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弹出棉籽?”陈铖看到众人雀跃的脸,诧异的看了看苏玚,指着一旁的工具笑着问,“你怎么懂这个?”

“大嫂。”陈扬怀疑的看着苏玚手里的鬼画图,“这几位都是军营里的能工巧匠,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陪你玩。“

棉花对于苏玚来说,是寻常之物,但是,放在此地就不寻常了。

“打仗的就不用了。”陈铖嘴角一弯,“你还小,这些不懂。”

有道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被接二连三的戏弄,又听到耳边的嗤笑声。陈铖双眼一睁,固定住那乱来的手。没等苏玚反应过来,张嘴咬住那水润的红唇。

“你别乱想。”陈铖以为苏玚担忧,“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说完转身去了里间洗漱。

一心想要好好表现的管家自然不知道他这位新主子在想什么,很是热情的给他介绍将军府的人口。

“闭嘴!”没等他再说,苏玚眉一挑,“叫我公子,谁敢叫我夫人,我绝饶不了他!”说完就去找他的跑路钱。

“那就掌管钱财的大司农!”苏玚自以为猜对了,怒声道,“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一定要君父给我做主!”说着就准备走。

掀开窗帘的一角,扑面而来的盎然春意让苏玚精神一震。打量着青青树木,憋了一路的苏玚很是神清气爽。

想到以后他要管一个傻子叫大嫂,陈扬满眼不服的看着陈铖,“大哥,这不可能!”说完转身就走。

“我,我……”特么的,都是白柔那个该死的女人,“谁,谁准你抱我的!”

“公子,就你刚才那样,我不把你抱进来总不能让满院子仆人看笑话吧。”他是很想继续,只是没想到苏玚能这么快就清醒了。

这时苏玚被陈铖说的有些心虚,但是依旧说,“陈铖,你说过不碰我的,小人!”

小人,这话有些严重,陈铖站起身,快的把苏玚拉到怀里,一下把人压在床上,“公子,如果我现在要了你,是什么,禽兽吗?”说着低头在苏玚嘴角咬了一口。

下巴上传来的火热,吓的苏玚连推再踢,外衣都快掉了,依旧躺在陈铖身下,这时候苏玚是真的害怕了。菊花一紧,忙说,“陈铖,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你不能这样……”

“我哪样了。”陈铖满脸的疑惑,舌头一伸,舔着苏玚的鼻头,“公子,以后就叫你阿玚吧。阿玚,你是我的夫人。”

“可是,你不是喜欢女人吗?”苏玚真的想哭。

眼见苏玚被他吓到了,陈铖想都没想,就说,“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吗?”

“扯淡!”苏玚的头一扭,看到不再看陈铖一眼,“你才认识我十天,而且,我是男人!”

“阿玚,还记得你撩拨我的那次吗?”这不是很正常吗,哪个王公贵族家里没有几个男妾。这人的长相不但俊美,脑袋又特别聪明。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他能把持的住,那就不是男人了。

感觉到陈铖的眼里的灼热,苏玚的身体不自觉的缩了缩,好半晌才说,“陈铖,我只是把你当兄弟,从没掺杂过别的。”

“不用你特意说,这些我都知道。”就是没有,他刚才才干出趁人之危的事。

苏玚扭过脸,看到陈铖眼中的明白,反而疑惑了,“你既然知道,何苦做这无用之事。”

“你怎么能肯定呢?”食指轻抚到苏玚那拧成一块的柳叶眉,“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我不喜欢男人!”他都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直的吗。

“你不用喜欢,只要试着接受我就可以了。”陈铖说着见苏玚眉头又是一皱,叹了一口气,脸贴在苏玚的脸上,“如果有可能,我真的不想让你为难。”

“那你还不松开我。”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压疼了,苏玚心里神烦,“城郊军营里有十万男人,总有一个适合你!”

“哈哈哈……”听到苏玚的话,陈铖真的乐了。

这是苏玚第一次看到陈铖开怀大笑,严于律己的男人常怀大笑是什么样的,以前苏玚不知道,因为他们的臣子对他都特别恭敬,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失态。

所以,苏玚乍一看到如骄阳般的容颜,眼神不自觉的闪了闪。等陈铖再次低下头,去亲吻苏玚的色泽诱人的唇的时候,被色迷了眼的人才清醒过来。

两人在卧室里磨蹭了大半晌,知道亲兵来找陈铖,大将军才不舍的离去。

等陈铖一走,苏玚就急吼吼的起来,谁知刚想站起来,又跌坐在了床上。原来,腿麻了,脚更是没有知觉了。

好一会儿,身上的酸痛过去,苏玚就开始去翻找他的家当。看到一大箱子银甸子,苏玚的肉很是疼。最后,还是包了几块金子,翻出衣服鞋子,用一块绸缎包好。

收拾好要带走的东西,苏玚就打开门查看,见几个丫鬟小厮分散在在院子里,心思焦虑也只能等。

同时,远在都城的刘元的心里也很急。不是急别的,正是忧心准备出逃的人。

满头白的刘元看着浑身没有生气的夫人,心里苦,“夫人,你再难受也要吃点东西,这么下去,以后就见着公子了。”

“都怪你,非要女儿嫁给那个人!”摊在床上老夫人听到外面的流言,说苏玚在边关大开杀戒,之后就担忧的再也睡不着。

“你小声点,如果被外人听到,公子危矣!”刘元走到窗户边,看看没有人,这才放心的回来。

老夫人打量着谨小慎微的相公,满脸的凄苦,“王后她福薄,享受不了天家的贵气,这是咱们没有办法的事。可是,公子他,如果不是你来回顾着,早就被那些狼心狗肺的吃了。现在一个人在边关,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饱……”说着,老夫人潸然泪下。

看到老伴悲伤的不能自抑,刘元的眼眶也红了,“据说大将军是个厚道的人,对手下的士兵都很好,还能不给公子一口吃的吗。”

“这也要看是什么事。国主有好多女儿,为何非要我的孙子嫁人哪……”老夫人只要想到唯一的外孙雌伏于下,悲痛的说出不来话。

想到国主如今的昏聩,刘元的心里很复杂,“公主如果嫁给将军,一旦有了孩子,为母则强。可是,换成儿子,就不一样了。”还是苏玚挡了别人的道了。不能贸然除去,那些人只能想到如此阴损的方法。

老两口正在为苏玚的命运哀伤的时候,陈铖的亲兵来到了刘府。刘元把一直简朴的人迎到客厅,想了想,挥挥手让丫鬟下去,这才开口问,“敢问壮士,找老夫何事?”

“您是公子的外祖,刘大人?”来人确定的看着对面的老人。

“是…”刘元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来人也只是那么一问,随后就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公子给大人的。”

刘元到现在还没弄清对面的人是谁,呆愣的拆开信封,只见一张白纸上写着,“勿念!”歪歪斜斜的字体,看的刘元的眼泪啪啪的掉落在地上。

“刘大人,我们家公子很好,你哭什么?”来人摸不着头脑了。

刘元乞求的看着年轻的男人,“我能问问,都是怎么好法吗?”

“我不太清楚,只见过一次,是公子和将军一块到军营里看马,两人搂在一块呢。”棉花的事和公子装傻的事,将军说了,对任何人都不能提。来人看着满脸泪水的老人,只能在心里说一声抱歉。

刘元听到搂抱,心里安了一半,“那就好,那就好…”见对面的人不说走,反应过来就急忙说,“我这就给公子回信,麻烦那你切等一下,很快的,很快的…”说着连走带跑奔去书房。

刘元写好信,激动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在信交代男人手上的那一刻,想了想又说,“以后别再到我这里来了,过些天都城可能会起波澜,如果,如果大将军真的看中公子,告诉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回都城!”

“这是为何?”男人呆了,他刚进都城的时候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好。

“你就别问了,我虽然远离王宫,有些事我还是能知道的。老夫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将军能照顾好公子。”刘元说的情深意长,由不得男人不信。

所以,男人出了刘府就去客栈换上官袍,紧接着就进宫。到了宫里直接说他是将军府里的人,都没等通融,就被守门的公公带去见国主。

走进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奢靡的气息使得来人的呼气突然一滞。心里再怎么不舒服,来人依旧规规矩矩的行礼,然后才把苏玚的“恶行”说了一遍。言辞恳切的请国主下旨,让将军和公子和离。

没等来人再说下去,国主的第二个儿子,也就是现今宠妃的儿子,苏亥忙说,“君父,万万不可!让大哥回来,百姓不会愿意的!”

眼袋下垂,显然纵欲过度的人力不从心的说,“王室没有和离的道理,回去对大将军说,苏玚现在是他的夫人,和寡人没有任何关系!”

来人听到这话,想到陈铖交代的,心里很是同情苏玚。但是,戏依旧要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