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慧剑心魔 > 第四十四回 力拼强胡豪杰胆 心伤焦土女儿情

空空儿道:“师陀之战已经结束,但回纥又已进兵幽州。我正是为了夏侯英向你请救兵来的。当然,在公事之外也还有私事。”

这两天来,不但是搜夏侯英的“余党”,各个帮会也都在搜捕之列。我们正准备在这两天就把分舵搬迁,先躲一躲避避风头再说。空空大侠,这些回纥兵你一个人怎么‘打’得了。”

字文虹霓道:“可知他们是逃往何处么?”乌获说道:“我带领手下的骑兵追到与奚族接壤的边境,他们已经进入了科尔沁草原了。”

说时迟,那时快,马车受阻片刻,辛芷姑已经赶到。空空儿在车顶定着身形,只守不攻,乃是舍长用短,正自感到支持不住,辛芷姑来得恰是时候,一声叱咤,跳了上来,司空图刚刚一掌向空空儿接头拍下,只见寒光一闪,辛花姑的剑尖已指到了他的背心。

车卫大怒,单骑上来挑战浩罕。浩罕骑的犀牛又是野牛中最凶悍的一种,幸而车卫的坐骑是久经训练的战马,车卫还可以控制得住。

诸葆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对你是慢慢消除误会,但我知道你对我却是心怀芥蒂。老实说,你是不是以为我与小承子有未断的情意?我的爷爷是希望我和他成婚的。”

宇文虹霓横剑削出,剑峰一颤,抖起了三朵剑花,左刺“白海穴”,右刺“乳突穴”中刺“璇机穴”,剑势飘忽不定,似左似右似中,令人捉摸不透,

在这个时候,司空猛和窦元回五风楼“保驾”,司空图与泰洛则出了王宫,追赶空空儿夫妇去了,两大高手已走,而乌获预定“佯攻”王宫正门的时间亦将来到。在宫中作内应的两个卫士对展、铁二人悄悄说道:“时机已到,咱们上五凤楼按照计划行事吧。”

空空儿平生游戏人间,年近五旬,童心未退。他从树上跳了下来,吹了展伯承一口凉气,把展伯承吓了一个大跳。

接着这少年猎人走到刘芒身边,突然伸开双臂和他拥抱,咕咕噜噜的说了几句说话,又翘起了大拇指。

老大娘道:“但是你呢?”

展、铁二人都是付了房钱的,匆匆收拾行李,便与甘泉同行。路上铁凝问道:“甘爷爷,在你家中留医的病人是谁?”甘泉笑道:“是你爹爹的好朋友,也是一位天下闻名的大侠。你猜猜看。”铁凝吃了一惊,问道:“是我表叔段克邪吗?”甘泉道:“不是。”铁凝道:“是我的方师叔方辟符吗?”甘泉道:“也不是。”

独孤宇听了褚葆龄的所说。叹口气道:“真想不到名满江湖的穆安竟是这样的一个人!”吕鸿秋愤然说道:“你还去拜访这个欺世盗名的老混蛋吗?”独孤宇道:“穆家庄当然是不去了。不过,附近没有投宿之处,恐怕还是回到那个小镇上住一晚吧?”

铁凝把银子收回,说道:“我不喜欢陪伴病人。”

程德威道:“很好,很好!你既然两不沾惹,那么我去沾惹,也就不关你的事了!好,这个不平,我是打定的了。”

褚葆龄道:“是又怎样?他是我旧日的邻居,我不可以顺便来找他吗?”

楚平原与宇文虹霓这对夫妇,此时也才有空暇畅叙离情。楚平原道:“盖寨主盖天雄刚从他妹子那回儿来,听到了一些有关师陀的消息。自从你抛弃王位之后,国中颇是混乱。你的堂兄自立为王,但老百姓不肯服他,他在回纥支持下,灌充‘摄政’,看这情形。只怕回纥会派人出军队重占师陀。”

周同疑心不定,说道:“沙帮主,你不必着忙,今日之事,似乎,似乎有点不对……”周同怀疑是有海战生,想沙铁山查明真相。沙铁山却有所误会,以为周同是不屑和他作对。只听了头两句话就勃然大怒道:“杀鸡焉用牛刀?我铁掌不打无名小卒,和你单打独斗,还是看得起你呢?”

格促龄道:“记得又怎么样?”声音已是有点不大自然。

空空儿给对方这么嘲讽,真个是气在心头,却说不出来。要知空空儿从昨晚三更到今日午间时分,已经连续打了三场,三个对手之中,只有泰洛稍为弱些,其他两人——华宗岱和那陌生汉子都是武林罕见的高手。如今这矮议却反而说空空儿是想用“车轮战”,怎不叫空空儿啼笑皆非!

华宗岱在这样情形之下,心中想道:“我不伤他,他必伤我!”电光石火之间,无暇考虑,立即力贯笔尖,手腕一沉,往前疾插!这一沉乃是要摆脱空空儿的掌抓,这一插则是要把空空儿迫开,避免与他近身缠斗。空空儿这一招使得太险,笔长指短,在华宗岱全力还击之下,却是吃了点亏。饶是他立即飘身闪开,只听得“嗤”的一声,衣袖已是给华宗岱戳穿一个小孔。但与此同时,紧接着“哗啦”声响,华宗岱却踏碎了一片琉璃瓦。原来他以全力还击,脚步稍微踏重了一些。

沙铁山大怒道:“好呀,你这小子侥幸逃了一次性命,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叫你们一个都活不成!”猛地里双掌齐,掌法变幻不定,既似攻向展伯承,又似攻向龙成芳。展伯承腾身一跃,将五禽掌法化到剑法上来,一招“大鹏展翅”拦斩敌人右腕;龙成芳也使出一招杀手绝招,刀锋斜掠,指东打西,倏地倒卷上来,横截沙铁山左腕腕脉。这两人的剑法刀法都是一等一的精妙招数,虽然功力还是比不上沙铁山,但沙铁山要想取胜,已是大为不易,更不用说可以把他们毙于掌底了。沙铁山战他们二人不下,心中颇为焦躁。泰洛在旁边袖手旁观,不时的大声赞好。原来他这次来到中原,正想趁此机会窥探中原的各派武功,沙铁山的“七步追魂掌”,龙成芳的刀剑两用的招数,展伯承的“五禽掌法”等等,都是在中原各成一家的武功,尽管这些人的本领都比不上泰洛,但他们的武功却是有可以供给泰洛观摩的价值,故此他宁愿袖手旁观,好看个仔细。同时这也是他自高身价的做法,他要等待沙铁山必须请他出手的时候,他才出手。他在旁边喝彩也并不是单独向沙铁山喝彩的,有时碰到了展伯承或龙成芳有一招精妙的招数,他也喝彩。

展伯承道:“南姑娘请恕我不会说话。我的意思并非是说女子比不上男子,南姑娘你的本领就是江湖上许多豪杰比不上的。不过我见闻有限,对有本领的年轻女子却是知道不多,所以忍不住好奇要问一问了。”南春雷笑道:“三妹,人家称赞了你,这你可该舒服了吧?”展伯承心里想道:“这个南姑娘夸赞凝妹,她和凝妹倒也是一样的好胜。”那小头目也笑道:“我没有见过那红衣女子,不过听说她的刀法非常狠辣,给她砍伤的那个人是沙铁山手下坐第四把交椅的头目,不过一个照面就把他砍了两刀。这女子一身红衣,骑着红马,倒是和她的那个火辣辣的脾气很配合呢。”

展伯承隐隐感到不妙,心道:“怎的他却没有问我。”心念未已,不料那“大哥”就来问他了。那“大哥”道:“咱们总算是不打不成相识了,你姓甚名谁可以坦然相告了吧,”。展伯承道:“我姓王,昨晚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么?”

展伯承与铁凝上前与楚平原见过了礼,楚平原道:“你们怎地惹上了这厮的!”铁凝笑道:“我们前几天才见过宇文姑姑呢。不,应该说是楚婶婶了。这厮的来历,就是楚婶婶告诉我们的。不过,这次我们和他动手,却不是为了楚婶婶的缘故,而是因为我在路上曾骂过他。”

辛芷姑道:“对啦,听说你们在魏博遇上田承嗣的牙兵,是么?铁铸又为什么留在那儿?”

双方都是只争瞬息之机,蒙面人那么一闪,展伯承脚尖已是着地,挥剑横斩那人肋胁。那蒙面人喝声:“好剑法!”陡然间已是步换身形,中指一弹,“铮”的一声,恰恰弹中展伯承的剑脊,同时又挥袖拂开了铁凝的一剑。

铁凝把那张请帖亮了出来,说道:“我是代我爹爹来的。”独孤莹见了请帖,确信她是铁凝,放下了心。但另外一桩心事却随之而来,令她更是愁眉不展。

此时连华宗岱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只恐段克邪有失,连忙走上两步,准备倘有意外,可以及时接应。

段克邪诧道:“这却为何?”

铁凝道:“我看最多不过四十岁刚出头,她的女儿和我哥哥同年,也才不过是十六岁零几个月呢。”

只见田悦手持金杯,醉态可掬的坐在当中,在他面前的是一队翻翻起舞的歌女。田悦眯着眼睛,乱打节拍,怪声叫好。身旁并无卫士,这正是下手的绝好时机。

华宗岱叹口气道:“救人要紧,失了的财物以后再说吧。”

铁凝却有所不知,这“笔扫干军”华宗岱带了女儿来此,但是为了行劫,另外还有一重用意的。他要为女儿物色佳婿,此才叫她与铁铮比武。他们对铁铮才是“另眼相看”。

铁凝小声问道:“展大哥,你有没有受伤?”展伯承道:“没事,刚才不过摔了一跤,连皮肉也没伤着。”铁凝道:“好,你仍然留在车中看守吧。哥哥,咱们去会这老儿。”

那少年王要答话,忽地“咦”了一声,说道:“哪条线上的朋友?”展伯承随着他的目光注视之处看去,只见从墙头上跳下一个人,正是铁铮。

展伯承扑上前去,叫道:“爷爷,你不能走!”褚遂抓着他的双手,蓦地叫道:“记着,一定要找回你的龄姐!”双眼一翻,双脚一挺,松开了手,气息己绝!

窦元吴钓一个盘施,恰好迎上了刘芒,“嗤”的一声,连着衣裳,折去了他肩上一片皮肉。

展伯承满怀感激,热泪盈眶,说道:“爷爷,尽管我不想要,我还是非常感激你老人家的好意!可是……”

褚葆龄道:“我要到那屋子里去,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你留神点儿,倘若看着爷爷来了,你就高声唱歌。”

褚遂高高兴兴的离开之后,褚葆龄说道:“小承子,今日咱们走远一点去练功夫,这日子可大呢,许多地方你还未去过。”展伯承道:“但凭姐姐主意,我也很想逛逛这个园子。”

爹厉声说道:‘你忍心看你妈死于贼人之手吗?快背我出去!’我没法,只好背起爹爹,走出院子。”

那少女的哥哥叫道:“手下留情!”身形一起,捷如飞鸟,“砰”的与那少年对了一掌,那少年接连退了四五步才站立得稳。

北宫横在他们力拼之下,也觉虎口酸麻,不得不退了两步。就在此时,忽听得对面的山头有号角声传来,秦观海精神陡振,说道:“好了,咱们的人来了!”

北宫横冷笑道:“待得你们的人来到,你早已没命了。”抡起独脚铜人猛砸猛扫,秦观海与南秋雷舍了性命,拼死与他恶斗。南春雷拾起了宝剑,替他们挑打周保阳的连珠箭。

周保田的连珠箭越来越密,南春雷气力亦已不加,他尽力照顾妹妹与秦观海,给闹得个手忙脚乱。

眼看就要一败涂地,弓弦忽地哑然无声。只听得一个非常刺耳的声音笑道:“好呀,原来又是你们这两个臭贼,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嘿嘿,哈哈,俺空空儿正要来报你这臭贼一剑之仇!”

南氏兄妹这一喜非同小可,南秋雷“咦”了一声,说道:“不但是空空伯伯来了,华老前辈也来了呢!”说时迟,那时快,话犹未了,空空儿已是声到人到,后面还跟着一个“笔扫千军”华宗岱。

北宫横这一惊非同小可,那里还敢恋战,慌忙转身飞逃。周保阳的坐骑已给射毙,他只是箭术高强,论轻功则尚不如北宫横,他正要抢军士的坐骑逃命,但已来不及了。

空空儿大喝道:“臭贼,还想跑吗?”周保阳举铁胎弓一拨,空空儿轻舒猿臂,劈手就将他的铁胎弓夺了过来。

空空儿笑道:“你曾用这弓射我,如今就叫你死在这张弓上!”捉着了周保阳,把铁胎弓套上他的脖子,用力一勒,弓弦勒断了周保阳的颈骨,登时气绝而亡。空空儿大笑道:“痛快,痛快!”

此时北宫横已经跳上了马背,空空儿蓦地一省,说道:“只报了一箭之仇,还不能算是痛快。华大哥,你料理这些小贼,我去找北宫横算账!哼,哼,看你逃得上天!”

空空儿脚力一,疾如奔马,北宫横往山上跑去,山路崎岖,马跑得没平地快,竟然给空空儿追上。此时山头上正有两军交锋,北官横翻身下马,边打边走。

空空儿的本领胜过北宫横不止一筹,但却也不能在三五十招之内将他杀伤,转眼间打上了山,乱军中跳出一个汉子,使杆长枪,‘当”的一声,挑开空空儿的短剑。空空儿这一剑本来就可以刺着了北官横的穴道了的,这汉子来得及时,恰好救了北官横的一命,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北宫横大师兄西门旺。

原来西门旺、北宫横、周保阳三人乃是一伙,同守这个堡垒的。北宜横和周保阳带领三百骑兵出来,西门旺留守,手下还有七八百人之多。有一队在对面山头驻扎的义军听得这边的的厮杀之声,遂过来袭击他堡垒这一队义军的领颇通兵法,行的是围魏救赵之计。

西门旺是雪山老怪门下的大弟子,但本领却是最弱。不过,他与北宫横联手,却总可以对付得了空空儿。

华宗岱在那边施展天下无双的点穴本领,当真是配得上称为“笔扫千军”,不消片刻,已有三五十名官军给他点着了穴道,倒在地上转转哀号,余众一哄而散,有的逃回堡垒,有的更吓得和身滚下山坡。华宗岱杀散了官军,便与秦观海等人一同上山,助义军一臂之力。

这支义军约有千人之众,和西门旺的留守队伍实力相当。但因西门旺如今给空空儿绊住,义军乘机猛攻,却杀得官军的阵脚大乱了。

西门旺一看华宗岱已将来到,而己方又已败势毕逞,当下也就不敢恋战,关上了石门,可以固守。义军的领笑道:“他们做了缩头乌龟,就让他们苟活些时吧。空空大侠,你还认得我么?”

空空儿道:“哦,原来是你,你的叔叔呢?”原来这位义军领乃是夏侯英的侄儿夏侯勇。夏侯勇说道:“家叔在幽州城外,正在准备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