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跟着袁龙进了里屋,屋子里面还是杂乱的摆放着各种物件,墙上歪歪斜斜的挂着几幅地图,还有几把高仿的步枪,墙角的柜子里塞满了密密麻麻的旧报纸,有的掉到了外面,一张三米多长的大桌子上摆着几十摞各色各样的书,两台电脑埋在书堆里,一边的工作台前,堆满了一些蹊跷百怪的玩意,那些多是袁义自己搞的明创造。站在工作台前的袁义手里正在忙着安装一个类似手枪,又像十字弓的玩意,见赵铭进来便兴冲冲的拿着手里的玩意跟赵铭显摆着:“赵大队长来了,有失远迎啊,快来看看我刚刚做的连十字弓,威力无穷。”说着一只手搭在赵铭的肩膀上,一只手拿着他的十字弓在赵铭脸前晃悠着。

许致远看上去委屈的说到:“确实是啊,我没记错,那天从现场回来后我带着那枚扳指去问同事,看有谁知道这枚扳指的特别之处,后来大家都说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枚玉扳指,顶多是材质好些,看上去是上好的翡翠,可我觉得这个跟案情没啥关系,后来带去给法医一并做调查,昨天的时候刚刚跟法医签字的验尸报告一块带回来,我把验尸报告复印过之后给大家,原件跟那枚扳指就连同关于死者的现场记录一块放在了文件柜里。”

“请问刚才是谁报的警?”许致远上去询问道。

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看屏幕上的显示,是袁义!赵铭跌忙接起电话,“老赵,你来下我这里,你要我办的事情有结果了,对了,你来的时候记得带上跟你一起办这俩案子的同事,千万一起过来。”电话那边的袁义声音有些压抑,赵铭想问怎么回事,但袁义只是又说了一遍,“你们赶紧过来,一切自然都明白了。”

挂了电话,赵铭心里有种恍然的感觉,袁义到底查出了什么东西,还要我带上一起办案的同事,听他的声音,一定有什么重大的现。赵铭来不及去想太多,他现在只想知道袁义那边的结果。于是收拾了一下东西,带着这两天一起专查此案的秦涛,于菲赶向袁义的事务所,至于许致远,外出办事一时半会回不来,现在电话又联系不上,所以跟同赵铭一起去的也只剩下了秦涛和于菲。

一路上秦涛和于菲盘问着赵铭生了什么事情,赵铭只字未答,在他心里也犯着嘀咕,这老义,究竟是整的哪一出。

终于三人到了袁义的事务所,这次袁义早已在门外等候,见赵铭他们来了,远远打着招呼,等赵铭三人到了门外,这才开门带他们三个进屋,院子里的黑虎依然被胳膊粗的铁链拴着,只是这次并没有像上次赵铭来的时候那些歇斯底里的咆哮,也许是主人在的缘故吧,只是在院里的一角静静趴着,舔着自己身上那漆黑油亮的长毛。尽管这样还是把于菲这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左手拉着赵铭右手拉着秦涛,好像要把两人作为盾牌,自己藏在中间,低着头,小心翼翼,连大气都没敢喘。秦涛见于菲吓成这样,不由噗嗤一笑。然而此时的赵铭完全顾不上这一切,在他心里,只想早点解开着所有的谜团。

进了屋里,袁义赶忙收拾出了两个椅子,让饱受惊吓的于菲和一旁的秦涛坐下,然后问着赵铭:“老赵,所有的人你都带来了吗?”赵铭点点头。袁义倒了两杯水,递给了秦涛和于菲,然后示意两位在着稍坐一会,他有事要单独跟赵铭讲,然后带着赵铭进了里面的一个小屋。

赵铭来过几次袁义的住处,但是却是头一次进袁义的这件屋子,如果袁义外面的办公场所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乱!而这间屋子却和外面有着截然不同的面貌,雪白的墙壁,一张简单的书桌,桌子上面整齐的摆放着电脑,文件夹,笔筒,旁边的柜子里所放的文件也都井然有序,茶几和两个小沙上面更是一尘不染。如果你没见到外面屋子的那副情形,你可能会觉得袁义这人是不是有些洁癖,然而你见到了外面的情形,又会觉得袁义这人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就在赵铭还在为眼前这一切愣的时候,赵铭在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摞文件和一个包裹。赵铭从刚才的惊讶之中回过神来,知道他要的结果就在这了。袁义拿出之前赵铭给他的东郊外所现的死者的照片开始了他的陈述:“你让我调查的这名男子,是h大学的一名考古学教授,叫王得胜,有着相当丰富的历史知识,可谓是老资质的考古研究者。可是这树怕分叉人怕走歪,这老家伙放着教授的工作不好好干,私底下从事一些盗墓的勾当。前些年也正是因为这些勾当,了不少财。就连他的身份,我也是从黑市上面的朋友那里得知,然后顺藤摸瓜,才查清了这老家伙的底。从十年前他退休之后,在盗墓这一行也算是金盆洗手了,在一偏僻的地方隐居起来,无儿无女,独自一人生活,深居简出,若是他有什么需要都是自己打电话找人来帮忙做,家里没有什么仆人。认识他的人自然也少,甚至淡出了人们的记忆。这也是他死了几天后都没人报案的原因吧。本来以为这老家伙要好好享几年清福了,谁知道他在处心积虑的谋划一件更大的事。”

“什么事?”赵铭有点着急,插了一句。

袁义不紧不慢的拿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继续讲到:“这两天我跟袁龙找到了这老家伙退休后的住所,一处精装的豪华别墅,那规模,相当奢华,老东西还挺会享受,又是游泳池又是花园的。”

“得得得,别整这些没用的,到底他在谋划什么大事,赶紧说说。”赵铭显然对王德胜的豪华别墅提不起任何的兴趣,现在他想知道的是这样一个名为考古教授但是却为了个人私利干这些为人不齿勾当的王德胜在隐退之后在谋划的大事是什么?

袁义耸了耸肩,笑道:“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情调都没有。我在他的住处,现了一些资料,是关于他几年前现的一个古墓穴。”

赵铭有点搞不明白的问:“你不是说他是一个盗墓贼么,他研究一个墓穴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这个墓穴导致他离奇死亡?”

“是的,的确是因为这个墓穴。”袁义淡淡的说。坐在一边的赵铭一脸错愕与茫然,在他看来,王德胜的盗墓勾当跟他离奇死亡是两件完全靠不上边的事情,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他心里疑惑着,继续听着袁义讲述着。

“在老家伙死前的笔记里面,记载了他对这个墓穴几年来的研究,他对这个墓穴的定义为这是一个距今约有一千八百年前的贵族王陵,但是至于是谁的陵墓,最终也没能确定。”

“一千八百年前?那个时候该是东汉末年,也就是三国那个年代?”赵铭推算了下时间。

“是的,看来你不光是一名出色的警察,历史学习的也挺不错嘛。”袁义调侃道,然后接着刚才的话讲:“这个墓是贵族王陵,自然少不了金银财宝那些让这老家伙梦寐以求垂涎三尺的东西,他在了这笔横财之后,意外现了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说实在的,连我都不敢相信。”

以赵铭对袁义的了解,他真的想不明白能让袁义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世界末日?地球毁灭,还是外星人入侵?

赵铭绷着神经继续听着袁义讲述他所谓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在王德胜的笔记里面,记载了一次他在潜入墓穴的一具石棺之后感觉身体剧烈抽搐,如同触电一般,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运转,之后他醒过来的时候,到了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据他写道,那里人穿着古代的衣服,留着长,跟电影里面一样,他当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是他确定自己是情形的,是有感觉的。他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回家的路,但是周围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后来在附近找到了一个村庄,凭借身上戴着的金戒指和金项链换来的钱存活了下来。”

听到这些,赵铭已经愣在了一边,任凭他有着丰富的阅历,见过世上无数的生生死死,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世间真有这样的事情生。我想,换了任何人听了这些都会以为袁义是电视剧看多了,以致精神恍惚,胡言乱语,但是看他的一本正经,表情严肃的样子,赵铭知道,袁义不会开这样的玩笑,也不会在生死命案未解的时候开这样的玩笑。“你说的,该不会是他回到了古代?”此时赵铭的声音带了些许的颤抖,突如其来的惊天消息使他一片茫然,如同一个听故事的孩子,完全迷失了自己的思维。

袁义见赵铭如此神态,也是有些尴尬:“其实我刚刚看到这些的时候,也跟你差不多,完全是些匪夷所思的东西,但是看到后来,却越的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后来怎样,他又是怎么回来的。”赵铭跟孩子一样,渴望着大人把故事的结局告诉他。

“王德胜在那个村庄生活下来之后,慢慢现,自己确实已经回到了另一个时代,他本身是研究考古学的,历史内容对他来说肯定是轻车熟路,不久他现自己生活的村子,是东汉末年北方的一个小村庄。时值军阀割据,连年混战,各地动荡不安,他已经是一把年纪,对于这突入起来的一切一时无法接受,他本以万念俱灰,想想自己苦心经营了一辈子,本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但却一下子来到了一个如此陌生的环境,那种心情可想而知。可是人的本能的求生欲却使他支撑着他坚强的活了下来,并且他一次次尝试着使自己能重新回来。在那里生活了有半年左右,他无心做其他任何事情,讲所有的精力用在了寻找回来的方式上。直到一次他在一个雷雨交加之夜,回到他刚到那个时代时候的荒野,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心中的绝望,直至后来筋疲力尽的昏死过去,而他醒来的时候竟然躺在了墓穴的石棺之中。他本来以为自己只是在石棺之中做了一个梦,但是醒来的时候却穿着古代的衣服,留着古人的头。”

听到这里的赵铭已经完全的目瞪口呆了,刚才袁义的一番讲述完全颠覆了他二十几年的认知,人真的可以回到过去?可以在不同的时代穿梭?在赵铭的心里,他宁愿自己去怀疑自己二十年来的认知,也不会去怀疑袁义的讲述。那么,还有一个可能,王德胜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