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小子,你做甚么!”杨青荻大觉羞恼,挣扎道。

他这话讲出来,庄铮、唐洋和周颠脸sè都变得尴尬起来,张张嘴后只是蓦地一叹。

刘伯温摇头道:“大凡yin谋,总有蛛丝马迹可寻。或许曾出仕元廷为官一地的原因,我对一地民生和钱粮的调动都有一些见解。当今天下纷乱,元廷为形势所迫准许地方豪强自募义军。梁家祖上虽掌一地军政,但百十年下来声势已经大不如前。募军练兵关乎方方面面,最重要一项便是钱粮。他们在平遥虽然横征暴敛,所获却甚微,与所需的庞大军资相比不过杯水车薪”

常遇chun生怕赵禹听不明白,解释道:“吴副旗使带那批教中回到颍州后,唐旗使便觉此事有蹊跷。我教与河间双煞素无仇怨,那卜家兄弟竟敢连同峨嵋派丁敏君等人重伤吴副旗使,他们必然有所图谋。待到赵兄弟扬名河朔后,我们便一边追查赵兄弟下落,一边追查这桩劫案”

周颠放下背上那人,往前走了两步,翻起眼皮道:“庄铮你看周颠不顺眼,周颠又何尝瞧你舒心。既然相看两厌,我不与你说话!”

正思忖之际,赵禹又听丁敏君说道:“或许那报信之人是惧怕魔教嚣张气焰,但又不失侠义心肠所以才有这一番举动。北方江湖事,我们终究不是太清楚。但既然河间双煞对这讯息深信不疑,他们与那小妖人有杀子之仇,该当不会有错。”

“没、没有了。你要紧小心些。”说完后,杨青荻背过身,神情萎靡的坐在窗下。

两个人沉默片刻,而后对望一眼,赵禹开口道:“若我真做了这劫案,该当有多远就逃多远不会再来趟浑水,这是人之常情。不过既然我是冤枉的,就必定会追踪那柳成涛,彻查真相。所以柳成涛应是以身为饵,准备将我诱来,借那些江湖人士之手杀掉我,死无对证坐实我的罪名!”

赵禹无甚行李,唯一吴劲草送他的那柄剑也在走火入魔时被内力崩断,周身上下清洁溜溜,当真一贫如洗,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不过杨青荻又送了他一柄剑,让他不至于净身出户。

下文中,杨过又提及武林中名为独孤求败的剑道宗师,并花大笔墨描述了独孤求败的剑道理念。这一段,赵禹读得分外用心,且不时停下来仔细揣摩。

就这样,原本将近痊愈的伤势竟又拖了半个多月。直到杨青荻觉出古怪来开口询问,赵禹才将自己这独创的练功法门讲出来。听过后,杨青荻沉默良久,才指着赵禹咬牙切齿道:“你活腻了,真是活腻了!”

赵禹听闻这些前朝江湖旧事,不由得心旌摇曳,天下五绝,各种惊采绝艳之辈,围绕这宝典种种荡气回肠之事。良久之后心绪都未能平静,嗟叹道:“着实想不到,江湖中还有这等波澜壮阔的盛况”

饶是赵禹心智坚毅,初醒时心境便经历碧落黄泉的跌宕,一时间也吃消不住,仰起头长舒了一口气,睁开眼要斥责这戏耍自己的少女,却看到她笑起来如初霁一般明艳清新,恍惚间将空落落石室都映衬得蓬荜生辉,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鬼使神差道:“姐姐笑起来可真好看!”

“除了我,还有谁肯救你这魔教小妖人!”那女子扬扬下巴,透出几分难得娇憨。

那女子说道:“不要瞎想了,我来寻你有两个目的。一是要试试你那古怪剑法,二是要教训一下你这小子胡搅蛮缠坏了我的事情!”

赵禹看到那倒霉的白河愁正落在人群后,面sè惨白似乎受了重伤,须得两人搀扶才能站立。他禁不住疑惑起来,昨夜他封住这华山弟子的窍,并未再出手伤人,怎的现在一副摇摇yu坠的模样?

那褚老汉大吼道:“这些我怎会不知,只是不想误伤了无辜!”

接下来几ri,赵禹一直潜伏在山岭间昼伏夜出,到离开这片山丘时,几乎已经变成不折不扣的野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成了乱世中最常见的小乞丐。

听到身后凄厉破空声,半空中赵禹挥剑斩落铁蒺藜,原本斜冲的劲势却泄了泄,身躯向下坠去。此时他的内力已经将近枯竭,而那卜老大已冲到他即将落足处,扬起判官笔,眼中闪烁凶残之光!

此时方家堡大院中有上百名江湖豪杰,皆全神关注这一战,一方是名不见经传但却技艺惊人的少年,另一方则是威震武林的峨嵋高足。若是以前,没人会看好赵禹这少年,可是目睹他与丁敏君一战后,众人心思发生了微妙变化,虽然他们仍不认为赵禹能够战胜较之丁敏君尤胜一筹的静虚师太,但却隐隐希望少年能够再给他们带来惊喜。

“你、你说甚么”丁敏君脸sè剧变,一时间想不到赵禹言中深意,却听他激斗后言笑如平常,口齿清晰,显然犹有余力。她心中一紧,原本紧密的剑势登时出现一个漏洞。

赵禹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沉声道:“丁女侠记不住我,我却不敢忘记您对我家的大恩!敢问女侠可还记得数年前曾在恶徒手下救过一家老小?我便是那家的小儿子,爹娘一再叮嘱再见到女侠一定要拜谢您的大恩!”

赵禹一身轻松,安步当车,行走在青sè葱葱的小道上。他的腰上扣了一柄短剑,连鞘带锷有两尺长,是吴劲草赠他的礼物。这柄剑剑锋锐利,线条流畅,剑脊上堆了一层层均匀密布云霞一般的纹路,寒光慑人。饶是赵禹不惯携带兵刃,见了这等利器心中也觉喜欢,无论用或不用都收了下来,算作这番援手的报酬。

什么!

赵禹在檐下听到众人寒暄,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水中休息片刻,赵禹才理顺了紊乱的血气,慢慢走上岸来。他也不急着离开苏州城,寻了一家客栈休养几ri。待伤势略微好转,怕父亲在家忧心,便雇了一辆马车回了吴兴。

他讲到一半,却看见那嵌入桌面中的酒樽蓦地一震,当中酒水陡然化作白练冲破画舫顶棚!

天鹰教据说有明教背景,声势最盛时几乎独霸整个苏州,不过近些年收敛许多,声势也弱下来。海沙帮贩私盐,巨鲸帮霸漕运,都是人财鼎盛的大帮派,根深蒂固,势力都很庞大。

不多时,这个消息已经在赵府传开,原本愁云惨淡一座府邸,霎时间风清月明。往常仆人们见赵雍愁眉不展的样子,纵使有喜事都不敢在府里明目张胆大笑,如今绷紧的一根心弦终于得以松弛下来。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赵禹都知这和尚自尊较旁人犹强烈一些,当下也不拒绝,沉思片刻后道:“你既要反元,又收集这些兵器,我便给你取个名字叫朱元璋。璋是坚硬的杀人玉器,整个名字合起来便是诛杀大元的利器,可好?”

七八十人围杀一个汉人小子,非但没有成功,还折损颇多人手,元兵怎么甘心放赵禹就此离去,呼啸几声后结队追了上来。

张无忌点头道:“我爹爹宁死不肯出卖兄弟,自然是对的!”

张无忌望着太师父消失的方向,又看了恐怖的赵禹一眼,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因此他便说道:“杨姓的宗师高手,我的确认识一个。按照你所说的,去你家拜访的或许就是他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