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人居内城,普通的老百姓都住在外城。便是内城都生这样的事儿,可想外边是怎么一个乱法。敏宁在鄂昭去后的第七天见到了鄂福宁,对他带回来的消息更是惊讶:宫中也现天花的疫情,阿哥们已经停止上课,所有伴读都被遣送回家。

“鄂公的这回生病是因为乾隆十年时落下的病根复了。”张太医捋着胡子道,“去年鄂公跟着皇上去了避暑山庄,虽然回府之后也是调养了一段时间,但是毕竟鄂公年事已高,经不起舟车劳顿了。我这就回去给鄂公开方子调养,只是最近别叫他再到处走动了。”

敏宁穿着玫瑰红织金绣桃花缠枝纹的旗装跟月白色的绸裤,踩着一双一寸高的花盆鞋,捏着帕子规规矩矩地给太后请安。过了生辰之后,瓜尔佳氏也开始训练她穿花盆鞋的技术,虽然看着不算高,但重心全集中在脚掌中心的地方,敏宁还是穿了好一段时间才适应下来。

“……只是在想着给哥哥的那个荷包上应该绣些什么图案比较好。”敏宁迟钝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才道,“那些个什么仙鹤猛虎的样式我是不会了,倒不如挑一个简单的,大不了加倍仔细认真下功夫好了。”

“不说她了,倒是你,小阿哥可还好?”舒妃出了月子已经两个多月,如今正是合适的时候加入争宠的行列。愉妃自知自己姿色平平,少不得要跟舒妃联盟方能巩固自己的在宫中的地位。舒妃颜色好又是难得地懂诗书,所以才会成为后宫中少见的得宠的满妃。

“说起来我也许久没有见到妹妹了,也不知道这两个月会不会长高了点。”敏宁说的就是恭和乡君所出的女儿鄂惠宁,今年已有六岁。因着两房人住得实在近,也不必再另外聘请一个师傅教习,所以鄂惠宁也是黄子琼教导。不过惠宁娇滴滴的,最讨厌就是学读书学习字,敏宁在的话还好,要是她不在,也不知黄师傅要怎么头疼了。

“我就知道。”敏宁撇了撇嘴,起身去了浴间。

“也好,瞧你这样子,都瘦了。”瓜尔佳氏摸了摸敏宁的小脸蛋,原本蛮有福气的一长相,入夏之后脸上的肉就以肉眼看的到的度往下掉了,“虽说是苦夏,但你也不该瘦成这样呀!可是最近吃得不好、睡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