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双眼睛都是萧十一郎一个人的。

——难道这个人真的就是史秋山?

谁知道一杯茶喝了下去,她非但没有清醒,反而晕倒。

无论多伟大的女人,总是个女人。

人虽在远处,可是他说话的声音,却好像就在你的耳边。

史秋山却再也不睬她了,轻摇着折扇,一下子就跳了过去。

沈璧君轻轻叹息,道:“这两句话虽然已俗,可是用来形容西湖,却是再好也没有。”

她当然知道,这条狗绝不是“那个人”养的狗,可是,她实在不知道应该往哪条路走,才能找到“那个人”,找到萧十一郎。

连城璧就比较温和得多了,他一向是个温良如玉的谆谆君子。

沈璧君抬起头,吃惊的看着她:“难道你不知道?”

所以无论谁要找白马山庄,都一定不会找不到。

萧十一郎这一招以攻为守,连消带打,本已是死中求活的杀手。

有些人越是在危急险恶的情况中,反而越能镇定冷静。

无论他的人是多么平凡卑贱,但这种感情却是崇高伟大的。

——现在他就算还是张硬面饼,也已经不是刚出炉的了。

——第二天他醒来时,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那位萧大侠的衣服,袋子里还有张五百两的银票。

七个瞎子。

“但我却是个正常的人,所以他恨我、嫉妒我,这种感情,你们想必也能了解的。

萧十一郎道:“我若不出手,你就等着?”

忽然间,灯光亮了。

牛掌柜道:“她们知道两位会来?”

冰冰道:“你既然跟他们没有关系,为什么蒙着脸不敢见人?”

柳苏州道:“你真的喜欢这副耳环?”

沈璧君道:“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不信。”

可是你最好也快一点,我还有要紧的话要告诉你。”

花如玉笑道:“因为我喜欢你。”

花如玉笑了笑,道:“金菩萨菩萨心肠,是不是肯替她料理后事?”

风四娘道:“脱什么?”

她自己虽不愿承认,但世上却永远没有任何人能代替这个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他把这句活又说了一遍,声音里也充满了欣赏与爱惜。

风四娘忽然道:“一别经年,你的出手好像一点也没有慢。”

连城璧道:“这把刀也没有钝。”

风四娘道:“我只知道你的剑法很高,想不到你也会用刀。”

连城璧道:“刀剑都是杀人的利器,我会杀人。”

风四娘勉强笑了笑,道:“会用刀的人,若是有了这么样一把刀,肯不肯再还给别人?”

连城璧道:“不肯。”

他又将刀锋轻抚了一遍,突然挥了挥手,手里的刀就飞了出去。

刀光如虹,飞向萧十一郎,在前面的却不是刀锋,是刀柄。

连城璧淡淡道:“我也绝不肯将这把刀还给别人,我只肯还给他。”

风四娘的眼睛也亮了,瞪着眼道:“为什么?”

连城璧道:“因为他是萧十一郎。”

风四娘道:“只有萧十一郎才配用这把刀?”

连城璧慢慢的点了点头,道:“不管他这人是善是恶,普天之下,的确只有他才配用这把刀。”

风四娘道:“这把刀若不是刀,而是剑呢?”

连城璧嘴角忽然露出种奇特的微笑,缓缓道:“这把刀若是剑,这柄剑就是我的。”

他的声音冷淡缓慢,却充满了骄傲和自信。

多年前他就已有了这种自信,他知道自己必将成为天下无双的剑客。

风四娘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道:“看来你的人也没有变。”

萧十一郎已接过他的刀,轻抚着刀锋,道:“有些人就像是这把刀一样,这把刀永不会钝,这种人也永不会变。”他忽然转过头,凝视着连城璧,又道:“我记得你以前也喝酒的?”

连城璧道:“你没有记错。”

萧十一郎道:“现在呢?”

连城璧也抬起头,凝视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你说过,有种人是永远不变的,喝酒的人就通常都是这种人。”

萧十一郎道:“你是不是这种人?”

连城璧道:“是。”

一缸酒摆在桌上,他们三个人面对面的坐着。

现在他们之间虽然多了一个人,风四娘却觉得自己和萧十一郎的距离又变得近了些。

因为他们都已感觉到,这个人身上仿佛有种奇特的压力。

一种看也看不见,摸也摸不到的压力,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