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昊低头吻着她的红唇,在她耳边道:“把我赔给你一生一世,如何?”

金巧惠趁唐夫人不留神,与曲清幽小声道:“刚开始婆母都会这样的,久了就好了。”

曲清幽站起将账册推回给钟嬷嬷,道:“这账嬷嬷管惯了,就还是交回给嬷嬷管吧,月底向我汇报就行了。”

金巧惠忙接口:“二弟妹说的倒是,看我连向婆母请示都忘了。”

接下来给二叔父罗阚及二婶母廖夫人敬茶时就容易得多了,廖夫人例来爱拆唐夫人的台,笑容满面的接过,还给曲清幽不少饰,临了朝唐夫人挑衅地一笑。

见过煞风景的,但没见过这样煞风景的。

金巧惠一听这小姑的话,也是坐不住,慌乱地站起道:“小姑说的是,本来我就对不住二弟妹了,岂还能把病气都过了去?”

钟嬷嬷得了这府里嫡三姑娘的话遂也放下心来,想那二奶奶是新嫁娘自个儿是不好出面的,哪会知道她背后的小动作?

凌三公子冷笑了一下,才道:“你知道什么?江南盐案牵连甚广,据说背后也涉及到了……”忽而小声地道了一个名字。

“行与不行得看你装得像不像?”

曲清幽拿起一块饼干朝粟俨道:“外公你看,这块饼干是两面的,中间夹着的一层是果酱,这果酱呢……”

曲清幽好奇地看着粟夫人,等待她的下文。

众多丫鬟看得已经是大气都不敢呼吸了,自家姑娘在这身衣物的衬托下竟是如此明艳照人。

曲清幽出阁的日期临近了,曲府近日更是忙得通天,就连曲清幽也不得空儿,常要与粟夫人核实嫁妆。

出嫁的媳妇身不由已,曲清幽其实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这些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待得回了倚莲院,曲清幽才细细地问了周嬷嬷事情的经过,周嬷嬷例来也把这姑娘当自个闺女看,哪有隐瞒,边说还边抹泪。

曲清然不知这老太婆是何来历,不过见到众人都起座,忙跟着也站起,退到夫婿的身边。

“娘,你这是干什么?”

徐姨母也不着恼,又拉过妹妹的手,“和你说,你必定是不肯的,你那性子我还不明白,昔年向你提亲的权贵之家可少?可你就偏偏选了个曲文翰,嫌人家家业大责任重,现在这家还不是一样?姨娘通房可少?难不成你希望幽儿也和你一样?”

穆老夫人笑眯眯道:“老身倒是很久没见有女子的骑术如此了得,老身年轻时比起她来差远了。”

“姑姑拿侄儿来开玩笑不打紧,不过这话可唐突了曲姑娘,姑娘家的闺誉要紧。我只对她的诗感兴趣,想一睹才女这风采。”四皇子笑道。

粟太妃忙伸手扶起道:“自家人哪还需那么多礼数?长得花儿一样,就跟你娘年轻那会儿似的。”

坐在轿中的她想起徐姨母送她出来时说的:“幽儿先自回家,婚姻大事自有姨母为你操心,这回定给你选个好的。”

唐婉遂上前与曲清幽笑道:“踏春就免不了要斗诗斗画,不知曲姑娘敢不敢与在下斗一番?”

小贩一见两人不再相争,眉开眼笑的把货物都往曲清幽面前送,看这主儿的穿着打扮定是富贵之人,转身又招呼拿着金步摇的女子讨好地道:“姑娘,这步摇姑娘戴上多好看啊,定会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裴氏一听眼圈就红了,这小姑说话直,她也没往心里去,说句难听的,府里的人除了丈夫外,她最喜欢的也就是这小姑,人道小姑难缠,但在她面前不用像在婆母面前那样小心谨慎,惟恐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

“同喜,同喜。”裴氏的笑容越牵强。坐了没一会儿就借口离去了。

徐姨母年长粟夫人将近十岁,自幼也是把这胞妹疼得不行,就连其女也视为已出,对胞妹惟一不满的就是嫁了曲尚书。

看着眼前的女孩,曲清幽想起了那一世,她也如眼前的女孩般争着、求着、爱着那个男人,不惜放下身段使计让他娶她,可是那又如何?三载的姻缘仍敌不过那个女人的一次回眸。他逼着她离婚,她死活不肯,两人在车里争执,最终却遇上了车祸,临死时她最后想的却是放手未必不是幸福。

鹃儿眼尖看到了铃兰的到来,忙停下喂八哥的手,笑脸相迎,“姑娘,铃兰姑娘来了。”

曲文翰小心地坐在粟夫人身旁,“夫人,这事确实让幽儿为难了,可是若不是这样处理,那曲府的名声不就扫地了吗?”

“清幽。”男子上前唤道。

“错已铸成,早已没有回头路,大姐就成全二妹吧。”曲清然带着希冀再次求道。

罗昊看到那纱帘已放下,朝培烟的头上轻敲一记,道:“别净瞎看着,还不快去拉马,待会还要先到衙里。”

“鸾儿,莺儿,我们出去转转?”曲清幽早已站起身子往舱外而去。

罗昊笑着拉过她吻了一会儿,才低低地道:“你这个鬼灵精。”

曲清幽也笑着看他,她也知道他似乎感受到她所传达的信息,有些事情还是潜移默化比较好。

翌日,三日婚假已过,一大早曲清幽就起床侍候丈夫梳洗上早期,低头帮他整理好衣装,然后才戴好朝冠。

就在两人就要出房门的时候,曲清幽拉过他飞快地在他的唇上一吻,然后就笑着挑竹帘出去了,罗昊怔愣了一下,忙想伸手拉住她,谁知却已踏入暖阁,周围一大群丫鬟都在,他咳了咳掩饰自己的尴尬,一本正经地坐在炕上准备用早膳,曲清幽笑着坐在对面给他布菜。

曲清幽送罗昊出院门,罗昊准备上马车之前一把拉着她进到马车里面,就在她尚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红唇就已经被人攫住,瞬间就长驱直入叩开齿门纠缠起那小小的香舌,好一会儿,他才放开气息已经凌乱的妻子,抚摸她的脸笑道:“要这样才行。”然后大笑出声。

曲清幽又羞又恼地剜了他一眼,然后整了整衣物下了马车,看着那冤家在马车里笑着远去,脸色颇为绯红。

“二奶奶,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莺儿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