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他。过了十年,依然爱他。

敬诚在心里狂喊:可是我心痛!我心痛啊!

馨颖一边扒开乱,一边抬眼看敬诚。

记得小时候,颖子十分盼望诚诚哥哥能带她出去玩。头几年,童无忌地提过几次:

记得有一次,他辛辛苦苦地抓来一只七星瓢虫,神秘兮兮地让颖子张开手,将美丽的瓢虫放上去。

五年前,诚诚十三岁时,王秋云曾经带他看过几位骨科专家,咨询矫正的可行性。结果现,代价太高,风险太大。于是,决定放弃。

诚诚之所以选星期五,一方面,那是走前的最后一天。有些话,既然一定要说,就走前最后一晚说吧,那样他才会更有勇气。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原因,那天是颖子十五岁的生日。

让颖子觉得温暖,同时,又觉得心酸:他关心她,只因为她是妹妹,是朋友。

1o月初,院里突然出公告,因战略需要,北京军区雷达学院新设卫星监控部,有三个职位空缺,请武汉军区雷达学院支援。

诚诚和晓东都屏住呼吸,盯着颖子。

到现在,还不明白。

逐个回答:

“你为什么对他那么无礼?”

诚诚的心里不禁涌起一种幸福的感觉。

说,还是不说?晚上在床上辗转。最终决定,等诚诚好一些再说。

诚诚的脸更红,说:“我妈可以帮我。”

诚诚觉得奇怪,问:“你哭什么?”

已经一个半月不见诚诚哥哥,颖子迫不及待地想见他。也正因为这么长时间不见,她希望诚诚哥哥见到的是最美的自己。

路过诚诚家时,颖子一直盯着他家的大门看,直到上到楼梯转角,她扭着头,目光没有从他家门上移开。

……

戴雪梅以为,告诉颖子去香港度假,她一定会欢呼雀跃。谁知道,颖子反应平淡。问她,她嗯嗯啊啊,似乎不太想去。

听到颖子声音里的悲伤、内疚和慌张,他心疼和难过得无以复加,眼眶都红了。

残疾人。

好像就是那天以后,颖子的作业突然多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功课压力太大,她的笑容也不见了,很多时候郁郁寡欢。

今天放学,在校门外看见诚诚,便开始挑衅。

诚诚一天比一天心慌。她怎么了?真的生气了吗?五天气都还没消吗?难道,这次,她真的不打算理他了吗?诚诚的心疼了一下,赶紧停止往那个方向想,拼命地告诉自己:不,不会的。

“随你。”

但她不愿跟世文争论。世文很爱她,什么都只想给她最好的。当然,那个最好,是按照他的,或者说,大众的想法。

雪人堆好了,颖子全无从前看见雪人时那种欢喜的心。

颖子的手小,手劲更小,雪球怎么都捏不紧。

颖子不动,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的板龙,才刚现身,她还来不及说“嗨”,就已腾云驾雾而去。

孟晓东为什么冲颖子微笑?

四周突然一片安静。

她觉得不说话,就这样跟他一起走,也很好。

那画面实在令人伤心,他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将画面轻轻掩上,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其实,他们几乎从未讨论过什么重要的事。

敬诚看得出来,答道:“好。”

“没什么。你喝酸梅汤吧。”

颖子不知道,诚诚哥哥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脾气。她走过去,想也没想,向坐在地上的他伸出手。

哦,那她便是非常聪明了。“是你的学生?”

“好了,我知道,我们不说了。”

敬诚再次点头,神智开始归位,回答道:“好。”他现自己嗓子沙哑,清了一下嗓子,问:“你呢?”

“嗯。”敬诚应一声。

“听完下午的讲座就回来,六点钟左右到吧。”

诚诚不可置信地看着颖子。

颖子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她一脸认真的神。而且,听她的语气,根本就是陈述一个事实,好像在说,今天没有云,明天不上学。

一句话,让诚诚心花怒放。

他没想到,颖子现在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这就是她的新现?

他提醒自己,你正在生她的气,得忍住,不能笑。

可是,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

唉,算了,下一次吧,下一次一定给她点颜色看。

可是,下次复下次,下次何其多?

其实,听颖子的夸奖,并非每次都这么直截舒畅。有时,诚诚的心就跟荡秋千一样。

记得有一次,颖子突然问:“诚诚哥哥,你现你最近变得更好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