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把在外面辛苦挣到的钱花到老家这些山林上啊。

等田家斌走远了,安立东才轻轻问了一声:“你下的药?”

安建华还在家里琢磨着易连城到底长得什么样的事,安立东则在青龙山上跟田家父子琢磨着开山的事儿。

丑八怪的小道姑?这就对不上了啊,难道在镇上见到的那个小妹儿是安立东另外认识的?

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售卖窗口外的人排了长队,堂食的人也不少,两人等了一阵才找到了空位。

可是总不能让她一直这么伸手踢腿到天亮吧?

之前闹得一幢楼的房客都快赶过来围观了,向晓月却始终没有露面,如果不是心虚,她会等到人都散了才出现?

二楼也就两米多高点,每个房间的窗户下面为了方便工人检修水管,还修的有一个窗沿子,虽然不连贯,但是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大,完全可以跳过去。

安建军跟她做那事的时候,好像就没有这么投入过,虽然会边做边说些话来哄她开心,但是这时候对比起来,向晓月竟是觉得安立东这种不吭声、只忍耐着下死力的性子更吸引人,让她忍不住幻想里面的女人是自己……

一个“走”字刚说完,前面那几树山茶花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哎哟”,听声音像是有人摔倒了,而且这人大概还上了点年纪。

“那山上还有一口泉眼儿,养鸡养鸭也方便,平常散放在林子里,还能起到些除虫除草的作用,又可以减少饲料喂养的花费,鸡鸭的粪便正好可以给林木充当肥料,两头都能够得利……”

“207、208,这两间就是隔壁的,房间里的东西如果被损毁要扣押金,要照价赔偿!

gb,这小子胆子还挺肥啊!不打他个头破血流,他还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司机接过那支烟夹在耳朵上,嘴里叼着抽了大半截的烟自自在在地吞云吐雾,就像没听到安立东的话一样。

那安立东这一趟回来,八成就是住在二哥那幢新房子里了。他回家去问一问,应该就能打听清楚了……

“好吧,五十就五十,你打算什么时候学这个药茶方子?”

临到傍晚要下山之前,安立东本来是抱着走一圈看看的心态在竹林里转了转,没想到还真抓住了两只竹鼠。

笑着开了句玩笑,安立东走到山泉边洗了手,回来把火堆刨了刨,架了两根老竹片上去,开始弄中饭了。

“根宝,你去拟个承包协议和卖宅基地的协议出来,写好了拿过来给你老全叔看看。”

这辈子安立东可不打算再重蹈旧辙,多了一辈子的见识,南下找找商机闯一闯,他就不信他现在致不了富!

在自个儿家里,爹娘都舍不得对向晓月动一根手指头呢,嫁到安家没两个月,莫名其妙就被婆婆又骂又打的——

“身份……证号……我、我忘了……”

后脚踏进院子里的安立东听得心里热乎乎的,反手就把院子门给关紧了:“叔,婶,这事儿你们别担心。”

知道本家这三叔是个性子倔的,杨德胜也没多劝,转头看向肖狗子:“肖狗子,那你呢?”

字据上写的是安立东家里还有房产,现在治腿先欠着药钱,回头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就还上之类的话,落款日期是两个多月前。

安建军刚讪讪坐了回去,就听到院子门被敲响:“阿婆,大伯,大伯娘。”

安老太问得直接,就差没直接说怎么不多拿点钱和好东西来孝敬我了。

安立东摆了摆头,起身一手接过了易连城手里的水桶:“在这儿看着火,我去打水。”一个转身的工夫,就从水井里提了满满一桶水回来,直接往锅里倒进了半桶。

安立东猛然间想了起来。

缩在墙角的聂春红又羞又急,捂着脸低头冲出了杂房,一路哭着钻进了自己房间里,“砰”的一声摔门关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安立东心情愉快地哼着歌,泼掉了洗漱的残水,往聂家临时安排自己住宿的那间杂房走去,刚走了几步,突然转头往斜对面的一间厢房看了一眼。

安立东在住院后一直没放公司的管理权,就算后面这几天经常陷入昏睡了,也没有给姜浩什么委托。

这会儿听到易连城说这是肾虚的症候,心里就跟坠了石头似的,沉甸甸的。

男人最怕自己得什么肾病和生殖系统之类的毛病,何况他还没结婚呢,要传出去他有肾病,还会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嫁他?哪儿虚也不能肾虚啊!

而且听说肾病是个慢性病,治起来麻烦不说,钱也要费一大坨的,他家里本来也是农村的,哪里承担得起治病的药费?

他又才参加工作一年,单位领导哪里肯给他报那么多药费……

肖一山不吱声儿,林贤峰就明白了,立即转向易连城:“小易,我是相信立东的为人的,立东夸赞你的医术,我也相信你有真本事。

一山这病,麻烦你给好好把把脉,如果能治,要多少诊金你说个数,我可以先借给他。”

说着就去掏上衣兜儿,“你只管先诊病开方子,我现在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不过我可以把工作证押给你,回去我就去银行取钱出来。”

安立东脸上讪讪地开了口:“峰哥,一山,刚才我那是瞎说闹的,小易她诊金没收那么贵的,你们放心,她肯定都是收的良心价——”

这些男人,一听到肾虚就一脸丧!易连城没想到自己几句话竟然成了这样,有些哭笑不得地打断了安立东的话:

“我说你们几个大男人,不要听风就是雨的,我刚才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的。我是说肖同志有这些肾虚的症候,但是——”

安立东脸上的讪色一收而空,一般戏肉就是这个“但是”啊!

这姑娘,说话不带这么大喘气儿的,虽然肖一山是面子作祟,打断了易连城的话,可是中间被这么一岔就给岔远了,怎么不让人各种脑补?

“小易,小姑奶奶,我知道我刚才错了,我不该打断——”肖一山的脸色一下子又有些血色,说了半截见易连城在瞪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又打断她的话了,连忙把嘴紧紧捂住了,“唔(我)不苏(说)了,里(你)苏(说)里(你)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