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概率事件也不是没有可能生的,就在元旦当天,他总算了解了那位精明的三舅哥说的话并非无的放矢,给出的忠告虽然不多但现在都用上了。

斯波真澄的事件从某种角度给春绪打开了一扇通向新世界的大门,这个世界,她感受到了女的妒忌和恶意,然后感到,如此患得患失的自己,丧失了些什么东西。

都这么多年,哪里没看过,春绪不闪不避,低下头看着自己变得圆起来的小腹,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肚皮。

她记忆力一向是极好的,这时想起十年前大家一起看烟花啃着章鱼烧的日子,忽然觉得自己大概也是那个被抛下的,或者说,是最早被抛下的那一个。

不是说她不想那么多,日子就还能像原来一样,依然轻松惬意,谁也没有离开。

流魂街外围的居民消失事件依然没有解决,甚至连头绪都没有,只是有虚活动的痕迹,虽然死神出动了九番队,但是到目前还没有回音。

春绪这时候还没有完全消气,她低低笑了声,然后说道:“怎么?不通知一声就不能来看?还是说怕突然过来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气很旺的蓝染副队长大。”

对于自己这个后辈,春绪还是相当认可的,虽然觉得她对夜一的感情多少有点不正常,但是其他事上还是相当可靠的。

当然,春绪在他的改变这件事上居功甚伟,或者说,正是因为春绪,晋介才能有今日。

坦白说,她就是想找个班上上。

蓝染惣右介忘记将私人印鉴带上,于是午饭过后他回家准备将私章带走。

只是很可惜,她有一个名叫蓝染惣右介的丈夫。

不出意料的,身为反对妹嫁妹妹出嫁的主力的十七,再次将这件事扩大化,从简单的问题变成“蓝染惣右介这男人不合格”这个结论的开端。

这些人估计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是用来解决春绪路痴病的代步工具。

不过作为一个有丰富恋爱经验的姑娘,许久对于许醇的恋爱观教育是不遗余力的。

总队长高徒,果然不可随便貌相。虽然在平时的接触,特别是有春绪在场的情况下,京乐佐野总是表现得像是个被宠坏的白目大少爷,但是事实是,就算是家世了得又有后台,人精扎堆儿的一番队又岂是好混的?

不过尸魂界的人一辈子也就一次这种典礼,随便把它破坏了有点缺德,更何况订婚礼的另一个主角还是她的小竹马,就算现在关系崩了,也得留面子。

“……能给我演奏一遍卡农吗?”阿尔轻声说道。

“傻瓜说什么傻话?我只不过是怕你忽然间死了没人收尸罢了,别想太多。”春绪翻了个白眼,阿尔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到了这时候,都这么熟了,还是放不下那些繁文缛节。

“唔,还好,俩人总比我一个过去强,真不想看到迦耶香大人那张扑满了白粉的脸。给你说,这位大小姐还真不是一般人,年纪没老头子牙齿多,心眼多的跟死老头的年龄一样,还好夜一殿下不是她这种人。不过这是第一件事,我还有些事想跟你谈谈。”春绪丝毫没在意自己嘴里吐出的话有多么狠毒。

不过,在护廷队里当差的蓝染自然也不会知道春绪这等狠毒之心,只不过他自己的心思也不遑多让。

看浮竹春绪吃瘪自然是件愉悦的事,但是也仅仅局限于平时的小打小闹,婚姻是大事,而蓝染惣右介身上的疑点太多,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眼见春绪进火坑。

“哈哈哈哈。”同时爆出大笑的还有在后面当布景板的四枫院夜一和坐得离她三丈远的浮竹大夏。

“浮竹小姐,您这样并不能保证您和佐野哥哥以后没有更多的牵涉,您知道,我倒是不介意佐野哥哥纳侧室,只不过既然您已经拒绝,就希望以后不要反悔,所以,虽然很失礼,但是我还是在这里多嘴了。”虽然这位四枫院迦耶香大小姐的语气还是软绵绵的,但是说的内容已经是咄咄相逼甚至把人逼到死角了。

有平安时代那种公家式的,还有幕府之后的武家式,还有部分新潮的还引用了西式的方法。

“春绪小姐,恕我直言,你这么做,不怕传出去被人笑丢面子吗?”他再多试探一句,想看看她的反应。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生气或者讽刺,只是京乐佐野当了她将近百年的出气筒,她见了他就这种反应了,若是她真的什么都不说或者热情的迎上去,佐野反而会以为她哪里不对了。

只不过之所以说是铤而走险是因为有可能完全没效还让自己活受罪三倍的时间,二来是若是自己意识不受控制的时候来了什么人,见着了肯定会起疑。

于是她跟春绪有明显的代沟,这让春绪很郁卒,如今,算是正瞌睡着呢给个枕头,她心里痒痒总想去勾搭一下。

春绪也不推脱,伸手拉住自家三哥的手,然后借力站了起来。

朽木白哉在经历了丧父之痛后变得沉默一些,葬礼之后春绪去看他,想办法又把他惹得跳脚,虽然看似和原来一样,但是终究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小哥哥你不用劝我,”春绪瞪了一眼雪之,然后接着数落十七,“浮竹十七你个不敢面对现实的老混蛋!你还嫌自己名声不够臭是吗?你给我差不多可以一点,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春绪脾气一向不怎么好,但是若不是眼前这人是自家三哥,估计早就一拳挥过去把他打回白道门了。

“春绪小姐,日世里她不是有意的,让您见笑了。”见状曳舟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笑着解释了一下,语气中不无维护之意。

考试的时候总是盯着自己的成绩,和那几个成绩同样不错的同学处得关系也不怎么好,后来她知道有人烦她那种把成绩置于一切之上的态度。

“没关系,你就放心吧。”从屋外传来浦原的声音。

可是席位挑战赛这种事是光明正大的,所以席位总会有变动,这时候就得看真本事了。

前几天跟着队长外出吃饭的还有好几个高位席官,于是五番队不明真相的群众们还都以为真有什么八卦可传呢。

“春绪阁下?春绪阁下?”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在叫她,春绪无力抬起手揉揉眼睛,然后披上外衣,走出主屋:“是阿尔啊……不好意思你等我一下。”

而浮竹十七也打量着眼前这个比他略低一点,戴着眼镜的棕男人的表情,看他一脸真诚,但是却让他感到某种违和感。

很多东西都是失去了之后才知道珍惜,这辈子这个身体和前世一样有个好歌喉,只可惜现在也变成了公鸭嗓。

春绪听到自家六哥的声音就知不妙,夜一觑了她的脸色然后自个儿就开始笑。

毕竟时代和地区都不相同,不能拿原来的经验做太多参考。

只不过时过境迁早就不是那个可以无忧无虑肆意飞扬的年代了,说是物是人非也不为过。

这卡农的曲子要是单独演奏也就是从两分多钟到四分多钟不等,不能指望人家一个劲儿的只要这么一。

总之,一切都在探索阶段。

“哥哥姐姐……我已经好了,将来……总还是要靠自己一个人的,更何况,我也不想给你们再添麻烦了。”面对兄姐的一致意见,春绪小声说。

这地方已经连个房子都没了,是瀞灵庭的边缘地带,当年执行任务的时候到过类似的地方……可惜,就算是看着有点眼熟,她也别想一个人顺利回家了。

来个人会死啊,把房子建的多样化会死啊……总之,她绝对不会认为自己路痴是错。

很多事情是烙在骨头里怎么样都无法磨灭的,虽然许醇现在天天颓废的几乎没有人样,但是当年好歹也是学霸一枚,刷理综题勇猛有如上甘岭上的黄继光。

石头捂时间长了尚且能暖热,就算他铁石心肠,但对春绪多少还是有感情的,他并不想失去她。

浮竹春绪这个女之于蓝染惣右介,的确是有所不同的,这是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新年过了,六合冢晋介即将毕业,面对着填志愿报番队的选择,春绪还正啃鸡汤里带着的鸡骨头的时候,他来到春绪夫妻五番队的住所,向春绪汇报了,更合适的说法是告知了他的决定。

当他说出“五番队”这三个字的时候,春绪没有任何惊讶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根本不足为奇。

虽然晋介一直支支吾吾语焉不详不肯跟她多说什么,但是很多事情其实早就能显示出些许蛛丝马迹。

从心理方面推测,他要进入的番队也最有可能是五番队。

春绪知道自己这位开门大弟子必然跟自己的丈夫有所联系,但对于他们具体怎么勾搭的并不清楚。那是男之间的事,她不会多管什么。

其实她并不会怎样去干涉六合冢晋介的生,他想要进入那个番队从事什么都是他自己要选择的事,这都不是别能够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