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并没有跟着对方走的意图,事实上神泽纪惠一进来就相当自然地到处走,偶尔还拿起货架上的东西来看,完全没有进入陌生环境的不自在。

“赤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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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去和他说吧。”穿着家居服的女孩这样说。

“……”

赤司很清楚,神泽纪惠正在躲避他。

“那就好。”中年男子轻声地“哼”了一声,似乎对赤司的表现还说不上满意,“可是如果参加社团活动,会影响到学习的话,那就本末倒置了。”

医生将表格放好,“这种药力道不轻,妳应该早点说明的。如果我们没有妳的完整病历,或许会引起什么不好的后果,也未可知。”

经过这件事,运动会余下来的项目匆匆完结,已经走到了尾声。赤司确认好了时间,今天下午的空档他已经想好了去处。

神泽纪惠下意识摸摸圈,有点尴尬的样子,“……嗯。”

神泽纪惠收到这封邮件的时候,刚带着heart在街上散步,今天尝试的是另一个方向,偶尔她也想看看新的风景,看见不熟悉的拐弯就随心决定,反正有gps她总不至于迷路。十月初的天气很舒适,今天没什么阳光,但穿着长裙也不会觉得冷。heart用鼻拱了拱她的腿,似乎很不满主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女孩被金毛一拽,踉跄一下又继续走起来,单手拿着手机迅按了几下。

每支球队都需要一个教练,因为他们具备球员本身没有的“远见”和“经验”。白金监督是帝光篮球队其中一个致胜因素,没有了他,虽不至于实力大减,但光是对球队造成的不安感,就已经是一种不可估量的损失。

“你好,是赤司征十郎君和绿间真太郎君吗?”

第二,除非赤司示意她有机会,神泽纪惠绝不会作主动的一方。

女孩有点意外他还将话题继续扩展下去,却还是顺着赤司的话继续说。

她或许看得懂当中的弯弯绕绕,却不可能如此乐观。

“不睡觉小心明天被祖父骂哦……”

部份是广告;部份是神泽纪正无聊时传来的颜文字,送时间全部都是他身处京都的日子里;部份是班级的聚会,神泽纪惠已然错过。女孩迅地删去无关痛痒的邮件,余下来的只有一个名字──赤司征十郎。

就算赤司这样说她也不会知道该买什么啊……

“所以──”神泽纪裕伸长手臂揉了揉她的头,这个动作其实是由他开始做起来的,当时神泽纪正还小,有样学样之下也染上了这个瘾,可是纪正好像已经忘了这件小事。“纪惠只要按着自己应有的步伐去走就行了啦,不必着急追上我,妳还有那么多的好风景没看过呢。”

赤司点点头,跟着她走出课室,两个人顺着人潮走下楼梯。

女孩往后面一躺,指尖抚过杯壁,拿铁的温度透着瓷杯传到手指上。

神泽纪正一开始还没意识到赤司问的是女孩而不是他,愣住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下,看着赤司,“哦,你问那家伙,她没太大问题。”

神泽纪惠对赤司抱歉地笑笑,“可是既然不是这边的问题,就是我自己有什么不对劲被那个人看穿了。这个指控的恶毒之处就在于,它离间了我身边所有的人,若纪正相信了这套说辞,就会认为我背叛了他,赤司君也看出来了吧?之前的事情。我和纪正这才和好,转头又出了这件事……”

“难也要去查。”神泽纪正将手机塞到裤袋里面,眉眼间竟然有点阴戾,彷佛被蚊虫烦扰的狮子,空有一腔怒火无处宣泄。“必须找出真相,我可不能当没事生过,我没有息事宁人的打算。”

神泽纪裕的嘴角噙着一抹柔和的笑,又去看窗外。“嗯。”

女孩推开餐厅的玻璃门,红少年的踪影尚且不见。清是第一个看见神泽纪惠的人,她站起来招呼了女孩,安排她落座于最外面的位置。神泽纪惠安静地坐下来,她的旁边是天谷,他看起来快要睡着了。有人传来餐牌让她先叫饮品,其他的食物早已叫好,并且吩咐了在人到齐了以后才开始上菜。

“给我低下头来。”

姬城绫夏。

“别这样子嘛,”神泽纪惠掂起脚揉了揉他的头,“每个长假期我都会外出取材啊,手信想要什么……京都那边也没什么啦,那几个人又不会咬人。”

女孩比划了下班房里面的陈设。

神泽纪惠被他噎个正着,便讷讷不言。

神泽纪惠颇有点意外地看着少年,他已经从裤袋里面摸出了电话。

她的眼神相当自然地落在红少年的身上,带着一点点紧张。

神泽纪正拿着衣服和钱包,走得比往常慢了一点。面对姊姊的注视,他无动于衷。神泽纪惠淡淡收回目光,将盒里的另一包pocky递给赤司。“给。”

神泽纪惠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被世上最亲近的人所背叛。

半开放式厨房里面,神泽纪惠穿着围裙,正在调色拉汁。黑醋加上一点点橄榄油和香草,她拿起小调羹抿了一口,是母亲惯常做的那个味道。

他不主动打招呼的话,神泽纪惠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她就这样半坐半躺着,因为后颈虚悬着,时间一长就会酸痛,但她还能忍受。倒不如说她已经不想再动一根手指头了,神泽纪惠想在这里躺到午休结束。

神泽纪惠礼貌地微笑,措词精准到彷佛经过重重计算,“我想自己的精神状况并无大碍。如果学校有需要,我可以参加任何测试、比赛、竞选。”

少年的脸色仍然带着病后的苍白感,眼底却终于有了温度,不似梦里冷淡苛刻。他的眼睛和神泽纪惠一样,也和母亲一样,是优雅的玫红色。虽然两个人的长相都更加像母亲,但神泽家双胞胎的外表并不十分相似。姊姊神泽纪惠无论是眼睛还是头颜色都和母亲别无二致,少年的色却是遗传自父亲的纯黑色。

如果言语和眼泪都无法宣泄在心头的忿怒,对他们自己的忿怒──

另外四只手指都被赤司自己的手遮住了,只余下拇指放在衣服上面。女孩的虎口正好吃得住他的前臂,赤司看着她拇指的指甲,上面没有月牙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