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川已将云菀沁当成了未来的填房,更是维护云菀沁的,重重咳了两声:“玄昶向来公正廉明,一视同仁,从未有过偏袒之举。”

沈子菱见云菀沁来了,招了招手,静待看好戏。

许慕甄双臂抱了后脑勺:“昨日我陪太子微服去铭恩寺拜祭生母,已安排陆清芙跟太子见过了。”

这女儿,平日看似不做声,竟能有这个心思?

初夏忙从门口冲来搀住云菀沁,苦口婆心道:“小姐,早就劝你不要这么早下床,刚好就来给夫人请安,怎么受得了?是不是又头晕了!”

虽然那摧残身体和致人不孕的药物,是在她嫁入侯府前两个月前白雪惠施在自己身上,此刻的自己仍是一具健康的身子,但看见白雪惠的一瞬间,云菀沁还是心生恶寒。

云菀沁的眼神又落到屏风上刚换下的素色旧衫上,道:“给我换刚才的衣服,再将发髻和首饰都拆了吧,唔,妆也卸了。”

侯府俊二爷,指的是归德侯府慕容老侯爷的二房嫡孙慕容泰。

正在思虑,沈子菱沉不住气了,“刷”的起身:“有什么好想的,你爹爹下了公差么,现在在不在府上?你不方便说,由我来说!”

那会儿身边有好几个人,云菀沁并不知道是谁将自己推下去的,后来也自我安慰,人太多,估计不小心碰撞到了,也没有放在心上。

上辈子落水以后,云菀沁并不知道沈子菱找过自己。

洞房花烛夜,烛影摇红下,这个龙章凤姿的男人也曾情意绵绵地承诺过,宝贝儿,你太美了,夫君保证,疼你一生一世,永不蓄新人。

可他杀出重围,终是坐上了这把由黄金和鲜血堆砌的天下第一交椅。

他是真龙天子。他能主宰人的生死。他能给自己雪恨。

缓缓勉力一笑,云菀沁喘了口气:“你过来。”

她和妹妹云菀霏带着一群官家小姐们在侍郎府后院玩耍,然后不小心掉进家中的荷花池里,染了风寒,卧病在床好几天。

现在不仅是谋害长女,还是在同僚面前揭穿,云玄昶面子和里子都丢干净了,到这会儿还感觉背后有人在嘲笑自己。

恼火!云玄昶手臂一挥,将白氏推到在地:“就是你教的好女儿!亏你总说她乖巧,我被你骗了!小小年纪这样毒辣!还害我没了面子!看我不打死她!你也别以为没你的事!如何对待沁儿,你自己明白!今天被外人看在眼里了,万一传出去,你的贤德名声也保不住!”

白雪惠再不敢劝,惊呆住。

家法过后,云菀霏惨叫着趴在担架上,被送进闺房。

闺房内。

哼哼唧唧地上完膏药,云菀霏趴在床上哀嚎起来:

“娘!肯定是云菀沁那贱人使了什么手段,叫曹凝儿和陆清芙反口来指证我!娘,呜呜呜,我以后还怎么出门啊,还怎么嫁人啊!伤好了,女儿一定要报仇!”

白雪惠也是心疼得不得了,心疼爱女的身子,还有名声,尤其这名声,今后修复起来,可是个大工程!

那云菀沁——真的已经变了?!

白雪惠正沉思,旁边的陶嬷嬷一下子跪下了,脸色惨白:

“夫人,大小姐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您和二小姐可得防范啊!上次奴婢去盈福院,她劈头盖脸就叫初夏打了奴婢一顿,还威胁奴婢不能跟您说!以前她怎么敢啊!这个大小姐,长得貌若天仙一样娇媚,核子里——如今却是个蛇蝎啊!”

白雪惠一惊,柳眉一竖,反手一巴掌刮过去:“没用的东西!怪不得这段日子你见着那小贱人连声儿都不敢出!”

白雪惠爱惜贤惠名声,不敢明面上对云菀沁不好,便默许陶嬷嬷去摆谱。

陶嬷嬷这些年对云菀沁傲慢无礼、克扣用度,都是白雪惠背后撑腰,反正就算云菀沁告状,也能推到陶嬷嬷这奴婢身上,没料到云菀沁懦弱,对于刁奴的跋扈一直沉默,白雪惠更是变本加厉,叫陶嬷嬷不把这个继女当人。

可——曾几何时,这小贱人竟变了?

以为她不敢揭发云菀霏,原来是为了寻求证据,在更大的场合揭发,叫云玄昶控制不了局面,只能将怨气发在云菀霏身上!

那丫头,竟还在聚会上穿着粗衣简服显眼,言语挑拨,让外人对自己的贤惠质疑。

妾侍成妻子,本就不容易,在一群官宦夫人中难得有了地位,好容易打造出贤惠继室的名声,云菀沁,呵呵,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想借着一场小聚会就给自己毁掉?

白雪惠脸上下起浓浓冷雾:“放心,她怎么让你我丢了名声,娘让她加倍还回来。”

安抚好身心俱伤的云菀霏,白雪惠重新上了妆,回了主院。

今天叫那小贱人一箭双雕,占了上风,云玄昶不但对云菀霏印象大跌,还迁怒于自己,若挽不回老爷的心,那妮子以后只怕在家横着走了。

念及此,白雪惠摆着腰,窈窕多姿地进去,一边走,一边用丝帕抹眼角,哭道:“老爷。”又递个眼色过去,叫陶嬷嬷将室内的迷境香燃了。

云玄昶正在气头,见白氏小白兔的样子,心软了几分,却还是没讲话。

迷境香差不多效力发作,白雪惠走近,纤臂轻巧搭在老爷颈上:“老爷,霏儿小孩子而已,怎会这么恶毒害她姐姐?这次一看就知道是霏儿和妾身被人摆了一道,您可要明察秋毫,替我们母女做主。”

熏香悠悠打转,比平日又浓几倍。

云玄昶明知道白氏在狡辩,却浑身酥麻,使不出来力气。

白氏坐到丈夫大腿上,幅度适宜,扭着腰肢。

云玄昶眼色一沉,这女人一直都妩媚透骨,大胆疯狂,叫人无法招架。

她第一次勾引云玄昶,就是将怀孕的表姐许氏骗出府去拜佛,她则将表姐夫拉到侧院,早备好添了料的助兴美酒。

美酒催情,让云玄昶迷了心窍。

两人颠龙倒凤地偷情,把身怀六甲的许氏抛之脑后。

奸情光明正大后,白氏床帏之间也延续了这些小手段,不是熏香,就是特制酒,每次都能让云玄昶乐趣无穷,久而久之,对白氏言听计从。

如今也一样,他被香味和女子的纠缠弄得灼热不堪,明明还在生气,却鬼迷心窍,嘎声喘着:“唔……”

白雪惠眼波横飞,男人不都是爱美色么,只要叫他舒坦了,他还能跳出自己的五指山?

那小贱人是亲生骨肉又怎样,能抵得过枕边人么。自己还年轻,再抓紧时机,生个儿子,将云锦重那没娘的嫡长子挤下来,这家产,这后院,以后不都是她一个人的?

手一勾,白雪惠又抱紧了几寸,心中得意,还没做下一步动作,屋角处,散发着迷境香的香炉“哐当”一声,清脆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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