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三人到了袁义的事务所,这次袁义早已在门外等候,见赵铭他们来了,远远打着招呼,等赵铭三人到了门外,这才开门带他们三个进屋,院子里的黑虎依然被胳膊粗的铁链拴着,只是这次并没有像上次赵铭来的时候那些歇斯底里的咆哮,也许是主人在的缘故吧,只是在院里的一角静静趴着,舔着自己身上那漆黑油亮的长毛。尽管这样还是把于菲这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左手拉着赵铭右手拉着秦涛,好像要把两人作为盾牌,自己藏在中间,低着头,小心翼翼,连大气都没敢喘。秦涛见于菲吓成这样,不由噗嗤一笑。然而此时的赵铭完全顾不上这一切,在他心里,只想早点解开着所有的谜团。

赵铭敲开小院的门,见一只全身如漆的巨型藏獒,看其外形头大而方,额面宽,眼睛黑黄,嘴短而粗,嘴角略重,吻短鼻宽,舌大唇厚。颈粗有力,颈下有垂,形体壮实,前肢五趾尖利,后肢四趾钩利,犬牙锋利无比,耳小而下垂,尾大而侧卷。全身被毛长而密,一副威风凛凛如沙场将军一般的姿态,神圣而不容侵犯,使人望而生畏。此时正对着赵铭这位不之客出剧烈的咆哮,使人不禁心中一颤。这只长约四尺,肩高二尺半余的大家伙,仿佛要挣脱开那手臂粗细的铁链,嘶吼咆哮着。若是换了旁人,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就跑了,可赵铭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何况他已不是第一次见这藏獒了。赵铭淡淡一笑,心里暗自骂道:“你这畜牲,上次老子来还给你带了几十来斤鲜肉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德性,现在你倒狗咬吕洞宾了。”

正当此时,一声电话铃响起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喧嚣,于菲做了个嘘的手势接起了电话:

赵铭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没有理会两个年轻人的讨论,因为他知道作为一名刑警,没有勘察现场之前,做出的任何推测都没有什么意义。二人见头没有回话,也都识趣的闭上了嘴,秦涛提了提,加紧往目的地赶。

听到了扳指二字,袁义的表情愈严肃了几分,谈了口气说道:“也许就是因为这枚翡翠扳指,才使得这老家伙丧了命,还间接牵连到了那位女法医李娜,要说这老家伙死了也就罢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死得其所,了那么多横财,载在了上面。可怜那女法医了,被一个死了的人害了性命,实属可惜。”

“你的意思是王德胜和李娜的死真的跟这枚翡翠扳指有关?”赵铭有些惊讶,但是似乎一切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两个离奇死亡的人最后都在右手里紧紧握着同一枚扳指,这不可能仅仅是一个巧合,但是在赵铭看来单凭一个扳指还不足以杀死两个人,所以心中有些不解。

袁义似乎揣测道了赵铭的疑惑,于是开始给他解释着他所了解到的情况:“王德胜这人做事很有条理,在他多年来的盗墓生涯之中每次获取的珠宝古玩,以及它们处理的方式以及价格都是有记载的,而且都被他藏在了自己别墅里面的密室之中。在他的记载里面,关于他现的东汉末年的贵族王陵墓中,有很多古兵器,服饰,金银珠宝。但是他在一俱石棺之中现的残骸里,找到了这枚翡翠扳指。以他多年的考古研究,这枚扳指的价值远大于那些金银玉器,就他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这扳指必定价值连城。”

“可是这跟他的死有什么直接关系吗?”一旁的赵铭可能被袁义的一番现整的有些懵了,有点着急的打岔问道。

袁义可能感觉到赵铭的心思,毕竟如此虚无缥缈的事情,让一个有着多年刑警逻辑思维的赵铭可能在心理上一时之间还难以接受。

袁义继续沉稳的讲着:“作为一个对古玩有着细致研究的考古学家,王德胜自然少不了对这枚扳指的研究,在他的分析中,这枚扳指是有着距今约一两千年历史的王公贵族所佩戴之物,无论是材质还是工艺,都可谓巧夺天工,天人合一。但是你听说过世界三大名宝石里面有一颗名为希望的蓝色透明钻石没有?”

“有点了解,但是这个跟这扳指又有什么联系?”赵铭越糊涂,如果起初他还是仅仅对于袁义所现的一系列事情感觉玄妙的话,那现在赵铭已经对整个事情感觉莫名其妙了。

“有关系,当然关系也不是太大。那颗名为希望的噩运之钻也是价值连城极为罕见的蓝色钻石雕琢而成,但是先后得到过它的法国探险家兼珠宝商塔维密尔,法国国王路易十四,大银行家霍普,土耳其苏丹哈米德二世,土耳其往事亲信左毕德,美国邮政人麦克兰等人全都家破人亡,无一幸免,无价之宝竟成了噩运之物,无独有偶,这枚扳指可能带来噩运一事在王德胜死前的记载之中似乎也有所觉。”说着袁义起身在桌上的一摞资料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赵铭。

赵铭接过本子,在袁义翻到的那页上面简单的写着:“人间至尊之物,有其不为人知的故事,也有其不为人知的凶险。避之为善。”

赵铭思索了片刻,眉头紧锁的道:“这难道是在说那枚扳指如同你刚才说的厄运之星希望那颗钻石一样能给人带来血光之灾?那他已经现了这一切,为什么最后还是死了?”

袁义摇了摇头:“这个我也无法断定,可能一切太迟了,王德胜在得到扳指之后,最后离奇死亡,而后来在验尸过程中与这枚扳指有过较长时间近距离接触的女法医也死了,所以我个人推测,这个老东西在死前还算是做出了人生的唯一贡献,告诉我们,这枚扳指的确是不祥之物,避而远之为秒。对了,我之所以这次让你过来让你带上与你一同办理此案的所有人,也是考虑到大家安全,好歹让大家有个照应,免得出事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赵铭听到这里,不禁一阵凉意涌上后背,打了个寒颤,尽管赵铭不是没有见过世面,没有经历过生死较量的人,但是如见面对的敌人,是一个看不见,摸不到,甚至你连听都没听过的敌人---一枚扳指带来的噩运!

一阵沉默过后,赵铭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叫道:“不好,要出事!”然后起身往外跑,袁义一边问着什么情况一边紧跟着他追了出去。外面屋里的秦涛和于菲还在闲若无事的聊着天,见他们一向沉着冷静的头慌慌忙忙的从里屋冲了出来,心想一定是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还没来得及问生了什么事情,赵铭就喊着他们赶紧出。后面的袁义显得也是一头雾水,跟着赵铭想要一探究竟。一行四人出了屋子,此时也顾不上黑虎那颤人心魄的嘶叫,匆匆来带了大门外面,赵铭开了车门,朝袁义喊着:“别楞了,老义赶紧上车,跟我们一起吧!”袁义顾不上再问许多,见赵铭如此不淡定,心里知道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门也没来得及关,四人上车之后,一道烟的疾驰而去。

车上的秦涛和于菲从未见过赵铭如此惊慌失措,两人也是安坐在后面座位上不敢出声,倒是副驾驶上的袁义先开了口:“怎么了老赵,什么事啊,平时还真没见过你这样子呢。”

赵铭一边猛踩着油门回答道:“许致远,许致远也是跟同我一起查这两起案子的警员,他为了找出东郊死者的身份去省里调查失踪记录和寻人记录,之前我们过来的时候他给我打过电话,然后我接起来没有声音,打回去却打不通,当时我只是以为信号不好没当回事。可是他是跟我一起办这俩案子的人,而且,就是他把扳指和尸体交给的女法医,而后又去取回的验尸报告!”赵铭的声音此时已经慌乱,说话也已经开始没有了逻辑。袁义还能听懂他的意思,而坐在后面的秦涛和于菲却是听的云里来雾里去,完全找不着北。

一起办理这两个案子怎么了?电话打不通怎么了?把尸体和物证交给女法医,又取回物证和验尸报告又怎么了?是的,如果仅仅是这些并不会怎么,可是因为那枚扳指,已经死了两个人!现在的许致远,会不会是第三个?!

听完这些袁义不再说话,而是表情深沉靠在座椅上,等待着找到赵铭早点赶到目的地找到许致远。尽管车里开着空调,但是赵铭的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珠一滴滴的淌下来,坐在后面的秦涛和于菲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尽管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但却深深的感觉到要有什么大事生了。

从袁义的住处到许致远所在的省部本就不近了一段路显得更加漫长遥远,尽管赵铭已经有些失去理智拼命的踩着油门,一路行驶,车子还是狂奔了一个多小时。

到了省厅大楼外面,赵铭再次掏出手机尝试着拨通许致远的电话,回答他的依旧是那没有感情死气沉沉的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赵铭此刻已是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的往省厅办公大楼里面跑去,此刻的他已经完全不顾上什么所谓的形象和风度,他只想快点找到许致远,看见他还安然无恙。哪怕他之前从不相信什么不详之物的谣言,此刻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后面袁义三人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才紧跟上赵铭的脚步。进了大楼,赵铭直奔三楼的情报调查科而去,到了门口,赵铭停下来示意袁义他们三个在门外等他一下,如若他们四个一起慌慌张张的进去询问,可能会使得别人起疑,此时他可不想再生什么事端。可见此时的赵铭还不是完全迷失了自己。

袁义看出了赵铭的意思,朝他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赵铭推门进去,几分钟后赵铭沮丧着脸出来了,秦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对于生的一切他和于菲还了无所知,冲上前去问:“头,什么情况?许致远呢?这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

赵铭顾不上一脸疑惑与茫然的秦涛,淡淡的说:“许致远昨天早上来过这里调查案子,后来这里的工作人员让他先回去等消息,说让他下午再过来,但是今下午他一直没有过来。他能去哪呢?他还能去哪呢?”赵铭最后两句疑问,更像是在问自己,此时的他精神上已经很疲惫了,换做是一般人,一下子面对如此多生在自己身边的匪夷所思的事情,想必早已精神崩溃了。

秦涛和于菲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的头为什么如此着急,许致远这么个大人了,难道会丢了自己不成。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就连他们自己也将卷进这场他们永远也想象不到的风波之中。而一边的袁义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自然了解赵铭的心情,而他现在显得要比他冷静许多。

最后还是袁义的话打破了四个人的沉默:“这个许致远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这里有没有他的朋友,或者他有什么临时的去处?”

秦涛听了恍然大悟:“对啊,头,他不是昨天就过来了吗?昨晚他总不能睡大街了吧?肯定是住在附近的宾馆里。只是住在哪一家就不一定了。”

赵铭想了想秦涛的推测不无道理,不知道住在哪家宾馆算不上问题,这里可是警察厅。说罢赵铭他们又到了公安系统资料档案处,现在入住宾馆都是实名登记,要查一个人住在哪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番忙碌之后,赵铭四人出了省厅大楼,向着附近一家名为舒家的宾馆驶去,这个宾馆就是许致远昨晚入住的地方。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天边的几处红云似乎要吞噬掉世间的一切。赵铭跑到前台询问了一下许致远所住的房间,便直冲楼梯,跑到了许致远住的302号房间门外,几声敲门过后,里面没有动静。“致远,是我,赵铭!”随后又是几声敲门,里面依旧没有声音。袁义,秦涛,于菲三人也随后跟来,一起敲门,叫着许致远。楼下的营业员见四人如此架势也是慌了手脚,紧跟着四个不之客来到了楼上。没等他开口问怎么回事,赵铭已是掏出自己的证件对一脸不满的服务员说:“警察,办案,现在请你马上协助我们把这个房间的门打开。”服务员立马换了一副表情,唯唯诺诺的点着头:“是是,我现在就下去拿钥匙。”几分钟后,服务员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上来,拿着钥匙打开了302房间的门。赵铭第一个冲了进去,愣在了那里,袁义,秦涛,于菲以及那个服务员也都跟了进去。随着服务员的一声尖叫,大家意识到,许致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