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陈锦曦好像也醒了,只是身子倚着她一直都不吭声,蔚然颤抖着声音唤她:“淑妃?”

用了早饭,蔚然例行的要接受各个宫殿妃嫔的早安礼,最近宫中安然无事,她这个皇后装模做样的说了些没营养的话便都各自告礼回宫。人皆散去,唯独陈锦曦却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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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事务处理妥当后,她才感觉身子的一半都是冰凉的,握笔的手木的没了知觉。

窦莞温和一笑,毕恭毕敬道:“娘娘您放心,您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

不多时蔚然让大家眼前一亮,这一身装扮看起来虽不华贵,却胜在搭配契合的好,给人一种温娴静美的气质,让人看着舒心,这种装扮正适合面见长辈。

聪明人能现这杞国的皇帝有克妻之命,毫无疑问,她也难逃厄运。

林乔不点头也不摇头,蔚然继续挥想象力:“其实怕秋娉姐不愿意你和一个比你大十几岁的男人在一起,所以才偷偷摸摸的……”

蔚然莞尔一笑:“至少比你了解女人。”

向岚恢复的很快,半眯着眼看着她说:“嫁给我享受荣华富贵,还是横尸他乡,你考虑的如何了?”

蔚然莫名的看着他,自从怀赢死后,他在她面前一直自称‘孤’,现在为什么突然改自称了?

赵苻岩深沉的眼眸看着她没说话,蔚然转身在茶几上拿起被她折断的箭,然后又从怀中摸出一串彩石手链:“这串手链是今早在我被劫的地方与这支箭一起捡到的,这彩石手链出自我的手,在秦乡小镇我亲手交给荆和,另一个让他转交给阿清,可是昨天我见到荆和时他手腕上带的不是这个,所以我认为是不是……”

“你是很听话,不过……”他话锋一转,口吻幽凉,“这绑架蔚央,也是孤所授意么?”

唐妙冲顿了顿,没感情的说道:“还麻烦林姑娘你去把蔚姑娘叫醒,在下有重要的事情找她。”

荆和垂着眼,忽的冷声道:“我要说什么?我该说什么?或是,你想让我说什么?”

他说什么来着?让她煮茶,好吧,先让她想想蔚央以前是怎么做的。用了五秒钟的时间狠狠地搜刮了一下记忆,她睁开双目,稳定了一下情绪,忐忑的将炭炉引着,放上陶制烧水壶。

在一个盛夏的傍晚,她刚服下向岚给她的解药,身子还很虚,收拾好了几副茶具想着去屋中歇一小会儿,然后再把上好的国山茶送到淑妃娘娘屋中,可是有人传话说是木槿姑娘找她,蔚央对木槿的心理早已心知肚明,但是她没的选择。

赵苻岩左手护住胸前不紧不慢道:“你要东西的方式我不喜欢,况且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疾风公子。”

他面带些许倦色,垂下睫毛轻吁道:“堆积如山。”

虽被人否定那人并非蔚然,但她还是要亲自去看看才放心,妇人也乐心助人,亲自带着她去‘白晴’的住所。

见她睡得很平静,不禁莞尔。

林乔这丫头年纪小,不太会掩饰个人感情,所以蔚然能明确的看出她对这个‘兄长’各种作风行为表示看不惯,而蔚然也只能耸肩对此表示无奈。

凡事都有福祸因果,他颇赞同她此番话,瞧着天色渐暗便对她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倏然间,一股伴着白檀的清风拂来,她被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地上一把抱起。她惊惶睁开眼睛,却看到一张只有在梦里才能看见的脸时,彻底傻眼了,她想这大概是一个梦。

“被天山上的雪豹子叼走一个手臂罢了,无碍。”他说的很轻松,宿觉听得却是心惊胆颤。

夜已经很深了,林乔给在药桶里泡了半天的蔚然缠好纱布,换妥衣裳,适才拖着疲惫的身子掩嘴打了个呵欠。似乎听见外室有什么响动,迷迷糊糊地迈出内室,蓦地吹来一阵冷风,接着油灯熄灭,喉咙中的声音来不及喊出,脖颈便是一痛,她瘫倒在地便没了声音。

唐妙冲板着脸打断她:“我以为你会变得聪明些。”

他眉头轻皱,随后嘴角绽开一抹温和的笑,那笑似濯而不妖的青莲,清新雅然。

“秦大哥您说,是什么药材?”不要啊!为什么她会有种他一开口就是雪莲蕊的预感,果然……

意识到她说话的口气太折秦世今的面子,于是忙赔笑道:“秦大哥,嘿嘿,别在意我这个大嘴巴胡说。我的意思是,他们哪怕是长了一脸青面一口獠牙,只要不惹我们,管他长什么样!”

荆和回过神脸刷的变得通红,嘴巴上开始不利索的说道:“阿清,你、你……”他俩因为聚少离多,俩人纯情的最多就拥抱一下,这亲密的接触还真真是第一次,而且还是沈清主动。

这期间土匪甲乙丙都不敢吭气,生怕蔚然会再使什么阴招,让他们加阎王的时间。直到她帅气的上了马背,土匪甲才带头哭道:“大侠!大侠,大仙!你大人大量,给我们解药吧!”

“赵老师……”她因醉酒声音变得喑哑,沉沉的嗓音打破了寂静的街巷,她抿唇低笑,“不对,是赵先生。”这让她想到在现代的‘先生’也有丈夫的意思,这让她觉得很微妙。

“蔚然,怎么在地上坐着?”宿觉开口,蔚然这才现赵苻岩和宿觉已经站在她身边了。她有点尴尬,接着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被他们两个人四只眼睛盯着混身不自在,她在这里虽是被他们默许的,到底是没有什么底气。

刚一落座,一位面目慈善的老夫子带着七分笑意道:“孩子们这都来了啊,那为师去让先生准备一下开始授课。”语罢,学子们依数回到矮桌子前跪坐着。

她小心翼翼的问:“那,阿岚哥哥会来和我们一起玩么?”

蔚然说的自然是前几天在街上见到孟姝瑶的事,赵苻岩听了后脚上的步子只是顿了一瞬,完全看不到欣喜地表情,她奇道:“你这是在故作镇静,还是这个消息对你来说根本没什么利用价值?”

蔚然呆了一瞬才明白过来,甩开袖子猛地站起来:“我这点小伎俩果然还是是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啊,我就像是一个拥有拙略演技的戏子,到处都是令人捧腹的笑料和破绽。”侧眼看着损坏的门,拢了一下深衣的衣领,“吃个饭而已,公子无需这般大动干戈,何况小女曾经可是一名低贱的奴隶,没有这个福气劳您大驾。”

阴沉沉的天空压抑太久了,终于落下了细小的雨泪,用青石堆成的倾斜弯曲小巷路上渐渐地被雨泪染湿了,墙角的青苔更加的青绿了,歪脖子树似乎是在一夜之间抽出无数颗嫩芽,嫩绿的嫩芽已经染满了枝头,吹来的清风伴着淡淡的青草味……

可是人总是不长记性,总在难过、心寒、绝望和心碎中度过,人要是没有感情那该多好。

从今日起她不再是蔚央了,而是蔚然成风的蔚然。

蔚央一掌拍在桌子上,荆和马上一记刀眼,她只能压着嗓子说:“很有问题啊,那个时候八成是被劫持了,是犯人威胁她这么说的。要是说那时候就遇险,距离事已经十二个小时也就是六个时辰了,这么长的时间仅仅是两条腿也走了一二百里地了。”

他敛了一下微怔的神情,淡淡的开口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唐妙冲怔了怔,对她的反应很错愕:“这次是真的。”蔚央不以为然,转身要回屋,唐妙冲一个健步挡住她的去路,破天荒的和她解释,“是公子让我来的,他说这次不会再骗你了。”

他不以为然道:“脱衣服,换药。”

忍冬说:“奴婢本也不信,可是听到秋兰宫的奴才说,方修仪昨晚死了,有人看见皇后娘娘,而且还在秋兰宫捡到她的白玉令牌。”

他用书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问你一个问题。”

蔚央眉毛一挑,道:“哦,这西林有小筑?本宫还是第一次听。”

那个人说‘我比你要了解赵苻岩’,难道他们认识?

荆和遮唇咳了一下道:“可是,是你让我喊你小蔚的。”

自从恢复后位之后,她才深切的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搞销售和公关的潜能。假惺惺的对着那些不喜欢的人,开始会觉得有意思,长此以往周而复始的费心费力,她越的力不从心了,再加上最近被梦魇的折磨,今日被敬了五樽酒就开始犯晕了。

蔚央抬脚跨过门槛走至正厅,厅内暖意融融,正巧有个身着粉衣宫装的宫女从内殿绕出来,待惊觉蔚央立在她面前时,脸色猝变。一张标志的小脸儿变得煞白,双膝狠狠地磕在地上:“奴……奴婢参……参见……”

行书等人无声退下,景炎帝走到塌边看着趴在榻上衣衫凌乱的蔚央,淡淡道:“这衣服都……皇后就这么心急?”

她觉得现在造访是不是不太好,打搅别人的二人世界委实不道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