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凌道:何止是他,外面恐不下百多人,全冲着我们来的,你没发现?

严舒姬对武学没啥槪念,听不出其中要旨。

也就是跟着孙凌的心意打转,不知不觉被牵着鼻子走。但是铁牛对战经验丰富,心生警讯,刻意逆时钟朝着孙凌的方向迎去。他左脚不动丶身体向左转,剑尖贴衣而过。

她终於抖出来,流露如释重负的快意,瞅着铁牛,传递乐不可支的奸笑。

你少耍嘴皮子,老娘还有更厉害的。严舒姬不死心,右手探入口袋,却摸到不一样的触感,吓得她跳起来,惊声尖叫:啊--我的妈呀!口袋里怎会有死老鼠?

兵分两路,向上窜入胸膛丶朝下蔓延小腹。尽显阳刚的粗犷,铺陈一片迷人的性感。

噢……噢……用力吸,再大力一点。他越喘越急促,眼色含抹痛楚的快活。

洛阳最出名的医疗会馆,人尽皆知。听说阁主龙大鬲,无人知其庐山真面目。医馆只收两种人,女隆乳丶男增大。另附委托出诊业务,专门种植疾病,什麽意思?

啊呜~严舒姬惊吓到跳起来,睨眼娇嗔道:皇上!你的魔掌好冰呢!

是是是!麒麟蛋成双成对,万年富贵,爱妃喜欢吗?

严舒姬猛地坐起来,循声看过去。人不请自来,鬼魅般立於右前方的柱子边。

严舒姬听了,不禁黯然神伤。

不要脸的色鬼,放开我丶放开我!我是祸水,碰到我会倒大楣。你快放开,免得连作鬼都不如意!

倪宏吓得後退一大步,又羞又窘,一时语塞。

见严舒姬垂着脸在拉衣裳,倪宏暗松口气,以为她没听见。却不知,严舒姬正想着:这娃儿究竟是何人,小小年纪,怎讲得出那麽要不得的话来。定是那个六姨娘教坏的,实在太不像话了,偷汉子不避讳就算了,竟然让小孩在一旁观看,造孽啊!

话落,他径自忙着把地上的两人拖进去衣橱内,再将一切归位。

许老二呢?周杰抡问。

就是因为知道,咱们捧的这口碗烫手。明明堆着大鱼大肉,偏不许咱们乱动。嘿!我老柯充其量只是个跑腿的货色,也就算了。但头儿你可不同啊,尽心尽力,哪件差事没办得漂漂亮亮。偶而性致来了,想解解馋,也是应该的嘛!话说完,老柯刚好拉掉袋子,地上躺着一个女子,动也不动。她穿着白色的衬衣丶衬裤,拥有一头乌溜溜的秀发。头:慢着!

好啊!你越来越精明,我怎能不越来越喜欢你。任你防得了一时,难道防得了一世。不如听我的建议,从今以後,你睡觉时最好把鸡放出去,我想偷也没得抓。

倪宏轻笑一声,轻声说道:我不那样说,你会当回事?

★★★

是!小的知晓了。大人!小的惯常使用火龙枪,这便全力施为,手下不再留情。吃我一招十色五光直取龙穴要害,捅死你丶捅死你丶捅死你!噢……这样行吗?

好快喔!严舒姬非常兴奋,神秘兮兮问道:你想好了,打算藏哪?

孙凌快速从怀里摸出一根发簪,通体黑亮晶润,喜孜孜说:这里!

啊……严舒姬高涨的情绪,突然像泄气的皮球。一根硬梆梆,怎麽藏?

这是我多年前在废墟中寻得的,看起来虽然朴实无华,可是做工非常精巧,绝非凡品。我一见就喜欢,想说哪天见到我娘,可以送给她……孙凌的神色黯然起来。

严舒姬不由心疼起来,双手拢上去,很不舍说:凌弟弟!你娘该不会已……

我也不晓得。孙凌笑得很苦涩,我爹说,她生下我以後,跟野男人跑了。可是头大又说,我娘是情非得已的,实在不放心,才要他来保护我。至於他为什麽要答应,姐姐妳别问,因为我答应头大不能透露。综合这些,妳说,我娘是怎样的人?

待我想想。严舒姬的眼珠转来转去,最後说:那麽笼统,我拼凑得出才怪。

唉!同样的,我也拼不出,咱们还是别提,谈正事要紧。

孙凌很感伤丶很无奈,默默旋转着发簪,从头部拉出一根棒子,簪身变空心。

他把黄绢布卷到那根棒子上,再插回去旋紧。姐姐!妳插上,一定很好看。

不会吧?严舒姬非常意外,你要将发簪送给我?要我保管藏宝图?

这叫出其不意。孙凌神色坚定说:外面那些人,原先多半针对妳而来。但是,此刻他们应已知晓,孙兴有个儿子,焦点自然转到我身上。凡事就怕万一,咱们得预防。东西由姐姐保管,我很放心。他们也很难想得到,发簪有机关,不是吗?

既然你认为这样最好,姐姐便义不容辞,承当重任。

严舒姬稍为整理下头发,再把发簪插入脑後的发髻里,转来转去说:漂亮吗?

孙凌笑道:那还用说。姐姐是洛阳三姬,本就国色天香,插上精致发簪,当然相得益彰,更显美丽动人。行啦!咱们得赶路去,免得让头大先到,等到碎碎念!话说完,他已从墙壁上取下一支火把点燃,带头走入右边甬道。

严舒姬紧随而行,头大大战铁牛,不会有事吧?如果打赢了,他怎不从这边来跟我们会合?

姐姐放心,头大天生异禀,皮比别人厚许多。自从他练成金钟罩以来,寻常刀剑无法伤及分毫。除非铁牛以神威烈火枪应战,那枪果真古怪。枪头圆钝不说,坚韧异常,我怎麽捏都捏不破,就怕有什麽神奇之处,能穿透金钟罩丶铁布衫,那……

不可能的啦!严舒姬不假思索说:铁牛胡说八道,他根本没……她猛地煞住,豁然想到:我若道破,铁牛只有大巨龟捕头,凌弟必追问,我要怎麽圆谎?

声音突然杳无,孙凌讶异看一眼。姐姐!妳对铁牛似乎颇了解,怎不讲了?

严舒姬很心虚,但是凭藉多年欢场上,逢场作戏练就的见风转舵术,很淡定说:好弟弟!你真爱取笑姐姐呢,想我与那铁牛今日才相识,了解两字岂不太沉重。姐姐方才想说的是,头大的本领那麽大,铁牛就靠那张嘴厉害,根本没有多大本事。

孙凌听了,轻笑一声。或许姐姐没学过武功,看法难免……

才不呢!严舒姬插嘴道:抚琴吹萧丶唱歌跳舞,均难不倒我,不算武功吗?

当然算!孙凌说得斩钉截铁,我爹曾提过,江湖中有不少奇人,所学跳脱一般武学。能以音律声波,抑或曼妙舞姿,轻者迷人心神,重者杀人犹如探囊取物。

真的喔?光听就好神往,要上哪拜师啊?严舒姬的口气,充满浓厚的兴趣。

孙凌有点意外。姐姐想学?

等我学会的话,首先找铁牛算帐,非把他迷到昏头转向不可。然後……属於大人的事,严舒姬不敢说,留在心里暗爽:首要之务,当然把他的大巨龟捕头,掏出来详加检查。万一真是他,就将他绑起来,藏在秘密的地方,教他再也跑不掉!

她做着春秋大梦,孙凌浑然不查,径自说着:其实,要打败铁牛并非不可能,只是不容易。不过,头大更难缠,牛性子一来,他没打到过瘾,别人很难脱身。铁牛被他绊住,肯定急到跳脚。运气好的话,外面的人及时杀进去。铁牛趁乱脱身,头大失去主要对手,很难待得住。这会儿,铁牛多半在皇城,窜来窜去,到处寻找我们。

酒神(阴阳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