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散步。”罗沙有些害羞，不敢看她的眼睛。
吕一泰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姚露拿着一个饭盒推门进来，又把门关上。其实吕一泰已经看出她是为什么来的，心里感动，但还是形式上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的？”
姚士成觉察到女儿的神情，关心道：“怎么，你不愿意他来？”
李雷赞许地点点头。
江文天笑道：“没那么严重，我只是想随便问问，了解了解情况，你无需紧张。”
罗沙急忙掉头往外跑，门口已经乱成一团。龙四已经中弹倒地，两个公安战士和看守所的警卫员正在四处寻找凶手。罗沙走到龙四面前，探探鼻息，死了。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是人。”
“人多吗？”
“恩，走。”
“不敢？”李雷冷哼一声。
罗沙无奈，只好继续询问张小泉：“你们和何三住得远吗？”
罗沙低下头去，平时能言善道的他对于这个问题却不知如何回答。湘月仿佛看出他的窘境，心中暗笑，忙道：“你在这里坐着，我去看看豆浆热好没。”
推门进来的那位个子不高，大概四十岁左右，罗沙认得，他是资料室主任龚伟。龚伟向江文天敬了礼，然后递上文件袋：“资料整理归纳完毕，请长查阅。”
“是啊，”何三点点头，“每次都是有人通知我，一指谁，我就跟上去。我有时候也想问问，可是他们威胁我，警告我不要打听太多，我也就不敢问。”
湘月低下头，不知道说些什么，沉默、沉默……
“去看一个朋友，一聊就忘了时间。”湘月笑道，“你呢，不也在外面转嘛？”
里面的人听出她的声音，给她开了门。开门的人是店老板张木，他把湘月让进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关好门。
老虎
“哥，这次豆腐不错，”罗虹边吃边赞，“下次还买这家的哦。”
罗沙也走过去，打量着那个孩子，问那女子道：“你以前见过这个孩子吗？”
“罗沙同志，以后在工作中，请不要考虑私人关系，请叫我罗虹同志或者罗副队长。”
“可是这些情报有多少是能让我们利用的？”罗沙不耐烦道。
李和有点恐慌：“知道的我已经全说了，其他的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她急忙走出去为丈夫把房门打开，轻声责备道：“怎么现在才回来？”
难道……龚伟不觉警惕起来：“你到底是谁？”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几乎肯定的答案，可是必须要确定一下。
姚士成神秘一笑：“你说呢？”
“你是‘三郎’？”
姚士成点点头，没有说话。
龚伟压低声音，问道：“你不是死了吗，难道是借尸还魂不成？”
姚士成把两个人手里的香烟点燃，悠悠地说道：“那个年代，死也容易，活也容易，就看你怎么选择了。更何况，‘死人’比活人更容易隐蔽，因为已经没人怀疑他了。”
龚伟冷冷地威胁道：“你跟我说这么多，不怕我告你吗？这可是公安局。”
“你不敢。”姚士成肯定地说。
“我为什么不敢？”
“正如你所说这是公安局，你是一个嫌疑犯，而我的身份可不一般。你对罗沙说我是大特务，你觉得他会信吗？何况老江出来保我，到时候再算你一个诬陷罪，那就真的没有办法让你活下来。”
“起码罗沙是会怀疑的。”
“就算他怀疑我，他也不敢抓我。”姚士成自信满满地说。
龚伟挑挑眉：“难道你和江文天都是这边的人？”
“你说呢？”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姚士成猛得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摁灭，踩在脚下，抬眼看着龚伟，慢慢吐出两个字：“老虎。”
“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三郎’还是公安局？”
“公安局。”
龚伟恍然大悟：“原来你已经叛变了？”
“其实也算不上叛变，我一直都是**，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忠诚的**党员。”姚士成庄重地说。
“你是地下党？”
姚士成点点头。
“我一定得说吗？”龚伟试探道。
“你在我们这里已经呆了很久了，应该知道我们对待特务的政策，虽然不会像中统和军统那样残酷，也不会轻饶了他。尤其是那些情节特别严重的特务，更加不会放过。”
龚伟苦笑：“可是我说了，‘老虎’也不会放过我的。”
“他也许还不知道。”
“可是他迟早会知道的。”
姚士成拍拍他的肩：“现在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你跟我说，我保证不外泄半句；二、你就等着罗沙来审问你，到时候知道的人可就多了，保不齐传到某人的耳朵里，你知道后果的。”
龚伟想了想，才下定决心似的道：“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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