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第三个路人

“哎呀!救命啊!”我一手抱着屁股一手提着裙裾飞奔逃命,身后“梭”“梭”直响,雪球一枚接一枚像长了眼睛的箭似的直朝我屁股射来。

妇人听到最后一个词明显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了我片刻,方才垂下头上,柔声哄着小男孩:“俊儿别哭,王妃娘娘不是坏人。”

“表妹,王爷纳妃,表妹你这不是委屈了自己吗?”想不到此时潘婷婷会为我说话。

我快吐了!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魑?你是天下第一杀手魑?”大哥激动的站了起来,护在爹爹面前,爹爹轻轻把他推开,“不碍事的。”

“柔儿——”风温柔的唤我,我回过神来,吞下口水,舔了舔嘴唇。

可能是我的色女本能吧,只要一看到外貌身材出众的男子,就忍不住蠢蠢欲动,可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美艳无双的男子,我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口水都没流,他让我觉得他不是男人。

“王爷,”温香壮了壮胆,低声说,“她不过是一粗鄙女子,言行举止无半分大家闺秀应有的优雅高贵,王爷您又何必……”

剑伤在左肩上,魅熟练的清洗伤口,洒上药粉,待绑纱布时,左手无法用力,一只手显得有些吃力。

“可是,柔儿……”

“你刚才不是说有事宣布吗?”风温柔的说。

妈妈仔细的用毛巾擦着我的手,慈爱和我说话:“小诺,妈妈的小诺,快快醒来吧!妈妈做了好多好多你喜欢吃的菜呢,你再不醒啊,就要被馋嘴的爸爸吃光了哦。”

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擦着我小巧可爱的鼻子,痒痒的,我打了个喷嚏就醒过来了,一睁眼就对上楚风扬的眼神,本以为会看见他轻蔑的笑,却看见他的眼神有一种温柔的情绪在流淌,像一潭沉静深情的湖水,让我不由自主的沉沦。

楚风扬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鱼儿上勾了,我在心里狡诈得意的笑,可为什么我的心情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反而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我想,魅能不能给我我想要的舞蹈里的感觉和感情呢?我们是默契得让人心动还是不合拍得让人尴尬,我可不想被他踩脚趾头的状况出现,他那么强劲,体重自是不轻,被踩一脚,我的脚趾头可就由圆的变成方的了,再踩一脚,就变成扁的了。

“好妹妹,哥哥也是担心你嘛。”哥哥正想向我床边走来。

我看了看闹哄哄的大厅,再看看大厅中间有个半圆形的舞台,难道这里有歌舞表演?

妈的,分手就分手嘛,还故作高尚讲这么多,浪费口水浪费国家粮食(这好像扯不上关系吧,小诺:谁说扯不上,讲得多,浪费的能量就多,吃得也多)

“观。”

“中秋月——射一成语。”

“正大光明。”

“双泪落君前——射一字。”

“只。”

“不老实——射一水果。”

“长生果。”

风一个一个的猜过去,想都不用想,大脑真是好使啊!风答得轻轻松松,小哥听得额上冒汗,这样下去,他这个摊位就要及早收摊了。

“但愿花常开——射一礼貌用语。”

风皱了眉头,想了片刻还是没有头绪,我笑嘻嘻的说:“不用谢啦!”

一看就知道风这人没礼貌,平日里都不对人说你好,谢谢,不用谢,对不起,这些礼貌用语。

小哥万般不舍的去摘彩灯,我忙开口止住他,“不用了!拿着不方便!”就拖了风的手往别处逛去,小哥看着两位俊美公子拖着的手,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张员外的小姐在前面设下擂台,要以文招婿啦!”

“真的吗?快去看看!”

热闹的大街立马走得干干净净,我抓住风的手,跟着人流走,魅紧张的跟在我身边,保护着我不被人挤到踩伤。

擂台前已经站满了人,高高的擂台上端坐着一位婀娜多姿,娴静优雅的美丽女子,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一身嫩绿长裙,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神似乎有些嘲弄的扫过那些才子书生。

年过五十的张员外乐呵呵的坐在女儿对面,一脸笑容的看着上台比试的才子们,满意的拈着灰白的山羊须连连点头。

“有什么规矩吗?”我挤到最前面,看着台上挠头沉思,踱步叹息的才子们,问身边一位看热闹的小伙子。

“没什么规矩,只要愿意的就上台,以元宵佳节为题,诗词歌赋不限,让张小姐满意者即可成为张家的东床快婿。”

“这么简单?”

“说简单,其实难,已经有几位公子吟诗了,可人家张小姐只说了句‘粗鄙’就没下文了,连眼皮都没抬,羞得那几位公子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么说来,这位张小姐眼光还挺高的嘛。”

“这张小姐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摆了三年擂台了,还没遇到能入她眼的。”

看来眼光太高了也不行,很可能会嫁不出去。

“月华灯火满帝都,婀娜长袖佳人舞。

娇颜乍现彩灯里,笑语幽香无寻处。”

张小姐抬了抬眼皮,微微一笑,吟诗的那位白净公子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可人家张小姐只抬了抬眼皮,就没下文了。

可怜的白净公子空欢喜一场。

“火树银花开,明月照人来。

玉肌疑似雪,娥眉宛如黛。

朱唇削葱指,青丝杨柳腰。

低眉细细语,回眸浅浅笑。

试问长风里,何人卖元宵?”

张小姐嫣然一笑,朱唇微启:“尚可。”

长得俊秀斯文的诗作者一听兴奋得就要晕倒,可张小姐红润的樱唇只吐出尚可两字就没其他话了,可怜的诗作者大喜大悲之下,晕倒在地,他伶俐的书童慌忙扶了他使劲掐人中好不容易才把他掐醒,醒来后,颓然施了一礼,仰天长叹三声,黯然离开。

“女儿,这个石公子出生书香世家,家学渊源,他自己也是满腹诗书,才学不浅,人又温文尔雅,斯文俊秀,女儿还不满意吗?”张员外对自己这个挑剔的女儿真是又气又爱,却又舍不得逼她,心里着实恼恨私塾先生把自己女儿教得这么好。

张小姐只是笑而不答,嘲弄的眼神扫过台上所剩无几的几位公子,“几位公子可想出好词好句来?若再想不出来,奴家这擂台可要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