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曾经的话语一点一点的浮现在脑海,周边花影扶疏,月亮潜入云层。夜雾漂浮移动,空气中添加了一抹清冷。水瑶愣愣的坐在床边,盯着男子苍白毫无血色的脸,玉白的小手缓缓的抬起来,抚上心口,他是真的想她的心吗?为了想要他的心,连自己的性命于南玥的安危都不顾了吗?

酒店中所有的人都停住了动作,看着绝色女子从天而降,那血红的艳丽深深的撅住了每个人的心。

一想到关于这个嗜血魔头的所有传说,阿罗与冷九皆都情不自禁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冷九更是冲到阿罗的身前,拔出剑来。

冰冷的寒剑带着刺目的寒光,在触到女子柔嫩肌肤的瞬间有惊无险的划过,宛如天边的一抹流星,迅即的陨落于无形,等到湘泽再抬眸去看,男子如玉的修长身躯冷冷的伫立在河畔,潋滟波光映出那绝美的五官与潭眸之中不耐的冷酷。

大大方方的揭下面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绝色的脸庞,抬眸,成功的看到男子娇媚的桃花眼惊讶的瞪大,但是又迅速的归于平静。

“不敢说,天问倒是想跳出这三界,只是菩提本无树,何处惹尘埃,罪过罪过!”男子低声道,眉眼垂下,整个人淡漠飘逸的像是一阵风。

玥南宸微微的皱皱眉,直直的感觉有趣,记得在天牢中,她说过一句话——你是没有受过那种饥寒交迫的滋味,没有食物,没有衣服,连生存都是问题,到那时候,你就知道钱的重要性了……难道之前她的生活真的不好吗?玥南宸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探究女子过往的兴趣。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来,男子迅速的收敛了眸中的情绪,淡淡的回眸,无比绝色的一张脸在清冷的月光下散发出迷离的光。

远远的一盏红色的灯笼忽明忽暗的飘过来,在漆黑的夜里带着一份迷离与诡异。

一夜,玥南宸反反复复的在稻草上滚动,从来没有睡过如此简陋的地方,就算是出征打仗,因为他是元帅,他的帐篷也是最好的,床榻也是最软的,而如今,稻草发出一股子霉味与马蚤味,说不定被牛啊马的尿上过,就算是干净的,放在这潮湿阴暗的天牢中也会生虫,抬眸看看隔壁那床榻,宽大的床垂散着秋香色锦缎帘帐,蜜色流苏,外罩着一层同色薄如蝉翼的轻纱,用金色的丝线绣成精致的牡丹与鸾凤花纹,简直一个地狱一个天堂!

万福客栈,当他真正的舍弃,她却迷迷糊糊的说想要嫁给他。

“蓝水瑶!”玥南宸冷哼,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气了!抬起眼帘,正准备好好的欣赏,面前一黑,湿乎乎的毛巾一下子贴在了他的脸上,面前什么都看不见,就听见女人说道,“后面的伤口我够不着,你帮我上药吧!”

诱惑,只因为那双腿,白皙,剔透的嫩,蝴蝶扇翅的柔,吸引着人想要一窥那膝盖之上的春光。

“主上,我们已经等了三天了,主上为什么不行动?为了七绽玲珑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可是没有那个人,这七绽玲珑在我们手中就是废物一块!”一个灰色的人影突地跪在那片雪白中低声道,声音之中满含了急切。

媚眼儿一翻,蓝水瑶低眸看着男人挡住她算盘的手,那手骨骼奇大,指节修长,真的很适合握剑杀人。

“剑下留人!”不远处,一瘸一拐的跑来了玥南轩,身后小甲小一跑的气喘吁吁,不停的提醒着公子,您注意您的腿!

“喵呜!”远处响起两声猫叫声,阿罗眸光一暗,知道那是暗号,他见“南涵”似乎在沉思什么,于是悄悄的站起身来,向着远处而去。

“娘娘,绿儿说的会是真的吗?王爷怎么可能会休您呢,难道他就不怕老爷……”红珠急急的开口。

房门内响起一阵花瓶破碎的声音。

在望见宫门口那两匹外国进贡的名驹之时,玥澄宁缓缓的勾起了唇角,眸光里闪着冷冷的光。

盈绿信以为真,“那还真的可怜呢,我家虽然穷,但是至少吃穿不愁的,如果不是那恶霸……”盈绿不说了,只是默默的为水瑶夹菜。

“够了,不要说了,来人,将公主送回寝宫休息!”玥南轩冷冷的打断她的话,命令道。

“好,那我就先干为敬了!”蓝水瑶魅惑的笑着,修长白皙与白玉的手指缓缓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手指撩到面纱后,缓缓的撩起面纱……

头,应该……正想着呢,脑袋上就被人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回眸一看,皇上正用大眼珠子等着他呢,“发什么呆,莫不成你也想女人了?”

金子入怀,蓝水瑶抬头,“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好,你去吧,回来重重有赏!”江衍挥挥手。

千魂将手臂向后一搭,垫在脑后,眯着一双眸子斜睨着灿烂的阳光,突然笑得妖娆不可方物,眸子里闪着璀璨的光。

蓝水瑶一双娇媚的眸子突地张大,仿佛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猛地弯成了月牙形,紧接着一串哈哈的大笑声便逸出她的红唇,她笑着,甚至弯了小蛮腰,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笑的花枝乱颤。

“你是……”江衍豫声道。

“是!”盈绿低声答道。

猛地,管事太监一屁股坐在地上,再抬眸,那阴冷的男人早已经不见了身影。手腕之上徒留一截於紫的手印。

幽会?或许,幽会的对象如果是永南王的小妾……更是刺激吧?!

“你就这么想杀我?”突地,一个女人娇媚而又嚣张的声音响起来。

“爽快!”冷逸尘伸手一捞,从床榻上取了一个红木盒子,抛在了蓝水瑶的手中。打开,里面密密麻麻一箱子的银锭,“知道姑娘不喜欢银票,就直接兑换了银子,这是首付,事成之后,双倍酬谢!”

“皇叔,父皇有遗命,皇叔还是少进京的好!”

蓝夫人有些恍惚的转眸看着樱桃,“瑶儿她是不是过的不好?”

董卿儿别过脸,似乎并不愿意说这些,“是太后让我来的,她很担心你,你身上的杀孽越来越重了,太后娘娘她很为你担心!”

“好好的做你的事,不应该问的别问!”冷冷的收回掌,玥南宸眸光一暗,眸子之中那流露出的霸气之中又隐隐的有些失落。

所以左丞相的千金,第一富商的千金,才会挤破头的嫁进来,却没有想到等到的却是三年空房。

玥南宸在紧张的同时又感到了一阵挫败,就算他的身体现在很难看,可是关键部位没有受伤啊,她不用这么无动于衷吧?难道他在她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点的魅力吗?

女人很认真,准确的说是很专业,甚至连他最关键的部位都没有放过,当那温热的毛巾一下下掠过他身体的时候,玥南宸再次感受到了身体的悸动。

“别激动,伤口会疼的!”将男人的反应望在眼中,蓝水瑶冷冷的开口。

一怔,然后就是羞怒,玥南宸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毛巾盖在关键部位上,“你你你你……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啊,竟然……”

“呵呵!”懒懒的起身,娇笑出声,“我是女人没错,不过你在我的眼中不是男人,只是病人,确切的说是钱!”医者医德,看在钱的份上,她对她的每一个病人负责,从来不会草菅人命!比起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却对病人不负责任的医生强得多。女子爱财取之有道,杀人,偷盗,救人,都是她来财的门道,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看来你是有力气了,这药对症,你多多的休息吧!”端上盆子向外走,顺便再凉凉的丢下一句话,“不用盖了,就你那尺寸,我半点兴趣都没有!”

“呃!”玥南宸差点被她气得一口气背过去,他现在是重伤未愈好不好,什么尺寸……一阵捶胸顿足后,玥南宸逐渐的昏睡过去,他必须要快快的养好身体,因为弥尊说不定会对南玥大举进攻!

确定男人睡着了之后,水瑶换上一身宫女的衣服,低垂着头,想办法混进了瑶宫。

瑶宫后院的炼丹房中,不时的传出女子与男子痛苦的吼叫声,那是皇后娘娘在炼药,所有的人都不能靠近。

低着头靠近炼丹房,那守门的侍卫刚要询问什么,手中银光一闪,守在门口的两个岗哨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就张大着眼睛去见了阎王。

正准备一脚踹开房门,身后突然袭来一阵劲风,水瑶赶紧回身,就在手中小刀挥出去的瞬间,看清了男子绝色的脸,是天问?水瑶心中一动,想要将小刀收回,可是已经太迟,那刀片划过男子青色的衣袍,噗的一声钉在了地上。

“谁?”炼丹房中突地传出柳意柔警醒的声音。

天问一把抓住水瑶,整个人瞬间飘去,仿佛是仙子一般,驾风而去,迅速的消失在天际。

郊外,水瑶懒懒的将身子靠在柳树上,望向男子的眸光却充满了戒备。是他阻止了她杀柳意柔,为什么?

前方,湖畔,氤氲迷雾中,一个挺拔修长的人影宛然绰约,端立前方。几近透明的身姿,飘渺如云丝,淡淡的被长袍拢着。清淡如烟,雾霭沉沉,唯美的就像是一副山水画。

“喂,你把我抓来不是看你发呆的吧?如果是这样,我还不如看银子,至少能让我心潮澎湃!”水瑶懒懒的开口,话语甜腻,眸子却暗沉。

难道柳意柔与天问也有关系?也是楼溪国的人?

“柳意柔你不能杀!”天问优雅飘渺的回身,语气淡淡的,一双湛蓝的眸子异常的迷人。

“理由!”懒懒的摊摊手,水瑶的神情慵懒却正经。

柳意柔是她来到古代之后让她涌起真正杀意的第一人,她与玥南宸吃了那么多的苦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