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有话要说么?你这也叫说话?”

顾铭挨着郑哲坐下:“开车。”

开车门的时候车窗被铁棍砸的有些变形,郑哲抬脚踹开了最近的一个混子,接着弯腰将武儿捞上车,做这些他也没冒多大风险,毕竟外头的人看见有救援还是心里打怵的,谁知道这车上会不会下来一车人,拿着刀,或者枪,反正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轻伤重伤都是伤,何必没事给自己找事。

“不差劲,以前也挺好,只是现在更好。”艾金补充了一句:“不过没我老公好。”

他起初打算想想生意上的事转移注意力,可惜正值年初,没忙头,他便只能开始回忆小时候的事。

李庭云把握十足,豁出去似的,他的眼睛看向周围,压低声音:“你是同志么?”

郑哲找过顾铭,那天后他给顾铭打过两天电话,每天十多通。

郑哲往下蹭了蹭,抓住顾铭的下体,手法灵活的套弄:“你刚才是装睡呢吧?你知道我多喜欢你了吧?那你有没有因此而觉得我也不容易,人也凑合,然后有点纠结,有点感动,有一点点喜欢我呢?”

“……”

“都他妈闭嘴!老子打电话呢!”小猫怒吼一声,后又音色沉郁:“那什么,妹儿啊,我跟你说个事,你可要挺住……”

“预兆就是张哥该洗头了。”

他这回没继续跟李庭云胡扯,只是沉默着俯身拍灰,眼看着面前的两条腿走了两步,跟一双脏兮兮的大皮靴簇在一起,后头又跟上来一双,走的又慢又轻,犹豫不决。

顾铭不清楚为什么大猫一卦很喜欢用动物为自己命名,但却很清楚他不能在跟大猫有任何的摩擦。

“男的好啊,太巧了,我最会陪男的说话,要不你把我顺上吧,捎到市里就行,你看那机场大巴都要挤冒漾了……”

郑言看顾铭不动又往前递了递:“都给你!”

在得知郑言自己在那边呆了大半年的时候,郑哲着实惊讶了一下,但更让他惊讶的是,郑言居然的不错,整天呆在顾铭那边吃香喝辣,十分自在。

因为那男人要住院,郑哲便建议他妈跟他弟暂时住他哪儿,毕竟他也要回去,就算她妈一直要住在这里,他如果回来再找地方就行,都是一家人,怎么方便怎么来呗。

他仔细的审视顾铭的表情,试图从中品出点什么来。

郑哲笑了一声:“佛山无影脚啊。”

郑哲不敢跟着拐进去,更不敢下车,他只是装模作样的停进角落的车位,然后回过头从后车窗里远远往外头看。

好吃的一点点的进了顾铭的胃,他的嘴唇饱满红润,不知道是因为前一晚过度的吸吮,还是被食物烫的,他偶尔露出点白牙来切割食物,面皮也越的有了精神气儿。

“我看你出门,还以为要走呢,”郑言跟着郑哲回了房间,直直的望着郑哲收拾钱包手机,半晌才抬手指了一下对门:“我到处也找不到你,结果对门就一直吵,大哥……”

郑哲正心烦,给张春天这么一弄,猛的一点刹车,又抬手将张春天推回去:“别他妈碰我。”

“跟你说别叫就别叫,哪儿来这么多为什么不为什么的……”郑哲一边训一边想理由:“叫弟弟不文明,你看加个小就像是在骂人,以后别这样叫。”

“弟弟!”

他带着这几个人都有用处。张春天这种和事老必不可少,大奔沉着冷静,郑哲算个意外,顾铭没想指着他什么,只希望他还有点当年跟自己打架那反映,当然顾铭带的这些人只是以防万一,他这次去就只靠他自己,不靠别人。

“打了一晚上电话了,他关机,不知道怎么想的。”

不成想那毛孩子还真是个二愣子,当场就甩了崔茂银一个大嘴巴:“顾铭是他妈的谁?老子没听说,敢在这儿闹事,你知道这是谁的场子么?”

“是你先跟我动手的,咱俩现在都不小了,冷静点行不行,快松手,别在这找事……”郑哲手腕吃痛,他咬牙忍着,因为顾忌旁人的关系,几乎是在说腹语:“听话,松手。”

他本来在有一口没一口的咬手里的皮革,听郑哲给他妈打电话就停了手,动也不动,直到郑哲打完了才开始动作。

郑言是通过张春天找上门的,他在郑哲那儿学会了打电话,郑哲给他买了一张卡,本来用作跟郑哲和家里的联系,然而郑言从不给他们打电话,他被郑哲带走的那天见张春天给顾铭打电话,死活央求着记下了顾铭的号码,可他实在太蠢,记错了,回去后怎么也打不通,一度让他很伤心,他头一次交道这么合他眼缘的人,结果就这么相忘于江湖了。

“当然能吃,不能吃我会叫你来么?这可是好东西,你小子有口服,偏偏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

人被抬走的时候,顾铭让崔茂银给老陈打电话:“跟他说明天我过去见他,我自己跟他谈,大伟我已经收拾了,就不劳他动手了。”

印象中这小子矮胖矮胖的,现在也长出了个大人的模样。

张春天本来坐在大堂沙上呆,见两人出来,忙起身上前:“走,就在对面,菜都点好了。”

顾铭的下半脸被一只铁钳似的大手钳制着,那指头嵌进他的肉,似乎要隔着皮将他的牙掏出来。

“哎呀你脚可真白,形状也好……”说完郑言抬了头,鼻子下头还两道血:“我刚才就觉得你好看了,你说你长的像个姑娘似的,又这么凶,别说还怪招人的呢……”

顾铭坐下吃饭的功夫,那些人只是站在旁边,半句话也没有。

郑哲闻言熄了火,抬手松开领口的衬衫扣子,眼看着吴江舟抓贼似的的往前跑。

他一直未婚,也不想找个女人一天天管他,他老了老了跟郑哲的关系反倒好起来,也不知道是他脾气好了,还是郑哲大了,他俩没事聊聊天,郑德昌还挺开心的,觉得这孩子总算有了那么一点出息,虽然出息不多,但足够他在那群同僚面前挺直腰杆。

“不要伤心,歌词唱的好啊,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说完肖亮自己也笑了:“哎,你看你把我气的,我得问为什么啊,老六,到底什么事啊?我陪你喝了好几天了,你好歹也得让我知道我为什么喝这个酒啊?”

郑哲看了他一眼,干脆两脚齐上,牢牢的压住顾铭,他朝指尖上涂了点口水,一点点的往那个小眼儿里推,为了让顾铭不那么疼,又重新捏了顾铭的东西,手法熟练的上下撸动,顾铭越是喊不要他越是要玩他,这小子想杀他,他要铁石心肠折腾他,给自己解恨,可弄着弄着郑哲就觉得不太对,因为他手脚并用的累的要命,顾铭好像也没怎么遭罪,还似乎被他被伺候的很爽,小脸蛋红扑扑的,已经要射了。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觉得当着郑哲的哥们面前劝他走正路似乎不太妥,便把话锋一转:“明天中午我去找你。”

郑哲本以为打完这一次,至少也能消停个两天,不成想顾铭第二次的反抗比第一次还厉害。

郑哲的注意力全在那把刀上,他冷不丁的抬手一推,卸了顾铭手里的刀后,如释重负的把人抱在怀里,紧紧的箍住:“冷死了,外面冷死了,顾小红,别生气了,咱们先回家,回家你随便揍我,我保证不还手。”

然而他这摸样在郑哲眼里实在是太带劲了!

还没等郑哲说话,这两口子就开始在桌上拌嘴,肖亮的意思是他今天高兴,下午就不想去了,反正他入了股,单位没法开除他,不去也没关系,他对象气的直摔筷子,抬腿就回她家了。

三月份的北方春风料峭,坚冰解冻,到处都融化的稀溜溜的,带着一股子湿气儿。

十二月份的时候东北的雪已经下的很厚了。

郑哲不管不顾的开了灯,抬手扒掉自己的脏衣服,匆匆的换了一件干净的,接着顺手把脏衣服一甩,正好盖在被窝里露出的小脑袋上。

郑德昌今年四十出头,一张脸棱角分明,虽然皮肤有些松弛,法令纹也深,但眼睛还是鹰鹫似的,炯炯有神。

他喜滋滋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看顾铭蹲在地上收拾,刚想上去帮他,可一想到自己很有钱,便立刻改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