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笑闹了一阵,曲清幽突然道:“那盐案可有突破了?”

唐夫人不想再让这老太婆再在眼前闹心,朝跟来的家人媳妇使了眼色,“把这老东西拉下去吧。”

“搜。”曲清幽头也不抬地就说了一个字。

凌三公子一听忙让掌柜的去办,打量了一下孩子的衣着,“依在下看这娃儿的家境不俗,应是家人带来就餐时不小心走丢的。”

沈太医听后,脸色突然严肃起来,板着脸道:“这事儿老夫不能答应,虽说我欠着臭小子你人情,但是这事儿关乎老夫的声誉与医德,万万不行。”

这顿饭也是不好吃的,杨夫人面冷心也冷,并不热情招呼她,更重要的是那个唐婉,她那双眼时含幽怨时含恶毒的看着她,草草的吃完了饭,喝上了一会子茶水,罗昊那边的午膳方告结束。

曲清幽只是笑笑,“大嫂这就要回去?”

曲清幽道:“我只是一介妇人,这事儿还是由夫君定夺方才妥当,周嬷嬷,你先带他们到厢房歇息吧,好茶好吃地招待。”

“你这人小气得很,怎会把自己娘子暴露给别人看。”她抚着他的脸道。

罗昊低头看着身前的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哪还有平日庄重的样子,就像她的年龄一样,十六岁的女孩儿,嘴角一笑,带她来这闹市逛逛还是来对了。

“叫我鸿,别拒绝我。”司徒鸿眼中的戾气一闪,抓着曲清幽的头让她的脸撑起来,意欲吻上去。

“谤。”

“只怕白头人送黑头人,现在也惟有请皇上收回进宫选秀的旨意,怕这孙女儿把晦气都带到了宫里来。那就是老臣的罪过了。”粟俨跪下道。

裴氏尚未说话,徐姨母就笑开怀道:“才三个月出头多一点。”虽没听见侄女问了什么,但一猜也能猜中。

周嬷嬷点头应是。“对了,二奶奶,夫人私下里给的田产如何处置?”

远处的罗昊却不知道自己妻子的担心,眼看那只箭就要射中他,嘴角一笑,身子往后一弓,险险避过,利箭从他的身上不足一厘米地飞过。

金巧惠起身颇为惋惜道:“不是我不想留,只是夫君的身子要按时吃药,我怕院子里的下人都侍候不好,不放心。”

培烟忙道:“奴才都记住了,二奶奶放心,奴才常随二爷出门,从没有一次让二爷病着的。”

培烟忙道:“是啊,刚刚大理寺才派人来通报的,奴才不敢拖延立刻就进来禀报二爷。”

曲清幽笑着上前道:“我来吧。”说完,帮他解开衣扣。

轿子到达曲府时已将近午时了,罗昊轻把曲清幽扶了出来,她抬头看了看那高挂的红灯笼,还如同出嫁时那般喜庆,才三天,她已经开始想念粟夫人了。

“我就说夫人这儿可热闹来着,两个儿媳这般贤慧,真不知道夫人嫌弃哪桩?若我得了这么贤惠的儿媳还不乐得天天见牙不见眼。”穆老夫人身边的颇为艳丽的中年女子道。

“留了,不过我怕你等,所以赶着回来。”罗昊扶她坐正身子,好在他拒绝了父亲留他用膳,要不然他的娘子还要饿到什么时候。

罗梓桐暗自冷笑一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演什么妯娌情深的戏码?她就不信曲清幽心里会没点想法?况且她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

曲清幽笑道:“冒昧前来还望大嫂见谅。”她脸上带笑地细看了金氏一眼,二十来岁的样子,小巧的五官颇为秀气,身上的宝蓝色衣裙让她脸上多了几分光彩,此刻她正亲热的拉着她的手掀帘而进。

曲清幽一听忙道:“别,内院的事不是你一个大男人该管的。”见他还要说话,她忙伸手掩住他的口,“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刚嫁进来,此时不好大动干戈,不然会惹闲话的。”

“你一句听错了就可以推卸责任?”罗昊质问道。

“呃?”众人均不解地看着曲清幽。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齐眉,三梳儿孙满堂。”随着木老夫人的话音落地,她的头也被绾好成了一个髻,戴上百花金冠,一个新娘子也就新鲜出炉了。

华灯初上,罗昊带着培烟来到了京城最豪华的京煌酒家。培烟时常跟着罗昊,自然对这酒家的豪华视而不见,尽责地跟在二爷的身后。

曲清幽拈起一块饼干递给外公,见老人撇嘴一边看也不看,手折回来自个儿轻咬了一口,“皇上追封昔日的结妻子为皇后,其实也是要为大皇子辅路,先后给大皇子指了几次婚,都是朝中一方权贵。这次恰逢正妃病逝,皇上就更想让粟家的女儿嫁与大皇子,将来也好借势封为太子,不知外孙女儿说的可有错?”

“给你你就收着,娘都这一岁数了,能用得多少?况且你爹还任着官呢,年中的收益也不少。再说这嫁妆是我的,你爹素日里也不大过问。”末了,粟夫人又说:“虽说定国公府是有钱的,但你上有婆母和大嫂,管家大权是很难落到你手上,能到媳妇手里的钱也就是月例并未有过多的进项。年节打赏什么的,你一新媳妇若是手头紧日子也没法过得舒心,好歹还是得自己手上有钱才不至于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还不承认,明明小爪子都伸出来了。”罗昊捏捏她秀气的鼻子道。

曲清幽脸上带笑地伸出食指朝那小小人儿的下巴逗去,那个小小的人儿也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她看,小嘴一咧,露出了一个无齿之笑,嘴角还有涎水流下。

汤夫人笑着道:“我看也是,我家那个也都不省心的。”

罗昊踏入曲府内院里的小花园时,就见曲清幽身上的淡绿薄荷披帛在万花丛中飘舞,她的手纤细而莹白,轻抚过花海上的朵儿,脸蛋上泛着笑容,在暖阳中泛着一层光辉。

说完,径自转身离去,鸾儿急忙跟上,莺儿倒是颇为留恋的看了几眼,回头见姑娘走远了,急忙地小跑跟上。“姑娘,看来未来姑爷还蛮会做的,面子里子都给姑娘做足了。”

粟夫人皱着眉道:“你跑什么?不就二姑娘出嫁嘛,当得什么大喜事?瞎嚷嚷。”

司徒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来见她,可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脚,今儿个与父亲来赴宴,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想来见她,最近总是听闻定国公府即将下聘于她,他就更耐不住。

粟夫人自是推脱一番,心下却带着几分忿然,只是不好过于表达。

马球运动在大夏国极为鼎盛,不论贵族或平民对打马球也是极为热衷,宫廷里的贵妇人也不甘落后,常年在宫中举办马球赛,罗皇后未嫁之前也是此项运动的爱好者,但最为出名的却是这位定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