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涉及神鬼之说,所以康熙也趁机显摆得大度些。明面上不动声色,所有动作全都在私下里。

而且,还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毒药送到她的手里。

这个时候还没有植皮技术,因此就只能胡上药,等着它慢慢长成。这实在极易造成感染,尤其现在正是八月份,一年最热的时候……因此,四贝勒几乎一直处在高低不一的烧中。

“你,你胡说。”

因此,四贝勒这段时间完全想不起来,他的后院里还有子娴这么一个人。

子娴自认也不是一个很擅口才的人,但是,她知道避开不能碰触的东西。比如这个时代的皇权,比如她也决计不会将男女平等这种词述之于口。虽然那并不等于她不做,但决不会傻到当着皇子的面说这样的话。

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在这世界,在她未知的地方,有着更加危险的敌人。所以,加快修炼,也成了势在必行的事情。

除非,四贝勒是可以改变某些事情的关键?可就算如此,她依旧无法相信,最后那二十六个人里,有人会牺牲到这种程度。她这个真正的女人都做不到这种程度呢!

子娴不转头也知道,又是那位年秋月小姐。她好笑的望了一眼在店铺更里面的四贝勒,得了他一个不满的轻瞪。

一个女人嫁给他之后能得到的其实不多,他已经有福晋,年秋月家虽然不错,但暂时并不显赫。跟了他最多也就是个格格……这府里的格格这么多,他能给她们的,其实有限。

“有何想法?”

也见了朱儿的弟弟,一个十二岁的小家伙,腿脚不太好,明明还是个小孩子,此时却一脸老成的坐在柜台后面算账。看到朱儿和子娴,高兴又紧张。

“掌嘴。”德妃娘娘不愧是一宫之主,就是冷静,喝叱了众人,这才吩咐道:“还不快将老四家的扶到偏殿去,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春桃,去请太医……”

小说里主角那种有如神助的逆天气运,她半点也没有。浪费了这么久以来积攒的药材不算,连点药渣都没给她留。

“我想出门。”

“看到了么?”

“大阿哥。”子娴笑眯眯的回应,“有事?”

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除了两个文武夫子外,他还得多想想办法。

“子娴。”弘晖一睁眼,便是惊喜。

“起。”子娴坐在院子里,捧书慢慢的看。“怎么,王嬷嬷也处理不了么?”

四贝勒学的是布库,下盘稳,上身有力。子娴学的是柔术,但身体的力量却并上许多。两者都是近身攻击,于是很快便扭打在一起。一个稳而有力,一个灵活柔韧,身体几乎弯成任何的形状,死死的束缚着他。像一条蛇,将他缠得死死的。而她的每一处都可以化为利刃,取他的性命。她勒着他脖子的胳膊,只要轻轻一扭,就可以要他的命。她盘着他腰的腿,只需轻轻一踢,便可以断了他的命根子,还有她的手,只要按在合适的位置,就可以停了他的血脉,呼吸,心跳……是了,还有匕,她随时可以拿出来……

马车到庄子门口,早有人等在那里。

“没有。”

“你很厉害!”

他静静在一边站了一下儿,见她除了抬头望他一眼外,根本没有动弹的打算。只能叫来苏培盛,让苏墙盛侍候着去了披风,净手脸。坐下来之后,也是苏培盛侍候着用膳。

“皇阿玛,只怕并非不屑,而是不敢。儿臣以为,那女子没准是个叛党。”太子道:“儿臣觉得,那女子先借机接近八弟、九弟、十弟,必是有所图。却不曾想被皇阿玛撞破,皇阿玛慧眼如炬,威严天成。小小乱党哪敢在皇阿玛面前使那些阴谋诡计,所以才胆怯离去,不敢再出现。”

子娴抿了抿唇:“那便得容我去问一问,我做不得他的主。”

子娴此时却看着胤禟早就准备好的放大镜,比她当初随手弄出来的,可是精细的多了。

“奴婢这就去。”朱儿欢天喜地的去了。她有一种好日子要来的感觉!

四贝勒一走,朱儿便跌了起来,脸色煞白,一副快要大难临头的模样。

他记着这里是佟佳格格的院子,因为最偏,也是最小的。

“格格,您可醒了。”朱儿如今就怕这格格出点什么事,她受牵连。虽是为她自己,到也显得关心。

“还有六个月。”孕期是十个月,到时,她就可以惩罚她了。“我可以去看看他吗?”她的眼睛依旧盯着她的肚子,那里是孩子,是希望。

子娴想着一会儿就有金子,“有。”

她翻箱倒柜,大的小的她全都找了个遍,最后终于有了选择。

“不进。”子娴开口,此时她也看出来了,这三人会跟她说话,绝不是因为她阻了他们的路。

能得以重生在人类中,她很惜命。这水她觉得应该是可以喝的,以前她在这里种地,用的就是这泉水浇灌,种出来的粮食并没有异变。普通人吃了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到是将这里的一些规矩和习惯都理顺了,至于周边的环境,到不用刻意去了解。她现在能自由活动的也就是她现在所住的这个小院子,地方不大。外面,她没见过,本就一片空白。至于人……朱儿是唯一她从佟佳家带过来的陪嫁。其他人全都是这府里配的,本就不熟。而朱儿,也是那个嫡姐的人。在她要被抬进四贝勒府之前不久,才被送到她身边。

她停了下来,打开,里面是一排排的书。炼丹的,炼器的,还有几本灵物纲目。垒在一起,厚厚的足有二十几公分高。全都是介绍各种灵植灵物灵石灵液灵……各种但凡有些灵气,能拿来一用的,这里几乎全都有介绍。

子娴终于体会到不忍直视这几个字的真谛了。

“哈哈哈,秋月唱得好。”康熙终于不再隐身在墙角,主动走了出来。

所有人起身,重新行礼,重新坐下。

因为突然多了这么几个人,结果十三直接跟四贝勒挤一桌了,九阿哥跟十四挤一桌了,八阿哥跟直郡王挤一桌,十阿哥与诚郡王挤一起。

虽然都是挤,但到是显得这些兄弟特别亲密。正中间的主位本来就没有人坐。皇帝在,那个位置就永远都空着。子娴想来,大概就是备着他突然冒出来的。

康熙此时坐在那里,看着下面这一幕兄友弟恭的景象,心里满是高兴和得意。

“秋月啊,难得今天大家高兴,你再弹唱一曲如何?”

“秋月遵旨。”顿了一下,又将视线转向子娴。“不过,皇上,如此美妙的夜晚,只秋月一个人弹唱岂不太单调了?不如……容秋月再请个人一起吧?”

皇帝扫了一眼子娴的位置,手大方一扬:“准了。”

年秋月的那点事,如今这些人还有哪个不知?她一再找佟佳格格的麻烦,又有谁不知?此时一听她这么说,所有人的视线便都落到了子娴的身上。

子娴眼神一冽,嘴角勾起一抹冷色。

年秋月听了皇帝的准,立刻转身看向子娴,“……”张口却无声。小脸色上的得意转瞬变成了苍惶。她猛的抬手抚着脖子,张嘴大叫,却不出半点声音来。

子娴抬手摸了摸鬓。

“啊!我的声音……”尖叫到一半,猛的又捂嘴。声音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