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又一次落水,这一次没有所谓的神迹,弘晖病的很重,差一点就抢救不回来。那也是他宠爱着的儿子,他如何不担心,不难受。

“护住他,不要让人要动手脚。”

“不见。”

子娴进屋,绕过一个空荡荡的多宝阁隔挡,进了她的房间。屋子也小,客厅与餐厅共用,房间与书房共用。

“给四贝勒请安。”坐在马车里,便是请安也只是嘴上说一说。人可没动弹……便是如此,子娴在话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痛快。

“格格,您只是四爷的格格,应该称大阿哥。”奶嬷嬷忍了一晚上了,终于有机会开口了。这佟佳格格学规矩的事,全府就没有不知道的。只是四贝勒没说什么,福晋那里不知为何也没个声,以至于下面的人,个个挺有些怵这位的。

“前后九九载,一朝终团圆。打一字。”子娴将谜题报了出来,然后便望着弘晖。

子娴到是不在意这点,忠心与否看的从来都是利益如何分配。若是对他们有利,他们自然会忠心,若是无利可图,谁又会忠心?“只要他们能从佟佳府上脱身干净。”

“愿意,愿意。格格大恩,奴婢,奴婢……”朱儿激动的跪下磕头。

康熙帝将那金锁细细的研看了一遍,在心底自然的惊叹了一回,待他抬起头,看向胤禟和边上女子时,眼底已然恢复平静。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知道,左不过都是一样的下场罢了。主子您若是动手,奴婢没准还能得个干脆爽快。若是落到主子爷手里,奴婢怕是死前还得遭回罪。”

苏培盛心情颇为复杂,从这位佟佳格格进府,他就想着,主子是定不会上心的。不论她长得如何,只一条,她这姓氏就不讨好。

“没有?”四贝勒的怒火又有升腾的迹象,但他生生忍住了:“苏培盛。”

这一边正怒气升腾的,却是这四贝勒府的主人。本来,今儿个是十五,他该宿在福晋的正院的。只是,如今大阿哥病刚有起色,而福晋因为他未能严惩李氏及大格格,使得本来相敬如宾的夫妻两人,此时直接相敬如冰起来。

“还愣着什么,快去请太医。”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个子娴猜测是四贝勒的男子。他冲到男娃跟前,将他抱起,便往园门口跑。其他阿哥也是愣了一下,有几个侧站在一边,只不去碍事。那两个小的,却是跟了上去。

而现在,她们分属不同的男人,又都是作妾的,连自己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居然还是找着机会来找她的麻烦……

“你们还要那样的么?”

她那会儿看什么都感兴趣,几乎什么都学过。虽然大多数都是半途而废,到也有那么一两样,还是坚持了一段时间的。

看向来人,三个公子哥,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憨直帅气,一个精明邪魅。都还年轻,却一身贵气,一看便不是寻常之人。

再操控着水,在浴桶里或顺时针或逆时针的转动……直到那灵力耗尽,这才起身出浴。

这样的人,必须受到惩罚。

她想变强,自然不会放过。

结果子娴还未进屋,四阿哥到是先冲了出来。

弘晖一看到四阿哥,自然也冲了过去。抱着四阿哥的腿,瑟瑟抖,哭不自抑。

子娴皱眉,看了一眼正怒瞪着年秋月的四阿哥。到这会儿,他还是谨守着抱孙不抱子的规矩……这是迂腐。在子娴看来,还显得懦弱。

许是年代的不同,她知道一句话,但凡规矩,都是用来打破的。

她也知道,打破规矩的那些人,要么成功,建立新的规矩,要么失败,一败涂地。

她虽然对这四贝勒并没有太多心思,可到底挂着她丈夫的名头。朱儿说起种种八卦时,他总是占大份的。她多少也知道一些。

知道他处境艰难,知道他不得不隐忍……可是,隐忍太过,便觉得少了锐气和活力。毕竟,他才二十来岁。

上前将弘晖抱起,一边轻抚着他的背,一边抱着他回屋。至于那年秋月,她估摸着,大概这病也养得差不多了吧。

到了屋里,弘晖又睡了过去。子娴却皱起了眉,睡觉虽有养神的功效,但不解决根本性的问题。只能让时间来让他忘却这些事情。让别的高兴的事来代替那一晚的恐怖。

正常人大抵都会这么做,弘晖才几岁的孩子,除了好生安慰,小心侍候着,等他慢慢忘记,还能怎么办?便是那安魂汤,也不过让他多睡一会儿罢了。

可子娴不是正常人啊,想当初,末世刚来,到处都是丧尸时,谁没被吓得胆肝俱裂?可谁让她多睡会儿啊?没有。害怕了,那就多吓吓。

怕丧尸?当你整天一睁开眼就看到它们,得跟它们挣命的时候。怕,就是死。可还怕么?可还敢怕么?

子娴想着,弘晖这会儿面对的虽然不是丧尸,可也是在跟那些个魑魅魍魉挣命呢,他岂能怕?哪怕他年纪小,他也没有怕的资格。

“看来,得给你特训一回。”他才三岁多,便引来这么多的暗手,若是再大一些,他的聪明机智,甚至是那过目不忘的小机灵要是被人获知了……以他现在的单纯和胆小,怕是活不到成年的。本来这时代,小孩子就不容易养大。本来,他的生死与她无关,可谁让她之前伸了手呢?

“弘晖如何了?”四贝勒处理了年秋月,终于表现了他的担心。

“睡了。”

四贝勒到了床榻前,伸手摸了摸弘晖白嫩嫩的小脸。然后突的现,哪怕此时弘晖小眉皱着,可这小脸却是从未有过的肉。

再细看他的脸色,虽然之前被吓得略显白,可小唇红润,惨白之间,也有着血色。

“你把弘晖照顾的很好。”

子娴没应声,她正在考虑,要怎么样才能让弘晖长长胆子。

四贝勒等着她要么自谦一声,要么得意而骄傲一下。结果等了半晌,人家根本半点反应没有。眼里只有弘晖,半点未分给他。

四贝勒心头一阵不舒服,却突的想起之前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