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曦双手绞着衣袖,锋芒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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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世界黑洞洞的,只闻淅沥沥的雨声,景宫就像是沧海中的一粒粟,渺小到尘埃里。往往在闲下来的时候,她的心情陡然变得郁沉起来,所以她宁愿让自己忙死也不要无聊死。

忆起荆和,不免怀念加怀伤,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永安宫内,蔚然作为儿媳妇又敬了盏茶,庄惠太后作为婆婆又把上次的话渲染修辞夸张的说了一遍,末了又送了一座送子观音,前前后后用了将近一个时辰,而蔚然则是一直服帖垂跪在地上听其训言,她都怀疑自己的哪来的耐心。

虽说是续弦,但怎么说也是公主,重要的过程都是少不了的。

蔚然虽然懒,但还是会做家务的,林乔一直以为蔚然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所以一直以来她也从没要求她帮忙分担家务。可是今天她突地自告奋勇,亲自下厨一口气炒了五六个菜,素材和颜色的搭配都是她没见过的。

向岚扬起纤长的眼睫,以一种倨傲清扬的姿态说道:“不然你以为我是来找你叙旧的么?”

向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要看你的本事了。”

只是向岚根本没有让路的意思,她摸着怀中的钱袋忐忑道:“春风楼,要不要一起?”

“我明白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赵苻岩沉默了半晌扔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

“孤让你以越使白晴的身份同温宿国交好,做的,马马虎虎。”向岚仍旧不急不慢,令程依依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她惶恐道,“不足之处还请公子不吝批评。”

蔚然正处在深沉的梦境中不能自拔,是林乔将她从光怪6离的梦境中拉出来,林乔形色恹恹对她说:“唐公子找你,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现在在外面等你。”

荆和手上的纱布‘啪嗒’掉在鹅卵石上,蔚然恍若未闻捧脸春道:“啧啧,一个级高帅富向我求婚,教我一个女吊丝如何拒绝啊。”

约莫半刻钟,她再道:“现在,请公子以佛门七支坐法静待奴婢献茶。”

一来二往,二人关系慢慢熟络起来,颇像无话不谈的知己。

白色的身影以万钧之势向他逼来,赵苻岩双瞳一聚,蓦地,他手中凭空出现一根龙鳞竹简,女子见到后生猛的收了力道。

蔚然故意忽视他的眼神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又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调侃道:“喝这么多酒,莫不是您失恋了?”

这座汉式的庭院比林乔料想中的大得多,她跟到后花园,逡巡在种满一簇簇嫣红杜鹃花丛中彻底迷失了方。映着如血般殷红的杜鹃花,她头有些晕,心底升起一股恐慌,想跑路的念头还未形成,后劲及时一痛,眼前一抹黑,她的头本能的转头,只是在脖子扭了一半的时候便失去知觉。

蔚然被逼急会说一些不知死活的话来显示自己的魄力,可她现在生不起来气,她垂眼看着怡然自得的人只能无奈叹道:“哎,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隔壁宅子最让她惦记的就是那几株杏树,正值夏日杏子成熟时期,她早就树上的杏子垂涎已久了,再不抓紧就吃不到西域大白杏了。

他看着她笑得温文尔雅:“把事情往好处想,也没什么不好的,是吧。”

清淡低沉的嗓音听起来仍然是那么舒服,她盯着他扯了一下嘴角:“父亲一直叫我然然,我一直好奇,为什么你也这么叫我?”

唐妙冲虽然因为受伤变弱了许多,但是射一枚暗器绝对不在话下,于是林乔清楚的听见金属刺进**的闷响声,接着是唐妙冲远去的脚步声,最后才是王茽荏破喉的惨叫。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摊开,里面是一根根在黑夜里泛着森冷之气的药针石。

蔚然惴惴不安舔了一下翻皮的嘴唇,咳了一下干痛的嗓子,那个雕塑终于像是活了,转身向她这边看来。因为是背光,蔚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仅仅是有点熟悉感。

这个答案明显不是她想要的,她耷拉着肩膀很是颓败,他想哄一哄她,可却现再抬头女子嘴角浅浅的梨涡消失了,他对上的是一双呆滞的圆眼,而周围的景色不知何时变成了月华满地的夜晚。他愣了愣,笑意反而是愈的深了。

蔚然心里一晒,果然天下还是没有免费的午餐啊。

蔚然凝眉不满道:“我还骗你不成,自我知事后就住在长安城城北。”心想着,穿越后就一直住在景宫,景宫坐北朝南,就当是城北喽。再说了,她回不回长安还是一回事儿,你要是真的闲了偏要去证实,那只能是死无对证了。

沈清起身沿着池边走了几步,停住脚步望着远处的山林淡淡开口:“没其他意思,如果能,就说能,不能我也不想耽误你。”

土匪们竟然丝毫不质疑她的话,一个个连滚带爬的跑去找粪坑救命。

这时跌跌撞撞的蔚然晃了出来,瞧见赵苻岩的,趁他不注意从后面紧紧地把他抱住。

“啊?”蔚然茫然抬头,对着他玄妙的幽深的眼眸,她愣愣的说:“明、明天早上。”她又厚着脸皮说,“对了,我看这庭院里种了好多灵香草,你若是还有种子的话,不介意送我一包吧?”

蔚然对这排场表示很讶然,她没记错的话这些都是杞国最高学府太学里面的学子吧,这些国家栋梁不是应该在京畿长安的太学的大课堂里面挥斥方遒吗?

“纳妃,是什么?”向岚和怀赢都是颇有学识修养的人,可即是这样她仍是没学到他们的分毫,她有点沮丧,怀赢却对她说,“女子无才便为德,蔚蔚是一个很有道德品行之人呢。”

毫不在意的反应让蔚然十分挫败,声情并茂的将以前的故事加以渲染甚至夸张,老赵同志你给点反应好不好,你不是最爱你的亡妻么?怎么说蔚央才是最像先皇后的人啊,按常理来说就算是没有喜欢上,那也是也绝不会让他人去染指的,因为男人都有着较强的占有欲,你没理由听到后毫无反应啊。

晚饭还是素菜,连个鸡蛋都没有,吃在口中寡淡不已,她放下筷子看着一桌子的素菜喟叹道:“是人怎么可以不吃肉?肉中含有丰富蛋白质、脂肪、维生素和碳水化合物等对人体有益的物质,简直难以置信,不吃肉能活吗?”

“不要!”只是行书这句话出口到底是晚了一秒,蔚然来不及反应,后背就狠狠的挨了一掌。

她不仅心里难过,似乎还有生命中某件最重要的东西,在不经意间,‘啪’的一声,碎了。

她似想起什么,讥讽道:“对了,听说你很爱先皇后,依我所见,你对先皇后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爱情。还有,蔚央好像没有告诉你吧,先皇后的死和她有极大的关系。”她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因为,先皇后的鬼芨之毒是她下的。”

蔚央收了期盼的眼神,耷拉着眼皮子说:“我和公子能有什么,都是你那不纯洁的思想在作祟,下流。”

他的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眉宇间露出一丝疑惑,复伸出右手,蔚央不明所以之际感觉到他的轻柔的指腹触碰到她的脸颊,她轻颤了一下,怔然的看着他。

虽然她不清楚向岚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是什么,也许是阴谋,也许是再次深度的利用,不管哪种她都不会在受他控制,因为她不是彼时那个深爱他的蔚央。

“嘶——”脸好痛,她吸了口气,牙齿凉飕飕的。

景炎帝被陈锦曦扶到龙榻上,她看着不省人事的景炎帝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到底是该耍一些手段,不然依着景炎帝那寡淡的性子,还真怕他断子绝孙,她也是为皇家子嗣着想啊。

“哇唔,皇上您真好。”终于该回去了,都要冷死了,她撑起石桌起身准备做出一个‘您先请’的姿势。

“唔,既然妹妹你说那里是舞文弄墨的好地方,今日本宫难得无事,正好与修仪妹妹去那小筑瞧瞧。”方修仪脸色一下变得不好了,蔚央视而不见,言语轻快的让辇车调转方向。

蔚央笑骂道:“死丫头,本宫从昨晚就没进食,还不快让膳房传膳,想要饿死本宫吗?”

荆和呆了呆,他伸出手在蔚央面前晃了晃道:“小蔚,我现,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有病。”

“皇上说笑了。”

粉衣宫女似是被她吓坏了,双手撑跪在地上抖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行书摇头表情认真道:“紫金铃乃是宫廷秘药,有助于促成房事的顺利进行。”

仔细一寻思,也确实没什么冲突,一番假惺惺的寒暄后就撤,他俩该怎么浓情蜜意就怎么浓情蜜意去。

景炎帝抬手想要拥着她,可突然又想起什么,又收了手。

蔚央抱着胳膊,头疼的朝床柱子上撞了几下。

陈锦曦拭着眼泪不解的看着蔚然,只见她捡起方才地上的绳索,挨个儿打结,最后编出一条有十多尺长的绳子。她是个聪明人,怎会不明白蔚然的用意,一骨碌爬起来,冲到蔚然跟前欣喜道:“对啊!”

蔚然折了一根一尺长的粗木棍绑在绳子的另一边,走到通风口下面,二人对视一眼,陈锦曦明白她的用意,二人相对点头。

大概抛了七八次的样子,终于把绑着木棍的另一头甩了出去,试了一下力道,很结实,运气很好,另一端好像挂在什么地方了。

蔚然让陈锦曦先爬上去,她推辞了一下,还是先慢慢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