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看着她一个人走在风里,那背影很英气很硬气,晨光笑了起来。

她穿着大红色的衣裙,裹着猩红色的斗篷,冰肌玉骨的张扬着,美冠群芳,艳色绝伦。

安平长公主生日的时候天已经没那么冷了,可晨光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她抱着小手炉坐在晃来晃去的马车里,歪在火舞怀中昏昏欲睡。

“竟然是被圣子山饲养出来的怪物,看来,他们做成了。”

二人来到朱雀门,正向宫门口走,就在这时,一匹快马突然从宫外狂奔进来,守卫几乎是被烈马冲破的,连守门的侍卫都发出一阵骚动,马上的人却没有半点要减速的意思,冲着沈润和晨光冲过来,那架势,绝对是想从他二人身上踩过去。

“静妃娘娘这边不打紧,先回寝殿休息吧,这段日子娘娘睡着时尽量点上安神香,好好养养神。春藻宫和承禧宫不一样,来的时候我看过了,这里离倾城宫太近,有些麻烦。我带了驱魂铃来,春藻宫中最偏僻的地方是哪里?”

“好。”晨光在里间乖巧地应了。

他是想小声些,可饭桌一共这么大,即使他再小声,旁边的人也都听得真切。

沈卿懿眨巴着眼睛,犹豫片刻,凑到晨光耳旁,轻声说:“我也是听说的,十三年前,柳妃娘娘不知何故欲鸩杀父皇,被父皇发现凌迟处死,自那以后,倾城宫有时便能听到女人的哭声。”

晨光笑,合上手中书卷,懒洋洋地抻了个腰:

沈崇半天没说话,接着,他恢复了一个帝王应有的镇定从容,顿了顿,他问:

“那依你看,朕和朕的龙熙国,是什么样的未来?”沈崇淡声问,表情看不出喜怒。

“父亲!这是在皇上面前!”沐寒压低了声音警告,向沈崇的方向望了一眼,幸好他们离得远,重要的人没有听到。

沈润蹙眉,陷入思考。

“是晏樱。”司浅低声说。

“睡太久了!”

深夜,付礼走进帐子,在沈润身旁低声说了几句。

晨光不答,一动不动。

“容王留步!”司浅错步上前,又一次拦住他。

自那日从呈槐丘回来,这是沈润第一次见她,她又清减了许多,不知是因为担忧外嫁,还是因为整理行装忙碌,她眼底疲倦,大概这几天都没睡好。

什么样子?

可纸包不住火,凤冥国只是被六国排斥被迫闭关,却不是真蠢,当凤冥国知道市价是多少时,当然不干了,廉王要求将矿产价钱提高到比市价多出一倍,理由是凤冥国的矿产比别的地方纯度高。

沈润用温煦的眼光望着她,顿了顿,含笑提议:

火舞立在她身后,望着她瘦弱的背,顿了顿,轻声开口,问:

沈润笑笑,重新坐回去,听见付礼小声嘀咕:

“你去拿点能用得上的东西给凤凰宫送去,告诉凤凰宫的人,就说本王明日去探病。”沈润淡声吩咐。

容王殿下用这样温柔的眼神……莫非是对凤冥国的大公主一见钟情?

沈润和司玉瑾仿佛没看见这样的尴尬,坐在一块,相谈甚欢。

司雪莹活了十五年,第一次体会到芳心怦然的滋味。

如罗宋所说,湘瀛城离昌黎山不远,清早启程,还没到中午就进了湘瀛城。

她更在意的是他带给人的感觉和他身上的味道,他站在她面前,看上去极是温和亲切,可是他纤细挺直的身形却像是遥不可攀的冰雪,那是一种无法亲近却极为动人的气韵,仿佛温煦与疏冷同时汇聚于他一人身上,清朗如画,秀雅如仙。

……

狼王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身后奄奄一息的少年,不甘心放弃就快到口的食物,在少女即将走近少年时,步步倒退的狼王终于决定不再后退,它决定发起狠攻,毫无预兆地窜起,冲着少女弱小的身体扑了过去!

“端木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再说,也没什么好看的。”晨光笑盈盈地说,顿了顿,道,“三哥哥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回去睡了。”说着,扶着火舞的手,慢吞吞地往停在一旁的凤辇去。

就在这时,通往内殿的大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素裙绝美国色倾城的少女站在门槛前,一副半睡不醒的样子,用软软的手指头揉着水汪汪的杏眼,在抬起头看见他时开心地笑了,对着他细细地唤了声:

“二妹妹,掌嘴。”轻软的声音传入耳朵,却似魔音灌脑,让司雪柔的脑袋嗡嗡作响,她现在无比后悔自己的多嘴。

枕在她腿上的少女仿佛睡着了,呼吸沉匀,吹弹可破的脸蛋映入眼帘,肤质的细腻度似能够让人感觉到她因为熟睡在肌肤上散发的热度。她安宁地卧在火舞丰满的大腿上,却像幼兽一样弱弱地蜷缩成一团,微弓着腰身。

拥有这样的力量并不等于就能够占卜,凤冥国有神女,每一代的神女都出自凤冥国皇室,是由上一代的神女通过占卜,占卜出灵力最强的女性,然后进入圣子山,接任神职,守在圣子山中终身侍奉火神,就比如上一任的神女,她们的堂姑母,寿安郡主司彤。

他话还没说完,白婉凝已经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婉凝她……会理解的。”

那是一个信奉火神的国家,据史料记载,当时供奉火教的司姓一族确实拥有强大的预言能力。

“二嫂嫂别怕,有我在!”沈卿懿怒声说。

晨光哑然。

其实她多少感觉到沈卿懿不喜欢白婉凝,要不然也不会跟着她,归根究底,是因为白婉凝只顾着沈润根本不搭理沈卿懿,在沈卿懿心里,白婉凝想抢走她哥哥却不亲近她,沈卿懿肯定就讨厌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