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那丹喜道:“有大祭司的神器在手,父王这心魔就不难除了!待我与妹夫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聂班达谦逊道:“倾覆以国,还需元帅与三军将士用命!岂是本座一人所能为?”

以军诸人都知道,这是本国圣物:约柜——相传是摩西依天命所造,蕴藏无穷威力。这次大祭司将其带到以拉谷,必是为了对付那非利士国师。

元帅笑道:“我王在马背上得了王位,这份胆气勇力,天下罕有!大王子智勇兼备、才德出众!现在就担忧储君之位,王……多虑了……”

大卫情动,伸臂将她搂入怀中。只觉得温香软玉抱个满怀,一阵阵幽香钻入鼻中。心里不自觉在想:这香味和贝丝芭姐姐的好像!

大卫一愣,没想到她竟不避讳,随口调笑,登时有些尴尬。不过心里也在想:以后我当然不会让你再去冒险了……

贝丝芭半推半就,任他扯掉面纱,又将他轻轻挡开,嗔道:“将军别急嘛!再喝几杯……”娄月已有了四、五分醉意,而此女柔软滑腻的说话一声声钻入耳中,全身都酥了。乖乖由她摆布,又被灌了几杯。

乌利亚笑道:“将军快人快语!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此番前来,实在是有要事相商!”

大卫也问道:“不知城主可否愿意援手?”

比拿亚笑而不答,将两指放入口中,打了几个极响的呼哨。林中寂静,哨声远远送出。过了片刻,大卫便听到野兽的低吟,似乎来了一队狮群。连忙探手入怀,握住那根铜笛。忽然四匹战马受惊人立起来,不停嘶鸣。再过片时,从林外窜进来五、六只猛狮。阿比塞、阿瑟黑都有杀狮搏虎之能,乍见到这许多狮子,也不惊慌,拔出兵器严阵以待。

四人晓行夜宿,轻骑直奔非利士境。用了七天,已接近敌国边界,为了避免提前与敌人相遇,暴露行踪。他们专拣密林小路而行,也要暗暗找寻那座神人所说的“逃城”。

“那有何妨?这天下本来就是有德者居之。父王既招了大卫为婿,扫罗家和大卫家就不分你我——这江山既是扫罗家的,也是大卫家的……”乔那丹非常大度!

乔那丹明白这些人昨日均激战不休,今天才得饱饱酣睡,未进饮食,早就饿得狠了,然而碍于情面——对着满桌的美食,也只好坐等。

大祭司瞧了一眼面前战场,看到不少还在燃烧的公牛,笑道:“大卫将军智勇双全,用这火牛阵大破敌军。这等计谋,比起斩杀歌利亚更是令人叫绝啊!早知如此,老夫也不用这么心急如焚、昼夜兼程。”

“那正是将军未过门的妻子——米可公主。”

“不错!那厮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我要将他的项上人头悬于营门之上,方可拿掉我军十五万人的羞辱!”

山默尔又道:“时不我待,现下老朽即刻前往示剑。此次我从伯利恒带来两百精壮勇士,王可随意调用。”于是众人陪送大祭司出营,为他备了一匹宝马良驹,好让他尽早返回示剑。军情紧急,山默尔也不再悠哉悠哉的骑驴缓行了。从伯利恒上来的两百悍勇分到了游骑哨探,大卫的两位兄长也在其中。

“两位随我统兵多年,大小战阵经历无数。适才所言都甚合兵法。!”见二人争持不下,扫罗王说道:“依本王之见……”

约摸半柱香工夫,耶西和城中各位祭司长老,都来到山默尔面前,战战兢兢的躬身行礼。这大祭司在以色列国中,每年主持祭天大礼,为全民祈福——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以国全地居民每逢节期,都要带着牛羊祭物上到示罗。

大卫一听乔那丹也要调离示罗,顿时心凉了半截。无话可说,辞别大王子,回到家中。米可公主见他一脸愁容,忙关切问道:“将军今天遇到了什么难事?”

大卫瞧了她一眼,心想:米可心地善良,忠厚淳朴,完全不懂这人心的诡诈——他一声叹息,说道:“功高盖主。我料你父已定意要杀我……”

米可大惊,颤声道:“他疯了吗?父王怎会有这样的念头?”

“嫉妒、贪婪、自私,对权利的……都会让人变得疯狂;不可理喻!变得连最亲近的人都不认识了……而且,他极有可能被邪魔上了身——更是迫不及待的要杀了我,才肯黑体!”大卫的喃喃自语令米可柔肠寸断。她知道虽然夫君年纪轻轻,然而冰雪聪明、年少老成,统兵征战已近十年,料事有如神助;几无不准。既然他说扫罗王要杀他,那肯定不假的了。不由得泪珠涟涟,抽泣起来。

大卫与她成婚日久,夫妻情深。见她悲泣,也不禁伤感。搂住她肩,柔声安慰道:“贤妻莫慌,至多我放下一切俗务,与你远走高飞,去那深山老林里做一对:逍遥快活的野人夫妻。”

米可听他说得俏皮,破啼为笑,也不觉难过了。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说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做什么,都无关紧要……”

两人心意相通,相互依偎,良久无语。正情意绵绵间,屋外有人说道:“启禀将军,我王有令:传将军进宫吹笛,定神安魂。”

大卫对米可说道:“我得走了。你放心!不管遇到何事,我都会回来带你一起走的。”米可点点头,一双美目里还挂着泪珠,衬得面庞更显娇艳。大卫低头在她唇上深深一吻,转身出门,一直来到王宫。

宫门口有人带他曲曲折折,经过几道走廊,越过几扇大门。在一间房前停下,那人说道:“我王就在里边。请将军自行入内,小人不便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