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男人早已经忘记了呼吸,只是宛如着了魔一般点点头,可是就在点头的瞬间,女子手指一伸,白笋的指尖银光一闪,仿佛捏着耀眼的星辰,在无声无息中轻轻的划过男人的喉头。

“不是的!”冷九赶紧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其实皇上与皇后早就知道水儿姑娘藏在队伍中,皇后娘娘只所以不动声色是因为想要近距离的,更方便的除掉水姑娘!明天就是太子您的大婚之日,您身上有血誓,皇后娘娘是绝对不会允许水姑娘活下来的!”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阴冷嗜血,无所不能的永南王!虽然眼前的他看起来相当冷漠绝情,还有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邪恶气息,尤其是那双潭眸,深邃又带着野性,不可一世,但是先前他那凝望腿上女子深情的眼神,还有那令人心境愉悦的音乐,让她坚信,这个传说中的男人,一定有着另外的一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男人哭够了,他翻身坐在草地上,盯着一身粗布青衣的水瑶瞧,晶莹的泪水在他惑人的茶色眸子里闪光。

见水瑶不理他,天问淡淡开口道,“小姐心中有大志,只是这大志在天问看来似乎太过幼稚,小姐可曾想过责任二字?”

“是不是茶叶放时间长了?”盈绿伸伸舌头低声道,她家以前是种茶的,那些茶叶一看就有年头了!

“是吗?”男人幽幽的声音缓缓的在风中流淌,“我果然没有瞧错他,他确实是我们最棘手的敌人!”

“这是皇上让卑职交给千魂大人的密函,皇上说了,千魂大人看完之后一定要烧毁,一定要保密!”侍卫将一封书信塞在了千魂手中。

隔壁不答,他又喊了一声,这次终于反应,只见帘幔轻动,回答他的是一阵劲风,他直觉的接住,入手的是一翡翠如意,一看就是质量上乘,在月色中发出幽绿的光芒。

母后赐婚,一身粉色长裙的她娇羞的站在温文尔雅的玥澄宁身旁,眸光得意。

紧紧的抓住手中的毛巾,玥南宸的怒气越来越盛,他没有想到伤口竟然这么深,昨晚真的是太便宜那些人了,应该将他们剁成十八块才解恨,更让他生气的,听她的语气,似乎并不在乎,难道她不知道这伤会留下疤痕的吗?

虽说已是农历七月,天气还是炎热,夏蝉的鸣泣更为这炎热的天气更增添了几分烦躁。天空中一丝云的踪影也没有,热辣辣的阳光直直地投射下来,再向里走,玥南宸眉头就越皱越紧了。

“可是那个人是不是上次属下要保护的人?”如风抬起眼,能够开启七绽玲珑的就是那名美丽的女子吗?对他们兄弟四人有救命之恩的女子?

笑够了,瞧一眼玥南辰那被气得铁青的俊脸,蓝水瑶觉着心中舒坦多了,这才不慌不忙的从椅子上下来,也不穿鞋,赤着脚踩在青色的地板上,玉白的小脚格外的引人注目。

玥南轩接到千魂的消息就立刻来了,一见两人这架势就头疼,心里想着,你这小子,你可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将瑶瑶忘了的吗?幸亏出现了一个红玫瑰,不然的话,我们二十几年的亲兄弟非得为一个女人打起来不可!现在你美女到手了,还不好好的珍惜,动不动就杠上,你不要给我好不好?不对不对,我对红玫瑰是忠诚滴!

“不走了!”水瑶懒懒的开口,在前面的花厅坐下来,转脸对着七绽玲珑的方向,脑海之中开始布置战略图。

“红珠,我们去王妃那儿坐坐!”吟蝶舞低声道,冷冷的挑了眉,眸光中全是算计。

蓝水瑶,你等着我抓住你的那一天吧!

“吁!”他装作惊慌的停住马儿,坐在马车里的水瑶因为停车而将脑袋碰在了马车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小姐,您不是蓝府的小姐吗,怎么会挨饿受冻?”

一下子寂静了,玥南轩清清嗓子,面上有些难堪,没有想到答应的好好的南涵竟然闹出这么一出,正思虑着怎么圆场,就见阿罗太子站了起来……

“姑娘终于来了!”冷逸尘轻笑道,“莫不是姑娘的生意好了,忘记了老主顾?竟然如此难请?”

“皇上,永南王爷来了!”太监总管来报。

那抹青色的身影仿佛微微的一僵,似乎是略有感触,只见那芊指一挥,那白莲落入水中,而同时一个沉甸甸的布袋更是准确无误的丢到了蓝水瑶的手中。

其实江衍真的是多虑了,董卿儿的一举一动本就在玥澄宁的监控之下。

千魂一愣,其实这件事情,他本想禀告爷的,毕竟是属于女人争宠,爷会解决,但是……他恶趣味的一笑,突然好想看一下蓝水瑶的攻击能力。

“好了!”终于不笑了,蓝水瑶穿上鞋子站起身来向外走,她要在玥南宸回来之前赶回去,虽然千魂一定会将她的行踪禀报给他,但是她还是不想在那个男人阴沉不定的时候让他抓住现行。

丞相府的书房中,江衍在望见门房拿来的信物之时猛地站了起来,“来人在哪里?快快的请到书房!”

出多少银子

成功了!

蓝水楼四楼的布置与三楼又有不同,如果说三楼像大家闺秀的闺阁,那么四楼就是文人雅士的书房,四楼也多的是琴棋书画才情显著的女子,而到四楼的男人大多数附庸风雅,与三楼单纯的那种猎艳目的毫不相同。

“蓝水瑶!”一字一句仿佛一粒粒冰珠子般自男人齿缝间进出,五指张开亦随之往内收紧,额上青筋暴露,狂怒在他眼底爆出火花,“我不管你是不是红玫瑰,都得死!”

冷逸尘淡淡一笑,“你不问问要杀的人是谁?”

他的唇角有抹奇异的笑意,似乎在看她,又似乎不在看她,恍若有朦胧的白雾笼罩在他周身,捉摸不定令她心惊。

玥南宸冷冷的盯着那房门,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影像,那雪白的足与红色的翻飞的衣袍。

“谢谢你,南宸!”她轻轻的开口,然后转过头望着王府中的一草一木,“这儿几乎没有怎么改变……”她转过脸看着他,“你也是,还跟以前一样……残忍!”

“她很好,你不用担心!”他慢慢的收敛了那嬉皮笑脸,低声道。

而马上的永南王,就那样无比纯真的笑着,眨巴着一双无辜到极致,淡漠到极致的一双眼,恣意的欣赏着那个男人的痛苦,他甚至笑嘻嘻的眯着那双淡漠的桃花眼,轻轻下马,走到那人的面前,然后在男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中,非常享受的探手从那半截身子里掏出肠子的最后一截,挽了挽,放到男人的手上,然后更加满足的眯着眼,享受着男人那半截身子继续发出的更悲厉的哀嚎……

“皇上!”冷三与冷九两人急匆匆的从宫外进来,跪在地上,“皇上,还是没有太子的下落,午时就要到了,怎么办?”

弥尊烦躁的顿住步子,不耐的皱起眉头,“都是一群废物,我弥罗国的皇宫什么时候如此松散,竟然连太子都保护不了了?”

柳意柔站起身来缓步上前,轻轻的抬起素手,放在男子的大手上,安抚道,“皇上,那个女人是冲着解药来的,既然如此,我们给解药就行了,等到那个女人出现的时候,只要阿罗平安,再杀那个女人不迟!这世界上除了玥南宸,很少人能够在我的面前全身而退!”

弥尊微微的犹豫,“意柔,你有把握吗?现在玥南宸就是被上了的老虎,万一纵虎归山,后果不堪设想啊!”

柳意柔冷笑,“只有八成的把我,不过就算没有把握,我们也要救阿罗不是吗?”

弥尊点点头,是啊,阿罗是他与意柔唯一的儿子,更是弥罗国的太子,不能有任何的差池,但是若真的让玥南宸东山再起,恐怕……

“尊,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难道你对我的能力不放心?”意柔柔声道,她绝对不能让阿罗有事,他是她唯一的儿子!蓝水瑶,你会为你要挟我付出代价!

“冷九、冷三,你们带着皇家侍卫队听从娘娘的指示,在救回太子的同时,那个人的脑袋,朕也要!”弥尊回身冷声道,眸光中充满了杀气。

“是,皇上!”冷九与冷三单膝跪在地上高声答道。

此时城郊的山坡上,骄阳炙烤着大地,弥罗国的中午气温会异常的高,热浪模糊了远方的景致,一阵轻轻的风刮过,带来了些许清凉,远处的朦胧显现出本来的面目。

山坡的什么?”柳意柔愤怒的整张脸都扭曲了,“阿罗为了你,连本宫的命令都敢违抗,而你,而你竟然这么对阿罗?”

此时,阿罗也是眸光一颤,他绝对没有想到蓝水瑶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他咬了咬牙,沉声道,“蓝水瑶,你真狠!”

水瑶摊摊手,狠吗?她只是想要维护她个人的权益而已,如果解药是真的,他立即就可以吃解药,比起她跟玥南宸受的那痛苦来,这点根本不算什么吧?

“阿罗,你看见了?这就是你一心一意爱的女人!”柳意柔冷声道,复又抬眸冷冷的瞪着蓝水瑶,“毒药我没有拿,如果你想要的话,恐怕要改天了!”

“没关系!”水瑶冷冷的勾勾唇,“听说中蛊之人的血也有毒,不如我喂阿罗一点,还有那暴雨梨花针的毒,我从玥南宸那溃烂的皮肤上弄了一点点的毒液,既然你不愿意拿出毒药来,那么我就只能让阿罗吃这些东西了,可是不怎么卫生的哦!”

柳意柔一听,气的浑身颤抖,先不说那蛊毒,那暴雨梨花针的毒,沾上一点,就算是立即吃解药,皮肤也会溃烂,也要削去,她绝对不能让阿罗受这样的苦!她猛地上前一步,将怀中另外的两瓶解药取出来,“这个是真正的解药,本宫这次绝对不会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