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选择,相比现在,她更愿意拥有一份安稳的生活,一个相爱的人,一个可爱的孩子,平凡的幸福,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苏曼画后知后觉地现自己的手竟然轻轻摸在小腹上,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这种儿戏的婚姻,他玩不起。

不知何时,又热又硬的某物代替了手指占有了她最柔软的地方,苏曼画甚至能听到那个东西在自己体内出的令人脸红的声音,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你……干什么呀?”

只是,苏曼画疑惑的是,为什么红叶会对她的出现感到如此震惊,仿佛她是什么会吃人的凶残猛兽?而且她从一开始就用那种似乎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着自己,何况她想来不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又称呼她为“苏小姐”,真是莫名其妙。

“这样啊,”苏春红犹豫着问,“曼儿,结婚以后,权铎他……对你好吗?”

用蛋花羹庆祝生日也是红岭市的习俗之一,苏曼画是知道这一点的,闻到那清新诱人的香味,忍不住舔了舔唇,权铎看见她这一副模样,以手抵唇慢慢笑了出来。

苏曼画却嘟了嘟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开口,声音带着几不可察的任性,“你不在,我睡不着。”

即使知道这些话说出来,眼前的人估计想把他分尸的心都会有,但事态严重,森田光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干脆全盘托出,“那两人一个被权铎的人击毙,另一个……已经全部招了,估计……”

这里是权家的地盘,料想莫玲叶也不敢做出什么大动作,顶多只是给他一个警告罢了。权铎冷静地分析着,表情又慢慢地冷淡下去,那个女人竟然把心思动到他女人头上,看来是嫌最近的日子太平静了吧?

那个半白了头的老者跨着和他年龄不相符合的矫健步伐从偏厅的某个门走了进来,他穿了一身白色长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我老头子的家又不是饭店,哪里是容你说想住就住下的?”

女人如果认定一个男人一辈子,便会从心里觉得生活中的细节到处弥漫着老夫老妻的味道,类似于一种从爱情向亲情的转变,哪怕在他面前做了多丢脸的事,也能从容自若,但男人这种三条腿的生物显然就不一样了。

苏曼画好奇地凑过去看,“这是什么?”

“要不要试试?”许久后,男人沉声问道。

“哎!我说你耳聋是吧?都叫你老半天了!”那女人在她面前站定,便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脸几乎抽成一片,空气中氤氲着一阵淡淡的脂粉气。

言人是家族中最有威望的三叔公,权铎显然也没意料到这点,俊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随后,很快平静了下来。

不是嗜酒的人,平时除非必要也只是浅酌一两杯,不过,烟这种东西,倒是真的没有办法抗拒,像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悲伤一样,无法抗拒。

我陪你,陪你守着爸爸,陪他走完这最后一夜从今以后,他定会在另一个美丽的世界和妈妈重逢,而我们,会将他们深深刻在彼此的记忆里,永不磨灭。

中午时分,宾客差不多都来齐了,大家聚集在金碧辉煌的一楼大厅里,压低声音讨论着,这么多年来权氏家族在国际上的威望也是不容小觑的,能受邀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大多非富即贵,他们来自世界的各个地方,欧洲英法德、亚洲中日韩……甚至有些路途太过遥远,半个月前就抵达了。

权铎倾身,把自己的手放在她手背上,两手一上一下交叠,他满意地笑了,缓缓回答,“你刚刚不是问我怎么知道你偷看的吗?这就是答案啊!”

眼前的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杨嫂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很是体贴地开口解释,“三少爷下午的时候打电话说他今晚不回来吃饭了,让我们先吃,我见你还在睡觉,便没去打扰。”

末了,苏曼画转了转黑幽幽的大眼睛,又俏皮地加了一句,“妈妈,虽然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是有一个小秘密我不得不告诉您,您长得好漂亮哦!”

要不然为什么都只会说“你坏!”“你好坏!”“你坏死了!”呢?

“因为她有刺呀!”苏曼画理所当然地答,想了想又说,“你看过《小王子》吗?我觉得……”

到底知道了什么啊?苏曼画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却轻松地拉开浴袍的衣带,释放出自己肿胀不已的灼热,扶着前端抵住那温热湿润的入口,瞬间整根没入……

想起在巴黎她初见权铎时,脑中浮现的四个字便是“美人如玉”,他的五官高贵出尘,线条又偏向俊美,如果以女妆示人,可不正是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吗?没想到如今真的应了她心底的想法,苏曼画乐得在地上打滚。

其实,比起他刚刚护着她的动作,苏曼画更喜欢的是像此刻般,自己站在他旁边,并肩而立,风雨与共。

许久后,被男人从浴室抱出来重新放在床上,苏曼画揉着酸疼不已的腰,也不知道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轻声嚷着,“你坏……坏死了,只……知道……欺负我。”

苏曼画轻咳一声,目光澄净万分,如花开照水,灿烂夺目,五指轻轻压了压他的手背,语重心长地教导道,“你既然娶了我,以后,便不可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她的爱情,她的真心,她只期盼,得到哪怕只有一次的成全。

挂了电话,赵力卓无奈地看着沙上双眼通红的妻子,“老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回房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苏春红从后面拍了拍女儿的手,笑得一脸慈爱,“饿了没?我去给你做饭。”

“看帅哥呀!”黄允薇亲切地勾住苏曼画的手,把她直接拉到阳台边,“喏,你看,喷水池旁边站着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很帅?”

相比于苏曼画激动、不安、羞怯、懊悔、欣喜交融的复杂情绪,沙上睡得很“深”的男人,平静地侧过头,目光沉沉地盯着被素淡灯光勾勒在地板上的丽影,嘴角浅浅地弯出一个愉悦的弧度。

同受思念折磨的两人,对这一点,彼此心照不宣。

用盐水清洗好伤口,又小心贴了创可贴,苏曼画看了一眼,似乎对自己的杰作还挺满意,嘴角的笑容像一朵绽开的花儿,“看来我功力未减哪!”

“算了!”莫玲叶气急败坏地拿过自己的小包包,啐了一口,“全都是饭桶,关键时候都没个用!”

权……铎?苏曼画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你的手,还好吧?”苏曼画悄悄瞥了一眼他的左臂,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暗暗咬了咬舌,目光又飘走。

“和上次,”权铎故作无所谓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声音带着无可遮掩的笑意,“扯平了。”

见白粥已经被喝了一大半,苏曼画恨不得抓肝挠肺,心一片寒凉,想死的心都有了,那碗粥,是她刚刚喝过的啊!

是不是,这个房间的气息太让人安心了,以至于,他放下了戒备的盔甲,把自己的生命和安全,全然交付?

“你的意思是,他受伤了?”这个时候,一直站在莫玲叶旁边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突然插进话来,“那真是好极了!”

钱财乃身为之物,千金散尽当可还复来,此刻如此危急的情况下,当然是保住小命要紧!直面歹徒这么危险的事,应该交给英明神武的人民警察,而不是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啊啊啊!

乍闻儿子的话,莫玲叶目光闪烁,似乎有些心虚,咬了咬唇,却只徒留无声叹息。

灯关上的那一刹,权铎全身倏然闪过一丝僵硬,神色也随之紧绷,连语调都变得有些不自然,“把灯开了!”

苏曼画的反应并不在平常人的意料之中,当意识到自己被一个男人看光光之后,她的第一个想法是——冲过去戳瞎他的眼睛!然而,下一刻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医生说,我还有多少年。”

沉默,加上那瘦削的后脊背,看得人心酸,赵力卓抬手,现眼眶有些热,想说些什么,白的唇动了动,最后只出来一声无奈的叹息,他打开门慢慢走了出去。

微凉的手心被一种质地沉厚的触感包裹,苏曼画回过神,镶嵌在小脸上黑色珍珠般的大眼睛闪了闪,似是不好意思地伸手压了压白皙的额头上微翘的几缕丝,看起来有几分俏皮可爱。樱唇轻启,声音透着羞怯,柔柔地应道,“是。”

莫心盈花了不少的时间,选了一条浅绿色的裙子,又特意化了淡妆,所以抵达的时候,足足迟到了半个小时。

权铎一边看着手上的时间,神色莫名隐忍,这个女人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一阵风送来一股淡淡的香味,他抬头一看,脸上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

“嗨~”莫心盈丝毫没有被他的冷漠影响,打了声招呼便自顾自地坐下,“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权铎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半晌才慢慢开口,“告诉我你想怎么做。”

莫心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正题,“我已经成功取得姑姑的信任,现在……”她挑了挑眉,那波光流转的眸底一片笑意,“我需要你配合我做出一系列假象。”

“什么假象?”权铎语气淡淡地反问。

“当然是,”莫心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如何一步一步成为权太太的假象。”

见男人皱了皱眉,似乎颇为不悦,莫心盈又赶紧解释,“说了是假象自然是假的,但也不可过分假,你要知道我姑姑那人心思缜密,要想瞒天过海……”

莫心盈很聪明地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知道他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至于你妻子那边,我不会去管,全部交由你去处理……”

是隐瞒,把她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另一个地方,确保安全,等一切雨过天晴,还是直接坦白,把她牵涉进这个腥风血雨的黑暗世界,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相信这个男人会有自己的抉择。

作者有话要说: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