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倒是还真奇了!云菀沁想不到他会找自己示好,他与云菀霏不正是打得火热吗,能娶了云菀霏不是他的心愿吗?她跟慕容泰这辈子根本还没见过面,她不认为慕容泰是因为喜欢自己,而慕容泰侯府公子的身份地位,更不愁找不到妻房,不一定非要娶自己!

未来的皇帝原来还是个童子,并且……在二十五之前都是童男?

夏侯世廷手肘一弯,站立回来,拂了拂袖子,回到竹榻上坐下,精神更加充沛,声音格外清晰:

云菀沁瞟了一下他满身的细小伤口,想也没想,要甩开他手,他声音又压低几分:“对你我都好。”

夏侯世廷马上知道是谁了,却没料到她早就藏在了自己房间里。

动静虽小,却惊动了精明的高长史,朝台阶上走来。

小厮手心被塞进一团东西,一看,是几片绿油油的叶子,拿近一闻,清凉刺鼻。

这便是大姐说的,要陶嬷嬷向许氏阴灵忏悔!?

“一条条说。”云菀沁将清香插进香炉。

云菀桐见亲娘今儿第一日管事,晌午前在堂屋外徘徊了半天,见方姨娘出来,凑上前去:“姨娘今儿该是心满意足了吧……”

莫开来见大小姐几句话下来,方姨娘声儿都不敢吭了,刚才那副翻身做主的德性烟消云散,咳了两声:“天气进了伏,按照府上规矩,四季菜单要变,请姨娘来安排。”

“夫人,”方月蓉看到夫人烧了自己的卖身契来表达决心,心里一惊,擦着眼泪做了承诺,“奴婢十岁那年家乡饥荒,父母兄姐全死了,奴婢幼时长得粗丑,别人都不要奴婢,若不是夫人心底好,收留了奴婢,奴婢早就重新投胎做人了!夫人就算不叮嘱,奴婢也定会将小姐和少爷当做眼珠子一样,从今以后,便是拼了命,也不会叫两人受委屈!”

院子外,施遥安早就在毗邻的古柏下守候,见王爷出来,试探:“看来那位云小姐,已经与三爷熟了?这可好,慢慢的,便能与许慕甄搭上关系了。”

云菀沁不语,将那张签纸放入了他宽大的掌心,将他修长的手指一推,助他手掌蜷起。

倒还挺聪明!一说就摘对了。云菀沁将叶子放到鼻下,使劲儿闻起来,清凉干爽的气味断续流进鼻腔、肺腑,浸入丹田,热气盖下去许多,力气回来了大半。

“可怜什么?我看那云家大小姐真是走运!现在知道妹妹和未婚夫私通,总比婚后知道要好!众目睽睽下闹得这么大,云大小姐就算主动与二少退了亲,也摊不上半点不是,外人不会说她,只会指责二少!”

樱桃红唇中吐出的一字一句,如落玉滴盘,锒铛清脆,叫身边的人不愿漏一个字。

原来,太尉家的小姐刚被云菀沁甩了,带着另几位千金小姐来找她。

云菀沁帮夏侯世廷,不过是个举手之劳,有可能是未来帝王的男子,帮一把,不吃亏。

“噢,不像吗?”夏侯世廷扬扬眉,拂了拂袖,“本王感觉还不错。”第一次嘛,总有些生疏,熟能生巧。

云菀沁与初夏耳语一番,初夏会意,几步上前,挡住那丫鬟的路,慌张道:“这位姐姐,我是云侍郎府上的丫鬟,今天陪我家主子一起来给侯夫人做寿,刚刚陪我家小姐逛后院,我怕小姐口渴中暑,去厨房要了壶水,一下子功夫,我家小姐就没了影!侯府太大了,我不熟悉地形,怕闯到主子的院子了,姐姐能不能帮我在四处看看?我家小姐刚刚就是在这边跟我分开的,估计就在附近!”

臭丫头,我说过,你如何叫我与霏儿损了名声,我就叫你加倍还回来。

妙儿挠挠后脑勺:“二小姐一说,奴婢记起来了,是要出去采买东西呢!”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赐给重生的人一份机遇,云菀沁明显地感觉,她的嗅觉,灵敏了很多。

果然,陶嬷嬷双臂一开,还没来得及求情,云玄昶捏住她的一只手,女儿说得没错,罚得太轻了,他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家奴贵重?

云菀沁扫了一眼白雪惠:“一旦没了香味,长期闻香的男子从此不能人道!”

家法过后,云菀霏惨叫着趴在担架上,被送进闺房。

见客人交头接耳,云玄昶为保尊严,一巴掌扇了去。

太朴素了,不像一些官家千金镶金嵌银、姹紫嫣红。

后来,夏侯世廷上位,表哥因为这事受过参奏,尽管能力出众,却还是被夏侯世廷猜忌和打压,无法升到高位。

“你不是有个相好嫁到了翰林院祭酒的府上吗。她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你,亏你当初还对她那么好,更为她攒赎身钱!你去找她随便要些,也不至于还在教坊吃苦!至少,能娶个漂亮媳妇儿!”许慕甄挥开洒金十六骨折扇,摇了一摇。

秦立川今年六十有九,身体也不大好,随时能够致仕,要是临告老前给宁熙帝递折子举荐一下云玄昶,尚书之位十有能由他接任。

白雪惠有些意外,往日自己说什么这丫头都会应承,今天怎么了,可瞧她态度,还是很恭敬,跟平时也没不一样。

白雪惠纤细的柳眉一挑,声音淡而柔:“还在撒谎,继续站着。”

沈子菱薄唇一扬:“她是我的好姊妹,我不待她好,还待谁好?”

不好意思,这两名千金小姐的弱处,她是知道的。

此刻,云菀沁一见沈子菱,眼眶发热。

面前女子眼神清澈而肯定,眸子中波光宛如湖水般盈盈闪动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