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砚看着她看自己的眼神,想想刚刚的哦字高挑的尾音,立即打断她“我是一个健康的男人。”

初瑶转过身,淡声道:“知道了。”

“醒了,是我来晚了,让你等久了。”如夜嘴角含笑,手里的动作不停,声音温柔得像在她耳边吹暖风。

“含烟,我们去见见皇后娘娘。”阡婳起身道。

若不是朝中,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没有处理,他也不急着回去。不知到了宫里,她还会不会笑得这般开心了?

“如夜哥哥好美啊,比于修还有漂亮。”

幽蓝传递过来的信中只写了,“莫葛落水而亡,莫阡婳被囚千秋皇宫,性命无碍。”他越过国界,用了两日就到了岳州,到达岳州已经是月挂高空,刚落脚,就收到了幽蓝的第二封信,“莫阡婳抱子离开,不知去向。”如夜连夜改变了方向,快马去了尤城,在那里寻索了数日,却没有见到阡婳的身影。

开始阡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味道一直不肯散去,似是风一直把味道往这里送,又臭又腥。她站起身,寻着味道,朝里面走,屋子太暗,她挪得很慢才不至于拌倒。

如夜缓步走到温泉旁停下,水雾缭绕在皇袍之后,在他的身上添出几分氤氲的柔和。如夜不习惯那些细着嗓子的太监每日跟在身边,便让子砚做了贴身侍卫。

云扬看着碗中的虾,自语着:“世颜最爱吃这个。”嘴角轻轻勾起,眼之尽是感伤之色。

不知是他不安分的手太过灼热,还是被他眼中熊熊的**所感染,她的脸颊又不争气地热了起来。

“上次你们不是,把剩下的那点粮食都抢光了吗?我们哪还有粮食给你们。”一个拄着拐的老人低声回着。

这里的民房,大都住着老弱病残。有的病人干脆躺在冷风里,云阳安置好了这些人,等回到帐篷里,天都微微有些亮了。

“两个孤寂的人在一起,可以让彼此温暖一些,不是吗?”她转过脸,他们的眼眸中是彼此坚定的模样。

“来人。”于统说罢,一人从门外走进来,他接着命令道:“派几个人拿着这道圣旨,火速送去承晋。”

她察觉出自己的冲动,立刻松开了他。如夜转过身,深眸中闪过一瞬怔意。“好。”他说出这个字,目光定在了她的眼角,片刻就移开了。她好像哭了,不是,是那个泪窝太过照活了。他转身走出去,如往日一般英傲俊毅。

阡婳放下莫葛道:“等一下。”她从袖中取出备好的银票,递到月灿手中,“这些足够你和你的家人度过后半生了,快些离开。谢谢你。”

莫葛四岁了,夜里梦语时,会时常唤“爹爹”,白天她陪着他的时候,他却从来没有问过她,他的爹爹是谁,在哪里。他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对不起他。

丞相府几代承袭下来,古典略显板滞,在这里听不到皇宫里一声一声的钟响,也不知好还是不好。夜里总是很静,每每月光笼罩下,都会多出几分空荡的感觉。

云扬帅军回到千秋,身上的箭伤刚愈合,又增加了枪伤,他本就清瘦,这么一折腾,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他矗在了案旁,久久无话。内室炉火正旺,熏香缭绕在屋内,暖香四溢。

他们静默地拜了天地、高堂,之后对拜,最后入洞房。

薇凝转过头,一手贴紧李笑允的背,一手收紧了手中的匕首,半蹲在李笑允身后,匕首的刃上染了一条鲜红的血痕。

赵胤躺在床上,脸上不改病容,只是那微弱的呼吸,让如夜和宁初瑶心中担忧。

一匹马飞驰而来,马上的少年金笄华服,一看就是富家公子。眼看马朝阡婳撞过来,裴城不如手快,伸手拽她到一侧,另一只手劈出一剑。那马一惊,前蹄高翘,马上的少年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入了夜,她刚哄莫葛睡下,就听到有人走到了门口,万公公进门道:“惠人,皇上召您明日卯时到大殿外侯着。”

“喂,你们到底出不出城?”那守城的显然有些不耐烦了,裴城转过身,看着她不说话。

云扬眉宇微皱,上前几步,盯着卫涟萱,朗目厉冷汹涌,“王妃从哪里听来的胡言?”

他如此为她,最终却为她而死。泪顺着脸颊滑到颈边,如此冰凉。

走得久了,万公公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么晚了,皇上这是要去哪啊?”

“惠人,我们该出发了。”阡婳回过头来,是裴城。李笑允让裴城跟她出宫!站在裴城身后的是白首轩。

“好看。”

“回王爷,奴婢或许可以找到她的下落,所以想向王爷求张画像,方便寻找。”她之前都是做事,从未提过什么要求,如今必须找个让他乐意给她画像的理由。

魏王府的所有人都以为,嫁过来的王妃很得宠,王爷夜夜睡在正房,却只有她自己知道,他从没有碰过她。

阡婳取出如夜给她的那封信,他还是放心不下她,如她所想,是暗兵副统领赵朗的信笺。若是哪一日,白首轩真的生了二心,她还走暗兵可用。他真的要起事了吗?

“没有。”子砚从胸口的衣襟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如夜:“这是他的手信。”

阡婳转身去了听雨阁,万公公如往日一般守在门口,见她过来,道:“惠人终于来了,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呢。”

阡婳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这话听起来,皇位似乎是李笑允夺来的。万古的先帝只有两个皇子,那就是说,李笑允抢了他的女人,夺了他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