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土地爷爷整什么咧,还偏偏是这户人家。

我伸手扶了扶香龛里的燃香,又把洒在龛下的烟灰,用手抚到一边。

黄衫高个青年走近几步,看了我一眼,又翻着手中图书,假意安慰道。

当年,我们一个小村落人口不算多,但男人占去一大半,谁家有新媳妇上门,那是眼馋得很。

我顿了顿、缩了下鼻子、眼睛里泪花闪了几下,赶紧眨巴着大声道:

“直到有一天,也就是红洋出生那天。她妈妈难产,眼看着魂魄已经离身散去,还差最后一口气没有咽下。情急中我附身上去,可惜我道行太浅,只能收回红洋妈妈身上那几缕不完整的魂魄,我用毕生修炼的精气凝聚依附,才得以让这躯体继续生存,才得以生下红洋,其实你也是妈妈的孩儿。”

我面向少年连连摇头,眼睛看着他用心神默念道:“先听他把话说完,因为我觉得他还与一个人有关,千万不要伤了那人性命。”

“啊呀!”

啊呀,原来是这怪物扒的坟,我还以为是平子醒了挖坟咧。

听得我外婆和小舅舅直叹气。

“红莉,孩子,真是苦了你爸爸,苦了你们。”外婆挪动身子靠近一直低着头的红莉说道:“作为乡邻我们也无能为力,你要让你爸爸快点走出来啊孩子,哎!”外婆叹口气,也抹了下发红的眼睛。

“什么?”外婆一脸惊慌的看着我。

远远看到马路边山坡上一座新坟在金灿灿的阳光下,非常醒目。

我还以为我大喊大叫,他们才懒得管我咧。

“你个小三别,你还敢拦老子,我今天就先砍死你。”那老汉十分凶狠的朝南舅直瞪眼珠子,同时口水四溅。

“看,看什么看,现在人都不见了影子。”那男人进屋后一见我们大家,先是一惊,后看也不看直奔餐桌上端起茶碗,“咕咚咕咚”大口大口猛灌水。

正在堂屋里的所有人,突然静悄悄的直盯着我。

南舅妈一个箭步走上去一把接过茶壶,对那妇女说道:“大嫂,你就别担心了,先坐下,我来帮你。”说完端起大碗开始给大家倒茶。

外婆小舅舅无奈,只好由得他们去,转身回屋里开始张罗晚饭。

外婆加快脚步迎上去,只见几个陌生男男女女的面孔同时全部回头围上来。

想想爸爸经常牛气的谈论他年青时多么的风姿飒爽、多么的吸引女孩、多少媒婆要排着对给他做媒时,妈妈常常在一旁抿嘴好笑,冷嘲热讽,两个人嘻笑怒骂一唱一和,那是一种和协。

外婆看着我,拉起我的手说道:“哎,细妹乖孙,外婆好为难的,也不知道怎么讲啊。”

“哎,你个小崽子,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老子实话告诉你,那几个小三别一来,我就留意了,只有你的蠢货老爸看不清,”说完狠瞪了眼正埋头填泥的爸爸,爸爸脸霎时一阵青一阵白。

看着他们一家子行走远去的身影消失在蜿蜒的山林路上,我的心里尽是说不清的滋味,我总觉得这事没完,有哪里不对劲;但,我实在想不出,只是隐隐的一阵心跳加速。

好熟悉的身影和味道啊,谁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