电波传输给我的,本身是一段没有形质的信号,我的大脑读取它时构建了具体的声音,其实是以自己的语言为模版的。这种情况在科幻小说中屡见不鲜,但是亲身经历时的感觉又另当别论了。

我赶紧趴到洞口的边缘向下巡看,才发现他们坠落之后像一片叶子一样蹁跹飘落。我想,这的确是异界,也许它不存在万有引里吧。但我是不敢跟着跳下去的,我自小有两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其中一种便是恐高。我的恐高症达到了极致,甚至我都怀疑我上辈子是摔死鬼,让我从这里跳下去如同要我的命。

甄别结果:

他说:“我所说的不是诗,而是史!”

我顺带关上门。打开手电筒照向路面,循着那一串碎花的脚印到了公寓外的巷口,走了不到一百米,却发现地上脚印越来越淡,终于不见了。而我的面前出现了两条岔路,一条向左,一条向右。向左通向一个集贸市场,向右进入黄鹤大道。

我的灵魂如同坠入冰泉的迷蝶,瞬间觉得惊惶而冷彻,倒不是恐惧,而是产生了敬畏与畅想。这个几何图形不正是那个困扰我无数个日夜的图形吗?它只是被放大了。假如小图形的存在正如我曾认定的那样,只是人类信息传递中某种极端反常的固障,那么放大之后图形是否是在反驳我疏忽,它在告诉我,一切决不是那么简单?

今夜,星明月朗,海风清凉。我躺在出租房二楼地板上所铺的竹席上,望着头他一直都在怀疑这是一个真实的梦境。

他的口头禅确实很讨厌,但是并没有恶意,我也早就习惯了。

我好奇的问:“谁给你打的电话?”

萧骁说:“一个日本人!”

我讶然道:“日本人?”

“来电没有显示号码,但叽哩哇呀说的是日本话!”萧骁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沙发陷下去一个大坑,脸带贱意的说:“所幸姥爷我对日本文化深有研究,听得懂!”

我并没有相熟的日本朋友,更绝少有人知道我的行踪,不禁陷入深思,问道:“他说了什么?”

“没说太多,就说你在这里,让姥爷来找!”萧骁一拍脑门,懊然说:“噢,对了,小日本儿最后说了一句……说他叫什么……好像是叫山下堤昭!”

“山下堤昭!”我心头一凛,脱口惊呼。

“怎么啦?”萧骁吓得横肉一颤。

“没什么!”我想了想,认为自称山下堤昭的人,或许是重名,或许是化名。1945年参与鄱阳湖搜寻神户丸号的日本潜水员幸存者,那个山下堤昭疯了,据说后来还自杀了。即使没自杀,算起来年龄已经逾百岁,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不过这个给萧骁打电话的人仍是一个谜。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想到了萧骁说找我有事,便故作姿态的微笑着问道。其实我已打定了算盘,不管这厮说要找我喝酒还是探险,我一定概不奉陪。

萧骁经我一问,似乎想起了自己的来意,脸上有些焦虑,很诚恳的说:“我来找你,是想邀你去鄱阳湖一趟。但是我得告诉你,那个地方很危险,去了有可能回不来,你可以拒绝!”

‘鄱阳湖’三个字完全击中了我的神经,甚至直接改变了我的主意。我不动声色的问:“知道危险,你自己为什么还要去鄱阳湖?”

萧骁笃定的说:“我必须去!”

我笑着说:“因为盗墓不是你的理想,而探险是你生活的刺激吗?”

萧骁有些严肃的看着我说:“不是!是为了爱情!探险是我生活的刺激,而爱情是我生命的意义!”

看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装逼,我“噗哧”一声笑了,然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嗯嗯,没错。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萧骁并没有笑,黯然失色的说:“去年我认识了一个妹子,是个同行,她是南派传人,自称是南派三叔的侄女。她长得很漂亮,令我一见倾心。一啊,当爱情来临时,那种感觉你可能不知道,反正我就觉得,金风玉露一相逢,往事不堪回首啊……”

“嗨,这什么跟什么呀?”我叹服说:“捡重点的说!”

萧骁情绪越来越低迷,继续说:“反正就是挺喜欢的,见到她以后,感觉以前就白活了!我决定追求她,她刚开始死活拒绝我,后来终于有一次终于松口,说只要我陪她去一趟鄱阳湖并找到宝藏,她就同意我的追求……”

“什么宝藏?”我问。

“沉没于一九四五年的神户丸号!”

我笑了笑说:“所以……所谓的山下堤昭的电话只是一个噱头,是为了让我好奇对吗?”

“什么……”萧骁怔了怔,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注视着他,解释说:“神户丸号沉没以后,日本人派出过一支潜水队下水搜寻,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一名潜水员生还,名字就叫山下堤昭!”

萧骁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半刻后很冷静的说:“这事儿有点吊诡,但姥爷我绝没拿你开涮!”

我相信他。

“所以你这次去鄱阳湖是为了和她一起寻宝?”

萧骁叹了口气,痛心的说:“不是寻宝,是寻她!”

我暗暗一惊:“你是说……”

萧骁说:“我们本来约好了这个月中旬在九江碰头,再一起去鄱阳湖。可从前几天开始,我联系她却聊系不上。后来便到处打听她的消息,听他叔叔说她已经于上个月中旬去了九江……我想,她可能早就已经开始了探宝之旅,但是至今一个月了,却毫无消息。我真的很担心她,不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她!”

我被萧骁感动了,竟无言以对。想了想,还是劝导说:“如果她真的进了鄱阳湖,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毕竟……”

“毕竟消失于鄱阳湖的人都再见不到了对吗?”萧骁自己接上了我的话,坚定的说:“我一定要找到她,如果找不到,我宁愿和她一起消失!”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说:“一定找到她!我和你一起找!”

萧骁凝视着我,展颜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什么时候出发?”我问

“明天!”

“几个人?”

“就我们俩!”

“不,五个人!”

萧骁惊讶的问:“五个?哪去找那么多人?”

“不是五个人,是六个人!”房间门忽然被酒店工作人员打开了,一个男人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