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婆,你终于肯承认我了,老婆。

对,快说,你有没有把握,没有把握就马上回去练,否则我追你到天涯海角。

给你?当年蔓薇就是死在你那双沾满鲜血的手中,如今历史再也不能重演。

一路的血腥,同族人甚至同门人的血溅在那件白袍上,剑客双手抱着那件神器,他不得不用剑一次次格杀所有拦截他的人,那些人有的是同门有的是亲人,有的是朋友,每一次挥剑都在他的心上狠狠烙上一个印记,生不如死的痛,一代剑圣雪族的大将军,一夜之间成了忝列雪族、师门的罪人,而罪魁祸便是那啼血湖水族的长公主水蔓薇,只有杀了这个女人,他们的将军,他们的师兄才能回心转意,雪族能挽回他们作为剑圣国度的骄傲。

怎么了?

只见这名女弟子,容颜秀美,长睫高翘,眉宇间透出一骨秀气,红唇皓齿,长垂于腰系。

师父,师姐只是想来看看师叔千叶枫和他的徒儿,并未想要打扰会议。

乖徒儿,让为师的送你一程。

师父您早被逐出师门了,您还是想办法向自己的衣服交待吧!

张寒担忧的神情吓了流岚一跳,流岚握紧张寒的手劝慰道

老公,梦总是虚无缥缈的,没有人会把梦境当真的。

你听说过帝皇之血被斩断的那最后一代皇帝吗?为什么帝皇之血会被斩断,那本不是民众的愿望,是刚刚成立的统治集团的恐惧造成的,因为帝皇之血有一种特殊的能力,那便是预见未来。而最后一代皇帝正是预见了这场变革,先制人,弄得起义军惨遭屠戮,但历史的车轮终不会因为一场战役的失败而停止不前,为了阻止未来的动乱,统治集团决定连根铲除帝皇之血,倾鹤知道历史是不可扭转的,所以把他的一位皇子秘密送出了瑶域,那便是我的祖先。而昨夜,那个预言又出现了,不仅再现了那场政变而且给出了新的预言。

什么预言?

你的母亲想要杀我!

张寒,你疯了,我的母亲早已经不在人世了,又怎么可能杀你,你确认那是我的母亲?你确认那个梦的真实性?

嗯。

一句简单的答复仿佛印证了一切,四周噤若寒蝉,流岚第一次感觉到预见未来是多么可怕,那不可改变的未来,预见了只能用恐惧去等待,马车在燥热的地面上滚滚向前,外面的人还在说说笑笑,突然车内传出一声喝令

停止前进

张寒身披长袍缓缓走向前卫队,张寒定睛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突然双手迅结界,一张如同夜色的布幔从天而降,铺落在眼前,从幕幔中看去,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紫红色的液体,隐隐泛着光。

水之箭阵?是水族箭卫队的拿手好戏,当年我在这种阵中没少吃亏,没想到水族这么快就重建了一只箭卫队,想必幕后的主使者应该是那位二公主潋滟吧!

千叶枫无奈地说,看着自己的徒弟到底要怎样过得这箭矢阵。只见张寒双掌灌风,从后下方向前一掌击出。那夜色布幔便弥漫开来,张寒轻足微点,千叶枫竟大呼“张寒你踩的是机关”。而张寒却不理不睬。顿时满天的箭矢肆无忌惮地射向张寒,密如雨点,箭矢荼毒,那是绝对不留下任何活口的。当箭矢在靠近张寒半尺之内顿时化为碎末飞扬而去。当所有机关都被破除时,张寒无声息地飞回了车内,千叶枫叹了口气“这孩子还是如此莽撞”。

箭卫队长一看形式不妙,双掌高挥,十几名黑衣刺客双手执刀,如同幽灵般漂浮在队长眼前。

你们都是水族多年来培养的精英战士,水族在你们身上花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你们应该懂得如何去做,一个活口不许留,全部格杀。

队长,潋滟公主吩咐过,放过流岚少主。

按我的吩咐去做,有什么事我扛着,公主她太过仁善,这项格杀杀不得不由我来执行。过逝的主公早已经预见了今天的局面,所以在临终前便赐给了我圣俞:一旦公主过于仁善不忍,卿可取之决定而做最合权益之计,去吧,你们的家人我会代为照顾。

几袭黑影如同闪电般消逝在眼前,队长望着那队长长的车列,脑中闪现了长公主水蔓薇清纯的脸。那个善良而和蔼的长公主,从未对他这位表兄持有过什么怀疑,但自己却一次次欺骗这位长公主,甚至如今还要将她唯一的血脉斩尽杀绝。队长叹了口气,转身不去看那纷争的世界,紧闭双眼等待部下的回应。

他们来了,你母亲派过来的人终于到了。

张寒冷冷地说,这句话令所有在场的人感到毛骨悚然,一个死人的敢死队,那是什么力量让这群人为一个死人卖命。况且水蔓薇毫无理由去杀张寒,也不可能十几年前便预见了这一刻。

臭小子,你说什么,蔓薇再怎么说也是你岳母,是你师娘,你却在此大肆诋毁她,即便你是少主也不可饶恕。

千叶枫一把揪住张寒的衣衫,而张寒却不为之所动。

师父,你可以抱抱我吗?从小到大,你从未抱过我对吗?

千叶枫被这莫名其妙的话弄的摸不到头脑,但显然他不是在说笑,十几年的相依为命,他怎么会看不出徒弟脸上的那份悲哀,千叶枫紧紧抱住张寒一时语塞,老泪纵横。

当山下那唯一一条通向雪都的大道上狼烟滚滚时,山峰上一个清丽的身影高傲地俯瞰下面,那随风翩跹的面纱遮住了大部分的面庞,手中的玉剑泛出淡淡的光。她知道表兄是不会听从那条看似命令的命令,父皇的那份遗言早已经为她所详,但为了水族的利益,并未说破,她只想在厮杀的最后时刻救下她爱的那个人和姐姐的遗腹子。剑客的身影时隐时现,而流岚也在吃力地用那把铁剑前后冲突,显然没有那柄剔玉剑,流岚根本使不出那足以扼杀全部生灵的剑芒,刚刚学会的几招对于这些武林来说显然只是微末。张寒不断挥舞手中的长剑,并不时从手中弹出一道道术法所制成的刀锋,黑衣人明显在向下势滑落,现在唯一的缺口便是流岚,突然重点攻击千叶枫与张寒的人手渐渐聚在流岚身侧,千叶枫一声巨吼,却怎么也冲不破这几个人的纠缠,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剑走偏锋的高手将剑刺向流岚,千叶枫知道迟了,无论怎样都迟了,突然千叶枫挥剑砍向自己的手臂,在右臂掉落之前,一股猩红的鲜血他如同山洪般喷涌而出,染红了剑客手中的剑,高声嘶喊着“岚儿,不要怕,父亲让你看一看真正的一剑如血”。剑客手中的剑剧烈地颤动着,而剑上的血流源源不断地聚集在剑锋,剑客一剑挥去,剑上的血珠如同利刃般洞穿了每一个黑衣人的身体,那些原本持剑的手猝然失去了知觉,只感到死神的召唤,一个接一个破碎成血雨,漫天而下,流览吃惊地看着剑客断失的右臂和他凝重的表情,突然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义无返顾地爱上了这个人,他再也不允许自己失去保护自己最爱的人的机会。哪怕是用生命来交换,他也愿意,突然一袭白衣闪入眼帘,紧紧抱住了即将倒落在地的剑客,白衣上溅落的血雨渐渐渲染成一朵朵美丽的红莲,流岚只感到一种剧烈的心痛,为什么会为他心痛?自己并不爱他?流岚一步步走向剑客,轻轻蹲下来,看着昏死的剑客,而白衣女子则轻轻抚着那张黑俊的脸庞,直到那双失去神色的眼再度恢复了神色。白衣女子轻轻解开了面纱,流岚猝然无力地坐在地上,看着前面这个神秘的女人。

蔓薇,我们终于相聚了,蔓薇。

叶枫,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誓言吗?

恩,你叫我要紧紧记住你手中的剔玉剑。

但,你显然是忘记了,叶枫,你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把剑的剑锋是绿的。

流岚惊疑地看着那把玉剑,虽然外表上那把剑与母亲的剑一模一样,但他敢肯定那把绝对不是母亲的剑。她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她怕自己会想到一些自己不愿接受的事实。

但你并没有细看蔓薇的那把剔玉剑,便义无返顾地爱上了她,叶枫,你可知,与你第一次相遇的那个人不是蔓薇,而是我,水潋滟,蔓薇的孪生姐妹。

剑客的身体剧烈地颤动着,双目惊疑地看着这位自己第一眼便爱上的女子,水潋滟微笑着将一粒止血丸塞进剑客的嘴里,将剑客平放在地上。

叶枫,忘记吧!

突然,水潋滟的身体骤然向后飘去,雪白精透的面纱轻轻遮住了那张泪流满面的脸。直到那个身影渐渐消逝在林中,尖刻如释重负地昏死了过去。

师父,师父,醒醒,师父,感觉怎么样?

剑客看着站在面前的徒儿与女儿,摇摇头,左手探向右臂,袖管空空,苦笑了一声,张寒看见好象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便走了出去,流岚轻轻跪在床前,看着剑客那张恍如白纸的脸,用手捏紧了空空的袖管,反而剑客不以为然地说

没什么的,一只手臂而已,这不还有另外一只吗?我还可以使剑的。

突然流岚伏在床上放声大哭。那是来自于女儿最真诚的感情,剑客抚着女儿的头,欣慰地笑了笑。

父亲,父亲,我错了,我错了。

张寒在门上听了一会便黯然地离开了。生命真的很奇怪,得到一件宝贵的东西便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但从未怨恨。屏渊从正面走了过来,对着张寒笑了笑,将他带到郊外。

老公,世间本就如此,无论任何人都必须付出努力才能让生命存在于世间,更何况他们要得到的是感情,你难道忘记了你与流岚姐姐那段生死经历,只有那样的经历才真正让你们走在了一起。

张寒走过去轻轻抱住屏渊,眼望着这辽阔的天地,眼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情愫,那是一种对世界的敬畏和对生命的渴望,从这一时刻我们才迎来了瑶域最伟大的帝王——倾平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