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柜想了想，道：“公安局的人在外面，你现在不宜出去。这样，我自己出去应付他们，你现在这里躲一会，等他们走了，我再出来叫你。”
“治病是医生的天职，先生找我，恐怕是找错人了吧。”林掌柜脸上一副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湘月默默地观察着，觉得这个人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
湘月听了这话，心下吃惊，他怎么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强作镇定，道：“他有没有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是我们的敌人，如果唐先生刚才能够把他炸死，倒是为我们做了一件好事。”
罗沙不敢怠慢，赶紧向前看去，门被推开，10个人鬼鬼祟祟地走进来，每个人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袱，罗沙一眼就认出是炸药，和黄远交换了一下眼色，就站了起来，大喊道：“站住，举起手来，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唐德见他如此，也不好再次冷嘲热讽，只是拱拱手，说：“都是为*效力。”
“啪”一巴掌扇在张木脸上，张木顿时感到脸颊火辣辣地疼，抬头对上湘月愤怒的眼神，还不及开口，就听见湘月充满怒气的声音：“堂堂七尺男儿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陈小姐这话就有些不对了。”唐德笑道。
“你以为我们不着急吗，有几个密码专家天天都在办公室里，轮流休息，破译密码，可还是没有结果。”罗虹无奈地说，“唯一的办法是能拿到他们的密码本，不过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罗沙感觉自己有些支持不住，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定了定神，又一次坚定地保证道：“局长放心，虽然我曾经和她有过交往，但是我现在知道了她的特务身份，再见面，我是不会手软的。”
“她现在处在昏迷状态，进来的时候她靠在墙上，头上已经出了血，我们见她还有气息，就马上通知了医院，已经拉走了。”
“放心吧，今天晚上我们就一起出城，现在共产党风头正紧，得安静几天再说。”
李雨香点点头，从提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胭脂盒，递给她，小声说：“胶卷在下层。”
“你先别可是，你就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罗沙？”
“算了，既然你们都问过，我也就不再多问，省得问到那些事情，孩子心里不好受。”
第一次听到同志的声音，湘月有些激动，但她还是平静下来：“大舅，我是二丫啊［我是冰儿］。”
听到这样的称呼，湘月停下了脚步。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呼唤，自从来到上海，她的名字就变成陈湘月，大家都喊她湘月，包括她的母亲，有10年了吧。但她永远不会忘记她真正的名字，还有她亲生父亲的名字肖与仁。
“这只是你一个人的假设，万一你牺牲了，行动成功了，他们还是不信任我怎么办？或者他们不把我安排到那个名单怎么办？那么你就是白牺牲白送死。”
湘月笑了：“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你让我凭感觉说，我就说了，你又要问我为什么，我怎么知道，反正就是感觉。要真说原因，那就是我相信你。”
湘月的步子越来越快，他快要赶不上了。
“但是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我和你哥是不可能的，我们不合适。”湘月平静地回答道。
“好吧。”罗虹应着就要转身到厨房，忽然想起什么，停住脚步，抬头看着湘月，问道，“湘月姐在这里吃吗？”
罗母摇摇头：“不了，刚吃完药，吃不下了。”看着那袋满满的水果，问道，“这些，又都是你买的吧。”
湘月点了点头，由着罗虹拉着自己坐在长椅上。
罗母也现了儿子的异样，关心道：“小沙，你怎么了，眼睛怎么那么红？”
“不用了，以前查过，没什么现。”
湘月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地说：“只要能够留住性命，就有见面的机会。我虽然不能帮助你，但我相信你们一定有机会见面。前提是你活着。”
“不用了，够了。”文茹将杯子轻轻放在书桌上，回头看了看关闭的房门，看着湘月，低声道，“李雷已经在三天前的晚上出城了。”
“难道你真的以为他们就这一辆车吗？”
“我不相信任何人。”李雷脱下身上的白大褂，随手撕了一块包在伤口上，然后扔给湘月，“帮我把它处理了，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尤其是上面的血迹。”
“12点。”
“我们侦察队所有人都出动了，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注意，我特意让他们都穿了便装。”
“是。”
“他是不可能永远呆在公安局，不过等他出来，他知道的事情也供出的差不多，杀他除了替你朋友报仇，还有什么其他意义。”
湘月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