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捷笑道:“姑娘误会了。小僧所说的‘藏头露尾’并不是指二位祖师。而是说这四句话,开头和末位的八个字,透露出了答案。古有藏头诗,有露尾诗,这‘藏头’和‘露尾’加在一起,而成诗的却是少见。由此看来,祖师不仅是大德高僧,还是位文采不凡的……”

进看飘飘遥遥。

更糟糕的是,虽然老程会遁地之术,但他巧妙之处就在于旁人看不出一丝痕迹,无法追踪他的去向。因而李淳风在村子里兜了好几圈也不知道老程是从哪开挖的,因此也就无法根据他挖掘的路径逃出此地。四周仍然被官兵严密把守,自己想要出去虽然不难,可总不能把吴子仝和长捷扔在这里。何况以自己路痴的特点来看,是别想靠自己的能力找到嵩山的。而长捷去少林寺送过信,少林又在嵩山脚下,不带上这位导游怎么行?更难办的是两匹宝马如何出去?外面沙土堆的一人来高,栅栏也是里三层外三层,宝马纵然神俊毕竟没有翅膀。

当第十二天到来的时候,村民们现,“唐先生”和其手下在村口捶胸顿足。原来是整个村子被官兵用木头栅栏和袋袋沙土严严实实的包围住,竟是被严密封锁起来。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更是插翅难飞。看架势要让这里的村民和前面那疫病村一样,自生自灭。

心里想着书中所记载的扁鹊令虢国太子“起死回生”的病例,再接近地下二人,听他们的耳朵果然有声响,二人的鼻孔也微有扩张,果然和自己判断的一般无二。把握不觉又多了几分。

循着吴子仝的手指方向看去,原来是供桌上有一截半指长短的蜡烛。昨日供桌上剩了两支蜡烛。一支被自己用来挥了。另一只在临睡前也就烧到这么高。记得当时老道不经意的用袍袖一拂便先行抢占了一间侧房。唐先生一笑入了后院正房,自己也没在意便去了另一间侧房。其他几人如何安排就寝的却不知道了。

刚唱完,旁边人等都纷纷叫好鼓掌,吴子仝却听不明白,蹭到李淳风身旁问道:“姐姐,你哭什么,他们打你了,怎么嚎的这么惨!”李淳风气的一巴掌把他扇出老远。

李淳风撇撇小嘴对长捷说道:“明明就是借故遁走,还偏要说得冠冕堂皇。小和尚,你可得为我作证,到时候别让老门又赖账。”长捷点头微笑,刚想问为何一再称尉迟敬德为“老门”,忽然人群中走出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对李淳风一稽说道:“姑娘有礼,请先收了幻术,饶了这位道长,迟了怕是他的性命不保。”

话音未必,见李淳风已然跃在半空,伸手往旁边大树上抓去。眼一花的功夫,见二人已跳到了面前。一个是李淳风,而她手上抓的那人,却是个面目颇为英俊的小个子。

李淳风皱眉道:“小和尚,你是没事闲的吧,前面可不是西方净土,也没藏着什么大德高僧,你去掺什么乱?”长捷笑道:“姑娘此话大有玄机,却是和我佛有缘。不过小僧此去一是和这位大夫有言在先,岂可说话不算?二是,姑娘和大人赌约,双方怎可做彼此的见证?需有第三者在场,赌赛才算公正公平。小僧愿做这第三者。”

程咬金此时押着一名兵士上前,听众人说到此处,不禁皱眉道:“那县官恁的糊涂!有病不去救治,却忙着封锁。这一死得死多少人?他只顾保自家性命,哼!村里众百姓不病死也全都饿死了!我非亲手宰了这贪生怕死、草菅人命的家伙不可!”说着一掰手上兵士的胳膊说道:“头前领路,快带爷去瞧瞧!”黑脸大汉急道:“老程,你不要命了?这疫病如此严重,你还自己送上门去?”程咬金嘿的一声说道:“哪顾得了这许多,我先去宰了那糊涂王八县官再说。劳哥哥你回朝禀报万岁,就说老程我没事,去去就来。”

没想到李淳风又说道:“且慢,和尚出题归出题,不过有三个条件。”黑脸大汉怒道:“你个小丫头,怎么如此啰嗦!”李淳风笑道:“听我把话说完,这三个条件对你我双方都有利。这种互惠互利的事情,此时不做,更待何时?谁再打断我就是小猩猩的哥哥大狒狒。”旁边孙思邈等人都不禁笑出了声。老程劝黑脸大汉:“哥哥,你且听她说完,再恼不迟。要不然他不但损了你,连我老程也捎上了。”黑大个呼呼喘着粗气,果然乖乖闭嘴。

是青龙。李淳风拍拍青龙,悄悄说道:“你乖乖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没想到青龙腻在自己身上竟是不去。李淳风只好磨破嘴皮子给它摆事实讲道理。可青龙没劝退,龟仙人又慢悠悠的游了过来。李淳风心下明白是二灵怕自己遭遇危险,因而跟随前来。既然如此也只好由得它们。否则再耽搁就该天亮了。

李淳风听到这心里已然明白了大概,原来吴子仝和孙思邈都是此人所伤,而那美女也是此人所扮。在洞中偷袭自己的飞镖正是此人所。而四灵之所以打斗失和,也全是此人从中挑拨。心里恨极了这个狡诈阴毒的小日本!可她疏忽了一点,一旦自己心志有异,不能抱元守一,移魂**立马失灵。果然那人脱却了李淳风的控制,一跃而起,见有机可乘,从怀中掏出一把飞镖就往李淳风头上射去。此人的确狡猾的很,他也猜测出李淳风有宝物护身,但头脸要害没有遮挡,因而飞镖出手,毫不容情,竟是要致李淳风于死命。李淳风毕竟临敌经验尚浅,见飞镖袭来,不知如何应付,呆在了当地。

李淳风将谷内情形大概和老道说了一番,老道却始终笑眯眯的不急不躁。听完了李淳风的叙述从怀里掏出那本《诸葛神技整编》,笑呵呵的道:“几百,岁后,诸葛,有了,传人。”李淳风虽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对这位俩字俩字蹦的表述方式还是很不适应。心下不觉歉然,好好一位,被自己整成语言障碍了。倘能抵御外敌,大家伙安然无恙,一定去书室中好好钻研,医治大猩猩。

一手抱住小白狮虎,抬起它受伤的小爪,见白虎一脸期盼,老程一脸莫名其妙,苦笑一声,低头便往伤口上咗去。老程吓了一跳,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扳李淳风的肩膀,急道:“师傅,不可,万万不可啊,有剧毒啊!”李淳风不理,自顾自吐出一口黑血,顾不得嘴唇被烧得生疼,又往伤口上吸去。老程急得不停跺脚,连说:“师傅,你这是何苦呢!”

李淳风简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眨眼的功夫,那鸟儿已从空中俯冲下来,昂然站立在李淳风面前,这哪里是刚才腌臜不堪的小鸟,简直是一只天高任我飞的雄鹰。经历一番火焰的洗礼,这鸟儿身形好似大了5倍不止,一身光彩夺目的羽毛在尚未熄灭的火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鲜艳靓丽,两根长长的尾羽似是两根长长的飘带拖在身后。两条修长的鸟腿好似仙鹤一般,亭亭玉立。这鸟儿似乎重生了一般,显得精神饱满,容光焕,双眼炯炯直视着李淳风。

此时,李淳风忽然有点明白了,这里是一个天然密闭的磁场,很有可能是现代录音机的原理,能捕捉和储存声音。而樊阿也现了这一点,于是经过巧妙的改装录下了自己的声音,并且用几块彩色石头操作,播放不同时期的录音。只是由于某种原因,这种录音被停播,因而吴子仝听不到了。此刻自己阴差阳错的闯入,很有可能重新“启动”了“录音机”,于是又能听到以前录制的声音了。可是明明记得吴子仝说是在水帘洞中听到的声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和水帘洞是相通的?既然刚刚启动了声音,那么刚才那声叹息时谁呢?

这肯定有机关啊,还用你说?巽位啥意思?玄武,那是外面那只大乌龟啊。想到这,赶紧蹦起来去拍石门,口里喊着:“喂喂,龟仙人,你还在外面么,快放我出去?”半晌没动静。这怎么办?李淳风回头望望孙思邈和大猩猩。孙思邈是一脸无奈,老道却是一副笑模样。耳边响起了他的声音:乌龟,哑巴。

是猩猩老道!一想到他,马上记起,老道曾经表演过将羽毛放在口鼻间,呼吸之气却并不能让羽毛起落变化,当时感觉老道是在逗自己玩,此时忽然福至心灵,老道并不是用口鼻呼吸,口鼻之间的气流没有变化,不过是保持一个出入平衡,真正用来呼吸的是哪里,是哪里?此时越急,心里越乱,呼吸也越感觉出气多进气少。

左右悬挂着不少石钟乳,正前方有一条通道,通道旁有块黑色的大石头,看上去有书桌大小,上面盖着几片树叶。先拿它将就吧。想着走上前去。可奇怪的是,明明碰到了石头,石头却往左边移动了几分。用左手去拿,石头又往右边移动了几分。李淳风挠挠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她急于找东西遮盖身体,不及多想,双手猛的按住大石头,捡起上面的叶子,可惜,这几片叶子大都破损,没有一片能帮上忙的。正在郁闷,忽然看到叶子底下石头上面刻得有字。依稀辨明是什么“四灵卫佑”。心里糊涂,不禁说出声来:“四灵?难道这也有比卡丘?”忽然听到嘶嘶的声音,不禁警惕后退,难道这里也有蛇?奇怪的是,半天没有动静,可当李淳风刚要沿着洞口往里走的时候,石头却慢慢伸出了四条腿,随后又更缓慢的伸出了一个大脑袋。这哪里是什么大石头,竟是一只巨大的乌龟。

“啊哈!”怪人一声欢呼,拔地而起,不见他如何腾跃,已经右手如猿猴般勾住树干旁支,一悠之下又换左手勾住左边的树枝。如此往复,左一下右一下,爬了老高,终于一声欢呼。“找到了!找到了!”声音还未停歇已经纵身跳到李淳风眼前。不等李淳风作何反应,一把拉起,依旧如猿猴般纵越攀延而上。

那长须人一脸不甘心,撅着嘴说道:“那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我总有办法逮住它。”望着眼前一脸稚气的怪人,李淳风无奈的摇摇头,心说,看来大唐人的基因有待改革啊。

“这样吧,你写个字,我给你测测。”李淳风心说,听孙思邈的口气老武两口子都信佛,那么这小妞估计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我这些年当网络编辑,什么星座命理,吉普赛塔罗牌门清,也算是见多识广,还怕忽悠不了你这个小娃娃。

老道不理会冯春鹂垮塌的面部表情和濒临崩溃的自言自语,向四周的陌生人双掌合十唱了个喏:“贫道有理。在此恭候大驾多时,”说到这,忽然提高了声音:“李兄,久未聆听雅训,今日可否见赐金面?”

那道士忽道:“三位贵人今已名扬天下,实乃各位的缘法,此后更加贵不可言,皆可官至三品。只是你我的缘分也就此尽了。”说罢起身要走,先前那大个连忙拉住道:“我等何敢再烦扰先生,只是如今有一件难事,非先生不可。”旁边那二人也不禁点头称是,目光中透出企盼之色。那道士微笑道:“三位大人所求之事,小道心中明了,不过大唐气运在乎天数,天机不可泄露啊!”说着飘然而去,那三人愣在当地半天方才重重叹了口气,摇头走远。

毕大哥听到这赶紧说道:“兄弟,我看这买卖做不得,别连你我的小命也搭上。咱犯不上淌这混水,快快走吧!”

严飞道:“哥哥,咱叫‘不走空’,岂能白来一趟。传了出去,不是自砸招牌?我听那丐帮的说,事有凑巧,佛教的很多门派也纷纷上少林说理。什么反对五祖接任,什么要找出佛教正跟。哈哈,这叫一个乱!要我说,这正是咱们浑水摸鱼的好机会!咱先按兵不动,去看看形势如何。若有便宜可占咱就捞一把。若是密不透风,咱再撤不迟。”

毕大哥叹了口气道:“我这两日右眼总跳,怕不是好兆头。还是快快走吧!若是真倒霉,遇上了那,那菩萨……”说着又吸了一口冷气,半天不语,像是心中忐忑不安。半晌才道:“人在江湖,总有些风险。好吧,就依兄弟。只是千万小心。”

严飞答应一声,二人渐渐远去。李淳风躲在水中却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不禁着急。若是少林被围攻,可不是玩的。别说自己进不去救不得老道,就算能救,也未必能突围出来。长捷被当做五祖,禅宗的接替人,看样子更是凶多吉少!

那二人像是一对偷儿,他们一再提到什么菩萨,还显得极为害怕,不知是何人?心里想着,赶紧洗漱干净,换好衣服。知道二马惹眼,此时江湖人士众多,识货的可不计其数,如果带着二马,必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想到这,越增烦恼。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正在感慨,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可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