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慧剑心魔 > 第四十七回 神剑施剑寒敌胆将军一怒反幽州

幸亏这一瞬间的迟缓,曲离拿起了马鞍,用力一掷,的“当”的一声,马鞍击中了铜人,替南夏雷挡过了铜人击顶之灾。

那农妇道:“这位姑娘是准备参加义军的,路过此地,知道了张大妈的事情,特来向张大妈表示敬意的。”那农妇倒是很会说话,自作主张,替曲英说了一套。

这髯须汉子乃是雪山老怪的二弟子、魏博牙军统领北官横。他和周保阳,一个是代表魏博节度使田承嗣,一个是代表范阳的节度使王典,同来幽州,与幽州的节度使章留仙商量三镇联盟的。因受义军之阻,进不了城,故此暂且在这山头驻扎,建堡垒以自固,等待后援。他与周保阳身份相当,不过一来因为魏博是最强的藩镇,二来北宫横武功也远远在周保阳之上,故周保阳奉他为主帅,对他执礼甚恭。

铁摩勒笑道:“儿女之事,慢慢再谈。空空兄,我听说你已到师陀去了,怎的又与华先生一同回来了。师陀的战事已经结束了么?”

空空儿道:“不错,要老百姓齐心合力抗敌自保.那是不容易的,所以你们必须帮忙他们组成义军。缺少武器不打紧,我在师陀国曾亲眼见到,老百姓揭竿为旗,斩木为兵,也一样能够打败回纥的铁骑。”当下把他们在师陀与老百姓一同抗敌的经验告诉王泰,听得王泰眉飞色舞。

乌获说道:“不错,正是他们。据说当他们坠人陷井之时,老百姓用大石头砸下去,却给雪山老怪接了,反掷出来,打伤了咱们几个人。司空猛随即拉起拓拔赤跳出壕沟,抢了三匹坐骑逃跑了。”

司空图力敌空空儿夫妻二人,二三十招之内还勉强可以打成平手,三十招一过,已是感到左支右绌,应付艰难。他想叫儿子上来帮手,但此时护车的窦元与沙铁山已经逃跑,车厢内没有别的高手,只靠他的儿子来保护拓拔赤。二来他自负是当世第一高手,空空儿还是他的晚辈,他也不好意思张口求援。

这个少年正是师陀国方面的先锋浩罕,他是驯兽的天才,前些日子,他听得师父空空儿谈及中国的一个有名战史战国时代,齐国的田单以火牛破燕的故事,启了他的才智。师陀国的山地上野牛甚多,他叫他的手下猎人捕获了一百多头野牛,他用的野牛比驯养的家畜当然是更为凶悍了。

诸葆龄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心有芥蒂而我也有过成全你和龙姑娘的想法,所以有个时期,我的心情实在非常混乱。

宇文虹霓大怒道:“无耻番贼,北苍山上受你暗算,我正要报此仇:”一剑刺出,泰洛使出毒掌的功夫,腥风扑面。使出了空手人白刃的招数,便与字文虹霓恶斗起来。

司空猛大喝道:“拿奸细”,一掌向铁凝击去。浩罕与铁凝同时动,飞身向前,“砰”的一声,替铁凝接了一掌。

展伯承这一喜非同小可,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空空儿。在空空儿背后还有他的妻子辛芷姑。

展伯承道:“不错,这也是武术啊。你若不嫌弃,咱们交个朋友,以后咱们可以互相切磋武术。你叫甚么名字?”

铁凝道:“怎不可行?他们把我抬走之后,你们母女立即出走,这位展大哥可以保护你们上山。”

展伯承把铁凝逗得急了,这才把求医的经过告诉铁凝。

褚葆龄说道:“不错,穆庄主是刘芒嫡亲姑父,刘芒也一直把他当作唯一可以倚靠的亲人。可是你们知道穆庄主是怎样对待他的嫡亲侄子么?”当下将穆安做花甲大寿那日所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从尉迟俊公然到穆家来到搜捕刘芒说起,说到穆安怎么坐视不救,反而帮助官府欺压侄儿,后来幸亏老武师程德威打抱不平。把尉迟俊赶跑,刘芒才得脱险,一气离开了穆家,一件件,一桩桩都说了出来。不过却隐瞒了其中一件,只说她自己当日到穆家贺寿,碰上了这些事情,却没说出是展伯承和她一同去的。因为褚葆龄已打定了主意,只待自己健康恢复之后,便即离开他们夫妇,亦即是说不定一会跟他们到夏侯英那儿。她怕吕鸿秋多加盘问,既不打算倚靠他们夫妇,因此也就不愿意把自己的事情和他们多说了。

那小厮似乎有点害怕的神气,忽地插嘴说道:“掌柜,你怎么料得准他是明天才来。要是今天来呢?”

穆安说道:“不,不!我家一向是黑道白道两不沾惹的。”

龙成香道:“刘芒的父亲给胡贼泰洛所害,这件事我早已知道了。对啦,那次咱们不是同在吕家庄的吗?”言下之意即她们自会通知刘芒,不必劳烦展伯承报讯。

空空儿说道:“雪山老怪的门下让我去对付他,即使他老怪亲自下山,我也要斗他一斗。”

原来沙铁山的“七步追魂”,有七种不同的掌式,随机变化,妙用无穷。这一招他是用上来的“借力打力”功夫,应付周同的大摔碑手,沙铁山的内功虽然未到炉火纯青之境,却也具有“四两拨千斤”之妙。

展伯承道:“那次咱们练爷爷所教的小擒拿手法,我输了给你、后来我再用五禽掌法,赢回了一招,你可记得?”

司空图是当今邪派中辈分最高的一个人物,四十多年之前,曾败在空空儿的师父藏灵子之下,自此隐居在藏边大雪山上,不再下山。空空儿也只是耳闻其名而未曾见过面的。

华宗岱使出毕生本领,步步小心的沉着应付,不为对方所诱。但空空儿以肉掌来使袁公剑法,有许多是他新创的招数。是华宗岱未曾摸到底细的。华宗岱为了竭力化解他的凌厉攻势,尽管步步小心,好几次也给他险险追到了塔边。但华宗岱号称“笔扫千军”,也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他的双笔点八脉的功夫,与空空儿的一招刺九穴的本领正是旗鼓相当,难分高下。若论功力,华宗岱还略胜一筹,但若论轻功,则又是空空儿高明少许。不过空空儿战意旺盛,出手全采攻势,在旁人看来,则是华宗岱似乎略处下风,惊险更甚!激战中空空儿身形一晃,从塔边绕过,用“梅花落地”一式,倏地一个盘旋,掌托笔身,双指疾点华宗岱膝盖的“环跳穴”与腿肚的“伏兔穴”,这一招使得奇险无比。

南夏雷冷笑道:“谁是谁非,暂且不论。我既然代他们出头,这笔帐你向我讨好了。只要你胜得了我,你将我捉去也好,斫我两刀也好,都由得你!”沙铁山道:“好,南大侠是爽快人,咱们就这样办吧。不过,我可得有言在先,咱们固然是胜者为强,但在胜负未判之前,这里的人都不许走!好,你们先行罢手,待我与南大侠一决雌雄!”龙成芳与展伯承已经退下,那一边仇敖恐他们上来夹攻,听得了帮主的命令,也便趁势收蓬了。

那小头目笑道:“这女子姓甚名谁,我们不知。但却知道她是二十岁左右年纪,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裳,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健马。展公子,你问起这个女子,敢情你知道她?”展伯承道:“昨日我在那竹棚避雨,听得沙铁山的手下说起这件事情,据说他们是想抢她那匹马才打起来的。江湖上有本领的年轻女子不多,所以我问你一问。”南秋雷道:“这也不见得。铁凝的年纪不是更小吗,要是她在这儿,未必就会输给那个女子。嘿,嘿,打伤沙铁山一个手下又有何难?”

沙铁山皮笑肉不笑地道:“窦元是我拜把兄弟。更说得明白些,我是这些人的‘大哥’,窦元又是我的‘大哥’。哈,小兄弟,你怎么神色不对呀!”展伯承霍的站了起来,说道:“好,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姓窦的是我杀父仇人,沙帮主,你待把我怎样?”沙铁山道:“这就正是我要和你说的事情了,你令我好生为难,放你走吧,对不起我的‘大哥’,将你擒去送给他吧,又害了你一条性命。这样吧,你自己跳下江去,赌赌你的运气。说不定你会碰上有人救你。我拿你的坐骑献给大哥,也可以有个交代了。至于你们两位他指一指夏氏兄弟,对不住,你们与他一起,也只好同样对待了。”他轻描淡写的道来,好像是与展伯承商量的神气,又好像迫人投江,对他来说,是一件极之寻常的事!

楚平原喝道:“念在你是受人差遣,奉命而来,这次姑且饶你,下次再给我碰上,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丘必大不敢驳嘴,连忙上中马飞逃。

辛芷姑又惊又喜,心想:“怪道空空儿要往魏博,原来果然是他。”

这蒙面人是个武学的大行家,一听背后金刃劈风之声,已知铁凝是要刺他脊梁的“天柱穴”,这是人身十二死穴之一,这蒙面人虽然练有闭穴的功夫,也不敢让她刺中。百忙中只好身形略闪,挥袖拍出,铁凝一剑刺着他的衣袖,只听得“嗤”的一声,那人的衣袖不过穿了一个小孔,铁凝的剑尖却似刺中一种十分坚韧的东西,剑锋也给反弹回来,要不是收势得快,险险就要斫伤自己的额角。

铁凝说道:“伏牛山山寨被官军攻破,我爹爹到金鸡岭去了。这张请帖是在我爹爹走后才送到的,杜公公叫我们代我爹爹赴约,拜候吕叔叔,莹姑姑。”

说时迟,那时快,司空猛第三招接续出,前面两招虽然厉害,还远不及这一招的威力惊人。只见掌影千重,砂飞石走,掌力有如排山倒海,从四方八面攻来。当真是有万马奔腾之势,千军陷阵之威!华宗岱父女站在十数丈外,也自感到劲风扑面。

但段克邪这一番有原则性的回答却是十分明确,解除了展伯承心中的困惑。展伯承道:“多谢段叔叔的教言,凝妹,窦元以后的事情,你接着说吧。”他要腾出心思,思索段克邪的话来。

方辟符道:“不错,我从前虽没见过华宗岱,但却稍微知过他一点来历。你们是刚在昨天见过他的,依你们看,他有多大年纪?”

田承嗣失了床头的金盒,过了许久,还是吓得坐卧不安,于是请来巧手匠人,将他们父子两人的住处,全都装上机关。

华宗岱道:“把他们接应出来。”华剑虹道:“那一车财物那辆车子,此时已给田悦的手下驾走,正在大队骑兵保护之下,离开战场。但铁铮兄妹与展伯承三人还是陷在包围之下,也未曾汇合。

严如毒蛇吐信,闪缩不定,指东打酉,指南打北。

卜仇天道:“小娃儿,好大的口气!我不能占你便宜,好,你们二个娃娃都上来吧!”

南夏雷道:“大侠二字不敢当。展世兄,你怎地与龙姑娘打了起来?铁贤侄,还有你,你怎么也到了这儿?”

褚遂长长叹了口气,断断续续他说道:“不错,是人紧要。小承子,我望你立定志气,光大门楣,你爷爷,唉,你爷爷可是不能亲眼见你成家立业了。但你有出息,我在九泉之下,也能心安。”声音越来越弱,说到最后,已是气若游丝。

独孤宇一声长啸,朗声说道:“窦舵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是名家身份,不肯偷袭,先叫一声,独孤宇虽然也受了两处伤,他比起褚遂、刘振他们,还是比较轻的。他气力不足,但点打穴过手法仍是又狠又准。

“我在这里为你看守这批宝藏,连我的孙女儿也不让她知道,你懂得我的苦心吗?”

褚葆龄笑道:“小承子,瞧你这副神气,我敢说你是明知故问。”

但今天过却是一改常态,兴高采烈的答应教展伯承功夫,还催她爷爷回去歇息,褚遂只道她已是渐渐有所改变,忘记了那姓刘的小子,而喜欢单独与展伯承在一起了,孙女儿高兴,他也高兴,情窦初开的少年最为敏感,展伯承见她今日一改常态,心中也暗暗喜欢。

就在此时,只听得“嗤”的一声,但见青光一闪,妈妈一剑刺中那人胸膛。我不禁又惊又喜,欢呼起来。

少年吃了大亏,满面通红,摹地也喝声:“撒剑!”身形候起,俨如巨鹰扑免,向那小姑娘凌空抓下。小姑娘也未曾见过如此厉害的掌法,大吃一惊,陡然间,只觉手腕一麻,青钢剑己给那少年打落。

曲离“哼”了一声道:“你眼睛里只有元帅,就没有我么?”

那军官道:“不敢。副元帅要出城是可以的,不过,可得稍待片刻!”曲离喝道:“你要怎样?”那军官道:“非是卑职胆敢阻挡将军的车驾,这是元帅特别交待的,请将军容禀!”曲离道:“哦,是元帅特别交待了你,不许我出城么?”那军官道:“不,只是要请将军出城之前,先让元帅知道。有元帅的令箭,我们才敢开门!”其实即是不许他出城了。

那军官接着说道:“如今曲将军没有元帅的令箭,因此只好请将军稍待片刻,待我们禀明了元帅,再让将军出城。”

曲离焉能让他去禀报拓技赤?可是曲离又不愿意动用武力落个“叛逆”的罪名。

曲离正自踌躇未决,空空儿蓦从车厢里一跃而出,闪电般的一抓就抓着了那个军官,短剑指着他的喉咙,喝道:“你要死要活?要活就快快开门!”说罢,这才回头对曲离笑道:“曲兄,非是我不听你的吩咐,我这是迫不得已。你也说过,到了迫不得已之时,我是可以动手的啊!”

曲离叹口气道:“事已如此,也只好这么办了。”说罢,对那个守门军官道:“你若是怕拓拔赤处罚你,你可以跟我逃走!”

那军官苦着脸道:“我没有钥匙。”空空儿冷笑道:“你看守敌门,怎能没有钥匙。”

空空儿出现之后,这队把守城门的士兵都是吓得目瞪口呆。空空儿的厉害他们都是知道的,如今空空儿又是和他们的副元帅在一起,士兵们还有谁敢动手。可是虽然没有人动手,城墙上却有个武士突然出了一支蛇焰箭!

辛芷姑抢了一个士兵的弓箭,一箭射去,把墙头上的那黑衣武士射倒。可是他的那支蛇焰箭已经射上半空,一团蓝色的火焰流星般的掠过空际。曲离顿足叫道:“糟了,糟了!”曲离认得出这个黑衣武士乃是拓拔赤的心腹卫土,这支蛇焰箭当然是向拓拔赤报讯的了。

空空儿笑道:“也不见得怎么糟,曲兄,你看!”话犹未了,只见西方空际出现了几朵蓝火,转瞬之间,南方、北方以至和他们同一方向但距离稍远的东方,都出现了朵朵蓝色的焰火,而且越来越多,整个幽州的上空,就像元宵晚上的情景,到处都是烟花!

曲离本来担心东城的讯号出之后,拓拔赤立即便会派兵来追。但现在满空都是烟花,等于是幽州城内到处都在出讯号,拓拔赤即使仍要派兵到东门搜查,他的兵力也不能不分薄了。

曲离惊异莫名,说道:“空空兄,你真是神通广大,怎的在这仓猝之间,你就能够在幽州城内遍布疑兵?”空空儿笑道:“我一个人那有这样神通,等下你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