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欲言又止,半晌没想出一个理由阻止巫越攻城。犹豫了一会,心道:警示还不明显,且待明日再看看。墨非不相信有什么战术能瞬间将巫越的大军灭杀。

“嗖”地一声,一支箭矢突然飞至,将正准备偷袭那名勇士的士兵射了个对穿。

“咳,”旁边一名蓝衣女子忙说,“都说美人如花,各具姿色,大家实在不必相互较劲。”

栖夙心中一突,笑道:“在下可消受不起,有一美人足矣,就不劳将军费心了。”

“浮图,给。”孤鹤走过来,递了一块面饼给他。

“浮图,浮图,醒醒。”他试着唤了几声。

众人听罢,皆不觉有理,向乙与卢谦更是露出受教的表情,对墨非行了一礼。

“眀翰先生。”墨非忙行礼打了声招呼,对巫越门下这位第一谋士,她真是挺佩服的。

“毋须多言。”巫越冷言拒绝道,“若太子希望本王援助,那么就得请出炤王圣谕,否则本王轻率出动,将来一个谋逆之罪,本王可担待不起。”

对于工作她向来严谨认真,同时也正好借口减少与巫越单独相处的时间。

想到这里,墨非牵着马就打道回府。

到最后,诸人期待的第三份礼依然是个秘密,他们皆在心中猜想这匣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何物,可惜毫无头绪,只能等待开启的那一天了。与刚开始不同,这回没有人再小看墨非,他确实可当得上“上卿”之名。

奔了半柱香的时间,巫越这才停下来,正奇怪身后怎么连马蹄声都没有,回头一看,来路空无一人。

很显然,以巫越的性格,让他苟且偷生,那还不如以死一搏。他的冷或许只是表面,但傲却是深入骨髓的。

墨非好奇地问:“饭菜是由自己做吗?”

墨非摇头:“无事。”

暗叹一声,虽然墨非经常会跟尸体打交道,但那都是上百年上千年的古尸,时代久远,也没多少心理障碍。但是面前这个却是刚死不久的人,身体似乎都还有些温热,感觉十分不舒服。

“如何?如何?”媞儿刚走出不远,就被几名同样打扮的女子拉住,其中一个急切地问道,“主人带回来的那名男子究竟如何?”

媞儿无奈道:“我也不知道,那位公子不过跟我讲了几句话,听声音颇为温雅,相貌也十分俊秀。”

“这可是主人第一次带陌生男子进入凤祥苑,此人必然颇受主人器重。”

媞儿犹豫了会,道:“不好说,这位公子……嗯,戴着脚链。”

“什么?”众女子惊异道,“难道是囚奴?但是主人怎么会带囚奴到凤祥苑?还安排那么好的院子住下?”

“我也不知。”媞儿摇了摇头。

“莫非……莫非主人也开始好男……”

“别胡说。”媞儿忙打断道,“主人对这位公子颇为敬重,虽不知何原因被戴上了脚链,但也非我等能非议的。”

众女子了解地点点头,只是表情依然好奇不已。

“好了,我要去给那位公子准备吃的,你们也散了吧,虽说主人对下人仁厚,但我们也不可肆意妄为,那位公子的事,都不要乱说。”

“是,媞儿姐姐。”众女子嬉笑着散开而去。

墨非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到来引起了整个凤祥苑的关注,此处是栖夙的私宅,几乎没有外人进入过,只因为这里住着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便是他的生母。故墨非的入住,令苑内上下都十分惊异。

入夜,媞儿为墨非送来了数十套衣物和一些日常用品,其余各种器具,但凡能用到的,皆准备齐全,墨非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并未多言。梳洗过后,她便早早更衣入睡。

“主人,这个箱子是否放在您房中?”仆人托着一个精致的箱子进来禀道。

栖夙看了一眼,道:“放在桌上,我自己处理。”

“喏。”仆人放好东西便退了出去。

栖夙拿出一把钥匙,将箱子打开,这里面放着他平时的贴身用品以及……浮图的那把刀。

他把刀拿出来看了看,脑中回想起那日浮图舞刀杀戮的模样,看似举重若轻,却又快如闪电,实在是难以想象他那文弱的身躯竟能施展如此精湛的武艺。

这让他不得不提防,以锁链困之,只是将那东西戴在浮图身上,确是碍眼。

摇了摇头,栖夙将刀摆放在书架上,随后又整理了一下其他物品,看看天色,他缓缓离开了书房。

就在他离开不久,书架的刀忽然闪现出淡淡的红光,接着从中冒出一团黑雾,黑雾不断翻腾,随后慢慢扩散,直至涌出书房,侵入夜色之中……

正在沉睡中的墨非突然睁开眼,脖子上的玉符正在隐隐发热,胸口也是一阵压抑。

好大的怨气!

墨非倏地坐起来,下床朝外间走去,打开窗子朝外望去,只见星空似乎都被一片雾色所笼罩,看起来朦朦胧胧,那充满怨恨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

“湛羿?”墨非轻声唤道。

【他,就在附近,就在附近。】湛羿的声音充满了怒火。

他?墨非反应过来,必是那灭了湛羿全族的仇人后代。

【我终于等到了,那被我族世代诅咒的罪恶之徒!】

“你知道是谁了?”墨非皱了皱眉问道。

湛羿身上的怨气正在加深,想当初在死亡平原,正式这股怨气让生人勿近,原以为是因为那数千怨灵聚集的力量,却不想仅仅湛羿一人,就有如此浓烈的怨力。

【不知,但我能感觉到,他已离我不远,我要找到他,带我去找他!】

“如何找?这谛珀方圆数千里,要找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