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绛鸢才刚开口，那小妖精像是又被吓到，大哭出声没头没脑地就往前冲去，撞在绛鸢的剑上又被弹了回来，手上还不小心被划了一道小口子。
她没有缩减道符修习的时辰，却又从休息的时间里匀一部分给了从香雪阁中所见的书册以及七娘赠与记录了妖修的书籍。
但是，绾绾在哪儿？
不过，绛鸢也不是好对付的，虽说一时愣神让虎妖占了先机，提气一跃，身形如优雅的鸟儿一般飞去。
见闪着寒光的剑终于回鞘，那书生似乎放松了一些，长长喘了两口气：“我没看清楚，只知道是一只好大好大的、如同野兽般的东西！”
“那就劳烦道友了。”除了长风师兄，湘篁还从未有与其他同辈分的修道人有过交情，立刻笑着应道。
仔细听着湘篁的话，七娘有些愣神，抬手掩面自嘲地低笑：“原来是这样吗？枉我竟然奢望着能有法子通彻天地，让我再看一眼……”
显然，湘篁没听出绾绾是拐弯抹角骂绛鸢，只以为她是在说明情况。
放松了身子，湘篁快步跟上绾绾，却忘了她们也是“不请自来”之人。
“你胡说什么呢？”湘篁瞪了绾绾一眼，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不满，“早些准备总是好的。”
一声刺耳啸声之后，黑气彻底消散。
“嗯？”湘篁似乎还没从昏睡中缓过神来，话听在耳中却不甚明了，她茫然地看向绾绾。
果然，钱世麒此言一出，乙肆哲脸色有些难看，可还是掏出一本小册丢入他怀里：“你最好信守诺言。”
话音未落，湘篁边急忙转过身使劲搓嘴角。这……怎么就流口水了呢？
钱管家为难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转过身：“二位，要不我们再换家客栈？”左右湘篁已经给了缓解少爷情况的法子，他也比之前轻松了些。
“我就是湘篁，不知有何事？”湘篁疑惑地看着二人，她自然是不认识他们的。
湘篁扁扁嘴，摇头：“就是心里有点难过。”
之后，皇甫家大小姐皇甫月身边多了一个唤作十四的丫鬟。
“那边有藤条，还算坚固！”短打女子似乎对这附近很熟悉，立刻指了一个方向。
绾绾立刻将湘篁拉到一边，抱歉地笑道：“白小姐，她没有恶意，只是一听到这类事都忍不住。”
明白绾绾的意思，湘篁点头，也不再多想。
原来是这样，湘篁点头表示了解。邪气侵蚀会有两种结果，一是人堕入妖鬼之道，一是耗尽阳气殒命。
“小竹子？”绾绾隐约听到湘篁的应答，听不真切，不禁又问了一句，“你没事吧？我进来了？”
“那……”食心鬼半飘在空中，冷冷盯着湘篁，“杀了你。”随着话音落下，她的指甲又伸长了不少，扑向湘篁。
只有……三个。
饱餐一顿，湘篁满足地拍拍肚子，见小桃上来收拾碗筷，急忙站起：“小桃姐姐，我来帮你吧。”
下山前，大师伯也曾与她说过，不得随意用门派的名号。
“小桃姐姐，小桃姐姐？”湘篁现小桃不知怎么的，看着自己走了神，伸手在她眼前来回一挥。
湘篁急忙出声：“我是察觉府上有煞气，想来看看情况。”
唯一关注着她的茶馆小二，也因为湘篁从容的态度和腰间可见那非金非玉的挂件放了心。
“请等一等。”赶上老汉，湘篁急忙招呼，忙乱间也不忘站直了作揖，“请问老人家，这下山的路该怎么走？”
“这儿是无垠山无垠洞，世人一般称我无垠老人。”
果不其然，绛鸢站起来神情恭谨：“晚辈拜见无垠前辈。”
“哈哈，前辈不敢当，我只不过多活了一些年岁。”无垠老人笑看着绛鸢她们，“这世界可是年轻人的天下，吾只是区区看客罢了。”
绛鸢笑了笑，并未接话。无垠老人的怪脾气世人皆知，他从不会像大部分修行人那般遵循所谓的天道正义，更不会以诛除妖邪为己任。
就像现在所见，他对那松鼠精岚儿的态度，像是对待亲族小辈一般。
绛鸢很快接受了眼前人便是无垠老人的事实，才刚听说了他的事迹的湘篁却显得困惑了。
无垠老人笑看过去：“小娃娃，你有什么问题？”
“诶？”湘篁愣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回答，“你看上去明明岁数不大，比我师父还年轻，为什么要称呼你老人？”
“呵呵呵。”无垠老人爽朗地笑了，挥手间便变了副模样，白白须，身躯也佝偻了一点，微微有些福，“你看呢？”
湘篁睁大了眼睛：“原来是这样！”
不过，下一个问题又随之出现。
“可是，为什么要扮作老人家呢？”湘篁不解，无论如何，都是年轻的样子更便于出行吧？
无垠老人再一挥手，变回先前的模样，看着湘篁高深莫测地笑着，半晌才反问：“你觉得，是一个翩翩青年身怀重宝的可能性高，还是一个不起眼老头的可能性高？”
“那自然是青年的。”湘篁认真地回答，随后明白了无垠老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