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昆明人都惊呆了,默默看着已成楚军阶下囚的圣女,不知所措。

寻机得以渡过河来的楚军,被从西边白崖(今云南祥云)方向赶来的大批人马拦截住。

不一会儿,昆明人聚拢了四散奔逃的牛羊。久经昆明人驯化的牛羊,在勇士们的控制下,朝楚军方阵猛冲。

河两岸临时搭起一些帐篷,炊烟袅袅而上;人们似乎还没有从甜美的梦里回过味来,只有一些顽皮的孩子在帐篷外追逐马鹿嬉戏。

“你却可耻地参予屠杀你阿妈同胞的战事?”

在配剑即将落下的一刹那,一种求生的欲望促使她冷静下来。自小,众腊摩毕摩们就以祖先征战的事例来培育她的统帅能力,她深知在战争中保存自己实力的重要性。可她在得知圣母已殉难的消息后,不但没有意识到战局的危机而赶回报信;反而冒失地亲临敌阵,使部族又失去一位最重要的领。尽管命运之神安排了她和这大白猴子一次意想不到的重逢,而且他正在用那梦境般忧郁的眼神看着自己;可她仍然悔恨万分。她不敢想象部族将会陷入一场怎样的浩劫。

她恨恨地看着庄跷,这个她日夜牵挂的可怜逃兵,居然是这场惨烈战事的恶!恨得她牙根痒,只想把这头恶兽从她的记忆中尽早抹去。她用受伤的脚勾起一枝长矛,朝庄跷丑恶的面孔狠刺。

“是不是战败了,怎么战败的?”

“我送她到石门关夜郎国的边界以后,把当初乘象国女王送给我的葫芦型孔雀石胸坠转赠给了她。”

咪依噜从阿妈纵横沧桑的脸上拂去辛酸记忆中挤出的泪水:“阿妈!我是在美丽的石头城出生的,是吗?”

“乘象国是什么样子?”

“权力是一种占有别人一切,包括财富、自由、爱情甚至生命的能力,它能改变和掌握别人的命运。”

咪依噜羞涩地捂着疼痛的胸口,笑望着他俏皮的背影远去;她并不想责怪他的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