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幽抱着白白转起了圈子,白白颇为骄傲地昂着头,似乎知道自己极讨主人喜欢。罗昊坐在一旁看她那少有的少女情怀,摸着手上的茶碗,没想到一只猫儿就能让她开心。

曲清幽叹道:“娘说得对,嬷嬷还是放宽心些才好。光顾着说话,鸾儿,扶嬷嬷坐下来吧。”

司徒鸿一听是罗家来下聘,原来如此,脸上原本就牵强的笑容一僵,本欲告辞离去,曲文翰仿佛没见到他的尴尬,笑道:“贤婿莫要介意,只是今天的日子好,所以喜事都撞到了一块。”

曲清幽慢慢地品着嘴里的茶,她已经给了曲清然机会,只希望这个偏宜妹子真有那几分魄力,要不然将来她就算不会落得她前世那般的下场也会相去不远。男人与女人永远就像一对拉力赛一般,看谁更高杆把对方完全拉到自己的阵营里。

曲清幽听父亲宣布之时,眼角往曲宽的方向扫了一眼,曲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神色,状似一副好儿子的样子,心下摇摇头,母亲这回真是有点操之过急。

罗梓桐回头也朝四皇子一笑,“表哥这话可真有意思,马球而已,表妹不至于如此没肚量。”

“对了,儿臣听闻燕京最近出了一个才女,一句: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流传颇广。不知这位姑娘是否被皇姑邀请了来?”眼睛看着定阳公主,眼尾去促狭的看着罗昊,后者只是一味笑着,未有情绪表露。

“都是我老糊涂了。”粟太妃放开粟夫人,拉着手细细的打量,“一转眼这些年,你也变了不少。”

老祖母果然恼道:“出身?出身当得个屁用?说句不中听的,万一显哥儿有个三长两短,这昊哥儿要承担的责任就重了,他的媳妇怎么说也得挑个能担大梁的。”

“正是,春日好,莫要在家了霉,倒是妹子在府上多有叨扰,不会她又惹出什么事吧?”风流男子一双桃花眼朝唐婉看了一眼,看得后者瑟瑟抖。

徐繁大而化之之人,哪会真的与曲清幽置气?转而又亲热的拉着曲清幽在街边小贩之中穿梭。

徐子征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

曲清幽朝裴氏看去,脸上虽挂着笑容,柳眉却是蹙着的,仿佛有解不开的千般哀思,万般愁绪。

“你这孩子有苦都往肚子里吞,这次退婚的事也不来与姨母商量一下?你娘就是个不中用的,外强中干,银样蜡枪头,任由你糊为,看看,现在都成了什么事儿?”徐姨母恨铁不成钢地道。

等级之分莫说是这古代,就算是前世也是分明得很,曲清幽也是不便多言,这任氏拍马屁的功夫明显未到家,这篮子东西如何入得粟夫人的眼?还平白让她挑出了一大堆毛病,自己反而讨不了好。

“先搁一边吧,我今晚还要看卷宗,你就不用侍候,下去休息吧。”罗昊头也没抬地道。

鸾儿端着燕窝粥并各色点心走进来,朝曲清幽道:“姑娘,这是夫人让人送来的,说是晚膳前让姑娘垫垫肚子。”

粟夫人摇摇头步出了暖阁。

曲清幽开始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后来曲清然再小声地重复一遍,才慢慢地弄清楚她这二妹的要求是什么?她的眉头不禁暗暗地聚扰了起来。

“可不是么?今儿个最是勤快,我都没见着她偷懒。”鸾儿打趣道。

“姑娘就会笑我,我还没搭过船呢?这次为老夫人扶灵回南去时走6路,回时姑娘偏说要坐船,这船坐来一簸一簸的,像摇篮似的,真怕哪天就翻了去?”莺儿话多。

粟夫人朝小人儿看了一眼,笑骂道:“这小东西,小小年纪就会勾引女子,长大还得了?”

粟夫人的形容词让曲清幽听得有如天雷,“娘,寰哥儿还小呢,哪懂这些。”

粟夫人心里谈不上多喜欢这个孩子,只是想到自己亲自把他教养大,将来也会亲昵些,怎么都比那个过继时已经有妻有儿的继子强。

罗府的忙乱也不亚于曲府,唐夫人自是忙得脚不点地,加上大儿子时不时的就病,让她更是心忧。小儿子又时常往那曲府跑,现在更是传得满天飞,她听了心里多多少少不痛快,为这事没少说儿子,可儿子偏说名分已定,况且也碍不着礼教什么事,听得她肚子里的那把火烧得更旺,对这未来儿媳的不满又加了一成。

罗昊回了府,换了衣衫后即往穆老夫人的院子,刚进去,即见老祖母正在逗着松毛狮子狗玩儿,遂上前行礼。

穆老夫人笑着打趣道:“终于想起了我这个老祖母了?还以为你过了河就不记得我这把老骨头呢。”

罗昊笑着坐在老祖母的旁边,道:“看老祖母说的,好似孙儿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穆老夫人笑着拍打了一下孙子的头,“面子里子我都给你做足了,这下满意了吧?”

罗昊笑道:“老祖母这语气听来颇为埋怨,孙儿都不好意思再来求你了。”

穆老夫人笑道:“曲家丫头不知是走运还是不走运,偏遇着你。”带着几分兴味道:“不过这幽姐儿确是不俗,那天那种情况下她仍能镇定沉稳,我们定国公府就需要这样的媳妇,方能再兴旺个百来年。”说完,又抚起了狮子狗身上的毛。

“老祖母想得倒长远。”罗昊端过丫鬟手中的参茶递到老祖母的手中。

“别告诉我这老婆子,你小子打的不是这个主意?”穆老夫人眯着鹰眼道,她这孙儿确是不错,虽然长孙病得一塌糊涂,但有这次孙,她这心始终才没总悬着。喝了一口参茶,她又开始打趣孙子:“我看那幽姐儿也不像是个容易降得住的主,真不知道你们婚后,谁能降得住谁了?”

罗昊笑着道:“老祖母说的怎么好像是两军对垒似的?我的娘子可是娶来疼的,什么降不降的?”

穆老夫人笑着斜睇孙子一眼,忽而正色道:“我看你这未来的媳妇比你娘强,将来也会是你的贤内助。”

罗昊笑着打揖道:“那我代清幽谢过老祖母的夸奖了。”

穆老夫人又笑着拍他道:“你小子也不害臊,人家都还没过门呢,你就偏向她。老祖母可要吃醋了。不过也别怪我这把老骨头不提醒你,你偏归偏,可别在你母亲面前做得太过,将来这幽姐儿可有苦头吃的。”

“相信母亲不会太过为难她。”罗昊笑道。

穆老夫人那双布满皱纹的手轻抚狗儿身上的软毛,男人啊,总以为女人之间相处很容易,殊不知在一言一行之间就种下了将来纷争的苗头,那她就等着看将来她这骄傲的次孙栽跟头。

罗昊自那天与曲清幽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小矛盾后也没来得及去找她,想是过些日子,她那猫爪收起时他才去比较好。

这天,当罗昊处理完事务正准备去看看他那即将过门的娘子时,唐婉像一阵风般的刮进来,他皱着眉看着这个表妹,“表妹这么急匆匆来有何事?”

唐婉看着眼前男人那状似不耐烦的样子,心中一阵委屈,眼中含泪道:“听闻二表哥即将要娶曲姑娘为妻?可是真事?”自那天马球赛之后,她一直被母亲关在府里,若不是今天她偷听到丫鬟们在议论定国公府给曲家的聘礼,她也不会知道心上人即将另娶她人。

做为一个男人,罗昊一直是知道这个表妹对他的那点心思,但他可不记得自己可有给过这个表妹任何希望,依然笑着道:“是真的,而且婚期快到了,若表妹愿意,可以留下来喝杯喜酒。”

唐婉从来不知道话可以如此伤人,“你居然要我留下来喝杯喜酒?二表哥,你难道不知道婉儿一直以来对你的心思吗?”

“唐表妹,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你是公候千金,这话会让你的闺誉受损的。”罗昊冷着声音道。“若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说完也不顾唐婉转身欲出书房。

唐婉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脚也不受控制地上前抱住那个欲走的男人,“二表哥,婉儿喜欢你啊。”她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罗昊沉下眼睑,伸手拉开她环住他的手,回头看着那张梨花带泪的脸,伸手把帕子递给她,唐婉下意识地接住,睁着一双泪眼看着他,希望他能回心转意。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差点崩溃,“可我不喜欢你。”

唐婉顿时怔住了,他居然如此残酷地说他不喜欢她,“二表哥,你太过分了。”然后煞白着一张脸奔了出去,她大胆的告白竟只换来他一句无情无义的不喜欢。

外面的培烟见唐表姑娘奔了出去,忙掀竹帘进来,罗昊吩咐道:“别把刚才表姑娘的事传出去。”

培烟忙道是,心下却想,这么不要脸面的姑娘,他家二爷又怎么会看上眼?

罗昊突然重喝一声:“看了那么久,该出来了吧。”

培烟被吓了一跳,二爷这是在叫谁?正欲询问,谁知竹帘被一只白润的手掀开,罗梓桐笑着走进来:“二哥怎那么大声说话?都吓着我了。”

“桐儿,别嘻皮笑脸的,你的胆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吓破的?以后这些事别再干了。”罗昊语气颇重地道。

“我都干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啊。”罗梓桐冷笑道,以前二哥最疼她,可一碰上那个曲清幽就全变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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