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男人低低地笑了笑,热热的气息呵在她裸露的白皙颈间,“今天晚上,关于谁上谁下的问题,应该没有讨论的必要了吧?”

苏曼画听到声音抬起头,愣了一下,连忙否认,“不是。”其实真没想着买,只是很单纯地被它的独特吸引了,而且,在这种公共场合和这个男人讨论有关“床”的问题,她怕以后心理会有阴影。

这一层大多是高层管理办公室,苏曼画没有坐电梯,直接走到下一层,大家看起来似乎都很忙碌,几乎没怎么注意到她。

先是由家族中的长辈重复了一遍前任总裁的遗嘱,并向集团各大股东介绍了苏曼画,这下讨论声更甚了,“hat?”“hy”纯正的美式腔接连出疑惑的声音,还有人向事先最大希望成为下任总裁的莫玲叶询问,“副总裁,这是怎么回事?”

正是深春时分,这座陌生的城市,入夜后,星光璀璨,显得格外美丽,落地窗被温柔的春风唤醒,浅绿色的窗帘也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回应,苏曼画慢慢往阳台的方向走去,脚步突然顿住……

“哭什么?”旁边的男人似乎轻叹了一声,苏曼画听到他说,“爸爸,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在公路的两侧,每隔五十米便摆了一个独出心裁的花台,以梦幻的白色玫瑰为,花色渐渐加深,黄玫瑰、粉玫瑰、蓝玫瑰、红玫瑰、而尽头迎风扭动腰肢的则是早上才从欧洲空运过来的珍贵黑玫瑰,花瓣上面还沾着露珠,粉嫩晶莹。

苏曼画原本不自然地偏头看向窗外,听到他低沉而暧昧的话,又扭过了头,入目便是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或许是心情太好的缘故,甚至连眉眼都完全笑开,更是显得英俊帅气,而且浑身散着引人犯罪的诱惑气息。

苏曼画的经期一直都不准,提前延后都是有可能的,而且来的前三天还会伴随着轻微的疼痛,还好这次她事先准备好了,不然又该像上一次一样出糗了!

天空弥漫着浓浓的灰色,给人一种沉重的悲凉感,苏曼画跟在权铎后面,脚步慢慢地往前走,一座座森寒的黑灰色墓碑排列得整整齐齐,安静而沉默,很难想象这些长眠于此处的生命曾经在这个世界上笑过、哭过、甚至……存在过。

偷了一个香吻,权铎连眉梢都染了笑意,白皙的手指摸了摸唇,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权太太,实践证明,心急也不一定吃不了热豆腐。”像他刚刚,不正是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吗?

想起这个,苏曼画心里不免气结,那个男人,简直是衣冠禽兽啊!才一大早,她都还没睡醒呢!他就……醒来的时候现自己全身一丝不挂躺在床上,而且胸前白皙的肌肤上竟然印着无数的吻痕和指印,纵横交错,一看就知道不是昨晚留下,而是才刚刚添上去不久的!

男人比前几次多用了几分力气,仿佛要把她拆骨入腹,苏曼画只觉得胸前的某处又湿又热,这种难耐的感受蔓延到她双腿间,化作了汩汩的水流,权铎自然也注意到了,邪气地笑着用手指去拨弄,掌心掬了一抹晶莹,他的声音低沉得一塌糊涂,“要继续吗?”

相比于吴源的担忧,权铎显得格外冷静,桌上的黑咖啡已经喝了一大半,黑色的液体沿着白色杯壁缓缓下滑,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深沉如水。

“哎呀!”莫玲叶猛地一拍手掌,她从沙上站了起来,高跟鞋磕在地板上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只见她眯了一双浓墨重彩的眼睛,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呀?瞧我这眼睛……”

是尝过她甜美滋味的,权铎不免心痒痒的,既然是她自找的,那也不必顾忌什么了。

哪里知道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这些空姐们早就过来献了几次殷勤,不过都被冷着一张脸的某人打,苏曼画觉察到眼前美女如狼似虎的眼光落在自己男人身上,光天化日的,这也太明显了吧?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连忙抢过话,“麻烦给我一杯温水,谢谢。”

似乎,这还是她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而且是用这种柔美似水的嗓音,权铎硬生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眸底含着温柔看身下的人,“嗯。”

“哦!”苏曼画应了一声,倒也没起什么疑心。母亲苏春红是出了名的好性子,公认的温柔贤淑,平时连重话都不舍得说她一句,气急了的时候也只会脸色白,何况父亲是极疼爱妻子的,估计他们也真的吵不起来。

这时,苏曼画才现,原来在机顶闪光灯处印了三个字母,刚刚反光的缘故,她没有看清,不过手摸着那微微的突起,她大概也能猜到那是什么。

黄允薇趴在小阳台上不知道往下看些什么,苏曼画看了一眼对面办公桌上摊开的文件,心里有些奇怪,这人平时是个工作狂,上厕所都是三分钟搞定的,现在怎么会有这个闲时间分心于其他事呢?

像雨后的初羽般,黑长的睫毛轻轻扑闪着,苏曼画红着脸眨了眨眼睛,眸底清波潋滟。

似乎是为了再多确认些什么,苏曼画小心翼翼地揪住男人胸前的毛衣,突然,一只带着淡淡暖意的大手全然地覆盖了她的手,然后,紧紧裹住。

或许,真的不应该回来的吧?权铎笑了笑,眉间带着淡淡的自嘲,转身离去。

或许,这个城市,他的余生,不再涉足。至于住在城市里的那个人,让她永远留在心底,当作一份珍贵的记忆吧!

权铎言简意赅地把那天晚上生的事解释了一遍,当然隐瞒了他受枪伤的事实,“……你们真的把女儿教得很好。”

自然不甘示弱。苏曼画刚想夺回自己的笔,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不得不说,他修改的那部分的确是她曾经犹豫过的,但是无论如何修改,她一直都觉得不满意。

啊!苏曼画扔掉手里的笔,她突然想起来,那天安安来这里住了一夜,第二天她好像把浴巾洗了,然后和衣服一起收了……放在了衣柜里!

权铎却只是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径直越过她走过去,直接拉过椅子坐了下来,顺手端过桌上的一碗白粥,低头喝了起来。

慌忙之中,苏曼画不小心打翻了一盆水,撒了厨房一地湿漉,也顾不上那么多,她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卧室,直接在床边坐下。

呃……汇报的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是这样的,为保万无一失我们出动了狙击手,但他们实在太狡猾了,最后我们的人行踪被现,全部被击杀……”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那一刻,苏曼画思绪极端混乱,难道不是错觉或幻梦中的吸血鬼或僵尸?而是她真的被坏人挟持了?而且这个坏人,还是随身带枪的!

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莫玲叶到底心绪难平,又不好在儿子面前表露出来,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哪!

恍然不知,一个不过初次相见的女子,竟然无形中改变了他的决定,而且不自觉地勾起了他潜藏的,应该可以称作“恶趣味”的陌生玩意儿。

春光乍现,犹如曙光劈开黑暗,随后化作熊熊烈火。

“嗯。”老人出一声沉重的鼻音,算是作了回应,他的回答模拟两可,苏曼画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懂了没有,只能尴尬地笑笑,翻了翻口袋,拿出一颗棒棒糖,递到他面前。

房间里很静,只有吊液缓慢滴落的声音,床上躺着一个白苍苍的老人,眉目安详,完全看不出两天前才从鬼门关回来的样子。

呃……

莫玲叶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精光,“你的意思是说……?”

“没有人规定权铎之妻一定是那个女人吧?”森田光冷哼了一声,“只要让别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能为我们所用。到时候权氏所有的股份……”

莫玲叶大喜过望,恍然大悟,“对啊!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如果我找个法子让那女人和权铎离婚,那么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

“你想怎么做?”森田光知道她的性子,直觉地问。

“哼!”莫玲叶冷冷地扬起嘴角,“自然是让那个女人知难而退。”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春光明媚呀,心儿被勾得痒痒的,先写这么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