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曹操和袁绍两人入座之后,何进为众人相互介绍了一番,曹操丑脸一直带着笑,说话也算客气,跟赵铭三人寒暄客套一番,但那袁绍貌似对这三个新晋的杂牌将军不是很感兴趣,只是略一拱手算是打招呼了,赵铭心说历史诚不我欺,这袁绍果然是个志大才疏之辈,目中无人的很呐!赵铭却没现自打袁绍和曹操进了门,袁义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的光彩,就跟见了久别重逢的好基友一样,一直默默的观察着这两位日后的风云人物。

本是来看望老上司的三人却被卢植抢先一问,于是韩浩匆匆回到:“多谢卢大人惦记,我三人现在得了皇上册封,在那禁军之中效力。”

袁义似乎早知赵铭怀揣的心事,端起碗又喝了一口,说道:“老赵,这些事情我也想过,本以为进了这洛阳城,从那些高官显赫之人身上可以找到那扳指,可是如今看来你我当时想的确实过于简单。这东汉末年战乱长达几十年之久,后来天下大乱,诸侯四起,真正的权势之人现在或许还在某处当着小吏。”

“为国效力,替皇上分忧,乃是我等大汉子民应尽的义务,义之所在,安能只为求那荣华富贵,草民不求赏赐,只愿吾皇能明察秋毫,勿听得小人诬陷,使国之栋梁蒙受冤屈,卢植将军克己奉公,为国鞠躬尽瘁,还望皇上能让卢大人官复原职,为国效力,实乃国之所幸,民之所望。”

小黄门颠颠的跑下来自左丰手中接过木匣,又颠颠的跑到刘宏身边,张让赶紧上前打开木匣,汉灵帝刘宏就看了一眼,被那已经臭的人头熏得呼吸急促,咳嗽个不停,张让见状上前轻怕刘宏的背部,刘宏满脸病态的血色,在张让又是给他拍打又是轻锤之下,终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说道:“把这逆贼的级给满朝文武看个仔细。”小黄门领命手捧着木匣,在大殿之上来回走了好几遍,众位大臣捏着鼻子的纷纷伸头查看,有胆小的眯着眼偷偷看一眼就感觉闭上眼睛把头撇在一边。

一旁韩浩早就对这几个阉货存了大意见,他娘的说好大功众人平分,看着郭胜的架势怕是要把这功劳全都堆到那骚呼呼的左丰头上了,对于袁义赵铭来说,到是没什么,可是对这官迷韩浩来说,比扒了他家祖坟还上火,见当朝外戚实权人物何进看样子是跟十常侍不对付,耳中听着两人夹枪带棒的对话,两个眼珠子骨碌碌的打着转,心中盘算许久,计较一番得失之后,韩浩觉得要重新站队了,要是能搭上何进这条粗枝,说不得也能混的风生水起,人家何进不就是官场一路坐着顺风船上来的吗?

一路上,赵铭心中正在思忖到了这洛阳之后的状况,一路沉默寡言。跟在身边的二猪栓子俩粗人只顾自己说说闹闹,哪会去体会赵铭的心情。还是女孩子心细许多,这天暮色以至,郭大太监命人安营扎寨,埋锅造饭,赵铭正一个人坐在帐外的草丛边呆,听闻身后有微弱的动静,警惕之下喊道:“是谁!”

赵铭看着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这要放在自己那时代,也许还在上学呢!赵铭心中的罪恶感战胜了欲望,正色收回色眯眯的眼神直接了当的回道:“你且放心,我并无害你之意。其实你父亲造反本不干我事,只是身在军中不得不为,你也是无辜的。起初只为拿了这广宗城,拿了你父亲人头,我临时改变主意,放你们父女一条生路,只是我心太软,但是这些日子我前思后想已经有些后怕,还是觉得把你留在身边最为稳妥,我也得为自己的前程性命着想,你说呢?”

赵铭见俩人也在为了胜利而高兴,便提着人头,跨上马匹,去会那左大太监。好歹人家是领导,再太监人家也是领导,这就是官场,可是赵铭心里偏偏厌恶这样的世道,这些人也根本没去放在眼里。几人勒马回头,朝城外左丰军帐报告。

“你俩快点打开城门,我暂时抵挡一阵,快点!”赵铭大声呼喝,挡在门洞下,说话间又把靠近的两名黄巾军撂倒在地,栓子二猪也不废话,上前去抬那粗大的顶门石,那门栓是用粗壮的榆木做的,少说也是四五百来斤,两人合力把顶门石推到后,双肩用力去抗那门栓,尖锐的棱角卡在两人肩上,皮开肉绽,疼痛难忍。俩人倒也硬气,一声不吭,咬牙用力,两张大脸盘子憋得血红,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榆木疙瘩给抬了下来,城门被开启了一扇,另一扇门被大石和门栓所阻,只开了一点就推不动了。二猪也不再磨叽,匆匆脱下自己的衣服就给点着了。城外埋伏的袁义只听城中杀声震天,却迟迟不见城门打开,此时见那黑暗中的火光闪烁,知道大事可成,还没等袁义下令冲城,许褚已经提刀纵马奔了出去。韩浩手臂受伤,使不得长枪,只能单手擎着一口剑,也随着许褚冲锋在前,这厮倒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董卓一听,心里就凉了半截:这消息传的可真他娘快,这事先惊动朝廷了,看这太监这回来这准没啥好事,肯定是左丰这个阉驴告密,亏我送上大把的金银珠宝,狼就是狼,根本他娘的喂不熟。董卓心中问候着左丰加上下各十八代亲人如果左丰能奇迹般的造出下一代的话。

有了韩浩的前车之鉴,本想着劝说几句的袁义也不自讨没趣,不做表态。而赵铭打一开始就没把这董胖子当回事,任他怎么做,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其他将佐大多庸碌之辈,谁也不去讨这个没趣,榜样的力量是很大的,一时间帐中冷立场。

回营帐的路上,袁义脚步渐行渐慢,韩浩和赵铭奇怪的看着袁义,袁义踌躇一会,把两人拉进自己的帐篷之内。

日头已经偏西了,照在人脸上也没有中午时候那么火辣辣的疼,这一场遭遇战,从清晨时分一直打到现在,被围在人海之中的董卓此时更是狼狈不看,西凉铁骑纵横驰骋,哪里吃过这样的哑巴亏,此时人人心中窝着火,又累又渴,人困马乏,外面的黄巾军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饥民出身,这连日来虽然席卷了几个小村镇,可是连年天灾人祸的,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别说荤腥了,这帮子黄巾军每天也就能吃两碗掺了各种野菜的米汤,还是喝到最后才能看见几粒米的那种,身上的能量储存本来就有限,瘦骨嶙峋的根本不抗造,这对峙了大半天,早都饿的双眼冒绿光,有那身体不行的都饿晕过去了,两房人马离得较远,董卓可能听不见,可是那裴元绍正骑着瘦马在黄巾军当中,身边此起彼伏的是咕噜咕噜的貌似打雷的响声,肚子都饿的直叫唤了,这仗还怎么打下去,可是现在退兵好的话,好不容易得来能一口吃下这帮骑兵机会可不是很多,裴元绍心中盘算着也无计可施,就这么跑了不甘心啊,那乌压压一片清一色的塞外良驹,看在裴元绍眼里,可比那金银财宝,绝色美女更有吸引力。要是自己手底下有这样一支精锐铁骑,那可是如虎添翼啊。裴元绍虽然现在还没想到怎么样全歼对方,但是这并不能阻止他充分的挥自己的想象力,幻想着胜利后自己领着骑兵追杀官军的场景,还把自己比喻成了虎,稍微有点飘忽。

卢植眼见两人平安回来,问清了大概之后,先是训斥了赵铭一顿,然后又夸奖了袁义一番深明大义的词汇之类的话,可是卢植虽然训斥了赵铭,心中却是格外欣赏这个忠义耿直的赵铭的,他觉得自己看不透袁义,这个人的城府很深,这是卢植对袁义心中的评价。

卢植见他勇气可嘉,虽说心中料定强攻这样的大城而且还没有足够的攻城器械,实非良策,心中再三权衡之后也还是应了韩浩的再三请求,先试探一下城中守军的实力,看看有没有破绽可寻。赵铭也想跟那韩浩一同出战,却被袁义拉住,见袁义默默摇头,赵铭也只得罢手。事后袁义才讲,广宗城内聚集众多残兵,走投无路的众人必将孤注一掷,仅凭千人想杀破城头,恐怕只是那官迷韩浩想当官想疯了,血冲了大脑有点犯迷糊了,卢植只是想试探一下敌军实力而已,韩浩立功心切要当炮灰拦都拦不住。

甘直在给赵铭做完三百六五度扫描之后心中也慢慢的放下了那一丝不快,心想这家伙长得也算一表人才身材高大魁梧,听说还领着三千手下杀了黄巾军个落花流水,算是个能文能武的家伙,虽然现在还是白身,但是跟着卢植,指不定将来混个什么官当当,于是老甘心里也接受了自己的这支潜力股,不是,是贤胥。

“那还请将军暂且休息,今夜子时,跟同我麾下三千千精锐突围出城。”

那两万黄巾贼众,看似人多势众,但是都是被打散了的散兵游勇,实在是饿的没法了才聚集在一起,准备洗了谯县县城,他们没有统一的指挥,没有像样的兵器,木棍和种地的各种农具是他们的主战兵器,连像样的铁器都没有,就算他们的临时领导人吴罢用的也是不知道哪里淘换来的一根鱼叉,好赖是铜的。饥肠辘辘的黄巾贼里面还裹挟了被黄巾贼闹得实在活不下去的普通老百姓,老弱病残孕,啥样的都有,青壮人员也就有那么九千上下还一个个饿得骨瘦如柴,赵铭众人离得远并不知情,城中的卢植虽然大体了解黄巾军的实力,但是谯县城池低矮连条护城河都不趁,这些年各地黄巾四起,这谯县在韩浩的保护下倒是没怎么受到战火的肆虐,城中存粮极多,也聚集了不少逃难而来的百姓,这韩浩倒也为这一方水土造了那么一点点福,其实也是运气好点,没有大鼓的黄巾贼来过,不得不说韩浩这人运气也是极佳。为了保险起见,卢植也不敢贸然出城迎敌,只能紧闭城门,静观其变。

“不好咧,山贼夜袭咱营地,把咱的粮草都给烧了……”亲兵回答道。

赵铭又道:“等一个机会。现今天下大势你也已经了解,张角三兄弟已经相继战死,黄巾之乱按理已经被朝廷击溃,但是各地黄巾众匪的残余却如同滚雪球般的增加,如此乱世,你我必须等一个机会,扬名立万,然后成一番功名,才能如你当初所言,顺利进入这洛阳皇宫,看看皇帝老儿到底长个什么模样。有了这机会,这权力,找寻一个扳指还不是探囊取物一般。”

“一片好意?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了,今天不处置了你,咱们山庄如何立足,来人啊,把朱山拉下去砍了。”赵铭恶狠狠的说道,满脸的煞气。

心里想着,三国猛将许褚竟然收在了自己手下,看那虎痴现在对自己忠心耿耿,也自嘲自己竟不知不觉挖了曹操的墙角,不知那老狐狸知道之后会不会气个半死。这样一想,不如就改名“虎啸山庄”。一来震了声威,二来算是庆贺自己得了许褚。

见了如此情形,连赵铭也暗自叹到那人心狠手辣。但是好歹对方弄清楚了自己所杀之人,的确是徐和不假。那许氏大汉示意众人暂且放下武器,然后向赵铭询问事情始末,赵铭把昨日在胡家庄连同袁义秦涛于菲四人遭遇黄巾兵,然后降服,再到今日古城遇见徐和率兵来攻打山寨等事一一道来,但是只是把最初也是来夺寨的目的这段省略掉了。不是说赵铭见风使舵,如果换了任何一个只要不是智商有问题的人,估计没人会在此时趾高气扬的说我今日也是来夺寨的,恐怕说完那下场也该跟那被劈成两半的偏将一样,惨不忍睹。

赵铭眉头一皱:“人家有数千人马,我们只有这么点人,你以为你是万夫莫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