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都

侄儿张寒拜见大师伯以及诸位师叔伯,侄儿从凡世来到瑶域,本给各位师叔伯带些凡世的特产,但半路被一群强盗伏击,侄儿无能,败走而归。望师叔伯谅解,只听见下面窃窃私语“这便是师兄千叶枫的徒弟,蛮伶俐的吗!”“这小子一看就是个小滑头,跟师兄一个秉性。”“长的很像师兄啊,会不会是师兄的。。。。。。”继子芙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人,上前回话道

师兄,师弟千叶枫现在还在凡世,一时还回不来,先派寒儿跟大家打个招呼。

嗯,张寒,你可带来任何关于你师父的消息?

上座如歌正襟危坐,虎背熊腰,左手指上戴着掌门铜戒,黯淡无光。

回师伯,师父只是叫我代他向师伯您老人家以及各位师叔伯问个好。

突然内堂一片聒噪,几名女弟子簇拥着两名绿纱女子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裂锦,太不像话了,爹正在与各位师叔伯商议事宜,没有规矩,就这么闯了进来。

一名绿纱女子上前轻轻揖手,娇切切地说道

师父,师姐只是想来看看师叔千叶枫和他的徒儿,并未想要打扰会议。

裂如歌马上起身行礼道

霁雪公主严重了。锦儿确实太过莽撞,别带坏了公主。裂锦,带师弟四处走走张寒,师伯今日有事,你便随她去走走,免得在我们这群老人面前闷坏了。

师伯严重了,寒儿早就想侍奉各位师叔伯于膝下了,既然师叔伯今日有事,那么寒儿退下了。

一路上张寒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两位师姐,只见裂锦师姐人如其名,刚毅果断,眉带英气,而霁雪则是温婉羞怯,娇柔可人。张寒心里琢磨,这位裂锦师姐怕是不好惹,不过这位公主殿下倒是可以琢磨琢磨。

喂,臭小子,看够了没有,一路上你一直盯着我们看,有什么企图?

师姐误会了,我只是想好好记下两位师姐的容貌,因为这世上再没有比两位师姐更美的了。

说话间,霁雪不禁低下了头,脸颊红晕,眼睫轻闪,张寒一见有效,又开始了他那天花乱坠的说辞。突然间裂锦两眼放光,双手不停地来回搓,张寒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只见一个大招牌上书“逍遥赌坊”,过往人流如海,出出进进,从里面不断传出哄闹声,霁雪知道师姐的老毛病又犯了,忙扯住她的衣袖,张寒双目一闪,忙递上一袋碎银子。

不知瑶域用不用这个,师姐如果不嫌弃,就当师弟的见面礼。

用,用,用。师弟,你太会办事了,师姐不会忘了你的,霁雪你陪师弟转转,师姐先失陪了。

说完,这位师姐风风火火地进了赌坊,只剩下霁雪在那里不知所措。张寒一步夺上来,突然双手托住霁雪的下頜,双目锁住霁雪的脸。

师姐,你怎么也不正眼看一眼你的师弟呀!

霁雪微微抬头,只见面前一张皙白的面庞。双目炯炯有神,刘海斜伏于额上,一把长剑更衬得少年英气逼人。霁雪迅低下头,脸像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更显动人。张寒的脸突然逼近,附在霁雪的耳边,温柔耳语道

师姐,你知道吗?当我第一眼看见你,我便喜欢你了。

张寒的嘴愈来愈近,突然一个转身一把抱住霁雪的腰,霁雪想要挣扎却又无力挣脱,只能任凭张寒的嘴紧紧贴在绯红的脸颊上,当张寒一抬头霁雪便挣脱了出去,朝着皇宫急奔而去。留下尚自回味那口齿流香的张寒,张寒信步走来,却见这雪都果如其名。即便市井之中也是干净无尘,天空的湛蓝衬得远处的皇宫既白如雪,喧闹之声不逊于秦淮河柳岸。张寒正欣赏着这稀世奇景,却见一队卫队将他重重包围,强硬将他带到皇宫,只见霁雪俯身耳语,那坐在皇位上的老人皱了皱眉,继而舒心一笑。

原来如此,你是千叶枫的弟子张寒吧!不错,够勇敢,我做主,就将霁雪许配给你了。

这土如其来的变故着实吓了张寒一跳,只听见怀中星盘传来师父幸灾乐祸的声音。

臭小子,这下子好,你一辈子都要锁在那深宫大院了,别想出来玩了。好好陪你的公主老婆吧,嘻嘻。。。

陛下,这个草民可不敢高攀。

什么,难道你不愿意?

不,不,不,只是。。。。。。

那就好,司仪官准备昭告天下,公主大婚于半个月后,贤婿,你先陪公主下去吧。

张寒可是捧了个烫手山芋,无故成了雪都驸马,除了第二天拜见了师叔伯,受到他们一顿嘲弄与表面意义的教导外,便每天陪在公主身边游来游去。

驸马,你不高兴吗?是不是霁雪惹你生气了?

没有,公主,我怎么会不高兴呢!陪在公主的身边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张寒硬挤出一副笑脸,心中早已经是吃了黄连,苦了心。未等品味过来,便被领到一处暗阁内,只见内室昏暗如漆,只有天蓬开着一个孔垂直射了进来,照在面前一面铜镜上,说来奇怪,张寒一见铜镜便如同似曾相识,并不畏惧铜镜上所渗透出的丝丝魔力,公主一把拉住往前探身的张寒。

驸马,莫要碰那镜子,听父王说那叫弦月镜,是吸人精髓的魔物,只有他真正的主人才可令它复苏,否则任何人都不可靠近它半尺以内。

它是不是到月圆之夜便会血泣如流?

驸马你怎么知道?

感觉

一向嘻嘻哈哈的张寒陡然严肃起来,霁雪看着他一步步靠近弦月镜,想要用力拉也拉不回来,只被他扯着靠近那面对半弦乐的镜子。张寒的手颤抖着附上镜面,天光将他的手清晰印在镜面上,突然弦乐镜放出耀眼的白光,笼罩了一切,整个镜面皱缩成拇指大小。张寒轻轻拿起这枚精巧的弦乐镜,竟将它平举到头顶,弦乐镜再一次泛光,这一次却是血红色,如同黏稠血液的颜色。弦乐镜缓缓浮在张寒的额头上,突然张寒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楚,弦乐镜生生印入张寒的额头,印口处血水顺着鼻梁汩汩向下流,再加上张寒脸上死寂般的白,霁雪尖叫了一声便晕倒在地。而那印口竟鬼魅般迅生肉复合,张寒用手摸了摸额头,光洁无比,好像什么都未曾生,突然心头一动,有个古老的声音响起,

主人,欢迎你归来。

你是谁?

主人,我便是那弦乐镜的精魂,是您的祖先创造出了我,而也在此等待您的归来。我这里拥有您的祖先所有的魔力以及记忆,当我与您合为一体时,这一切也都属于您。

你是说我可以动用魔法,对吗?

不,主人,我的魔法只有在您取得聚魂翎后您方可使用。

嗨,说了等于没说,有了等于没有,还得去找聚魂翎,瑶域这么大,到哪去找!

张寒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两手一摊,做无奈状。

主人,我与聚魂翎本为一体,当我找到您时,聚魂翎也产生了共鸣,我会指引着您找到它。

张寒一个机灵站了起来,心里暗暗叫喜,却一眼瞥见了躺在地上的霁雪,脑中转了几圈,将霁雪扶了起来,轻声唤醒,霁雪刚欲开口却被张寒制止,

公主殿下,能与您长相思守是我的荣幸,我也深深地希望能与您不分离,但你也看见了刚才那东西钻进了我的身体,我必须在我被它控制之前找到另一件东西,克制它,公主,我不得不与你暂时分开,暂时的分离是为了我们能长久地在一起。

驸马,你真的要走吗?

是的,公主,不过你放心,我一找到那东西,便马上回来迎娶你。

此时的小公主早被张寒骗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抱着张寒声声幽咽。

驸马,我会想你的,驸马,你一定要回来呀!驸马。。。。。。

此时张寒早已经卷了铺盖飞跑下了裹素崖,而裹素崖上一片惊乱,无论皇帝怎么询问,小公主只是哭泣,并不说任何,并且坚信“驸马是会回来的,千万不要追驸马了”。表面上皇帝应付了心爱的女儿,实际上召集所有的兵力并张寒所有的师叔伯,一定要追回驸马并且弦乐镜不得有损。张寒一夜间从高高在上的驸马爷变成全国追杀的贼子,哎!张寒,自作孽不可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