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觉得这种小事无关紧要,过日子和谈恋爱毕竟不是同一件事,一时的激情和长久到成百上千年的岁月相比,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她强撑着完成了整个观礼,表现可以说是完美无缺,无懈可击。

不过春绪对于这个事实并没有太多的反感就是了。

她注重的是活着的。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这姑娘才多大,他想。

春绪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从各种途径听说自己三哥十七对于那位上司加上未来妹婿做出了种种非暴力以及真暴力不合作行动。

“怎么以前没有听你说过……真是的,你要是早点说,我就把他抓过来嫁给你。”这对兄妹开始旁若无人的开始了神展开的话题。

“这是为何,浮竹小姐?”对方油光满面,好像是某种动物,睁着小眼睛看着春绪。

春绪目不斜视,完全无视坐在左下正跃跃欲试想跟自己打招呼的京乐佐野,也无视在右下手端坐,身着十二单衣,身后站着老管家的那位大家闺秀。

这必然有□。

“蓝染先生不必如此,今天不过凑巧是我娘亲百多年前生下我的日子罢了,没什么不一样的,真要是带了礼物也就太见外了。佐野来找我给我东西是寻常事,阿尔给我的琴是从去年就开始制作的,都不算是什么生日礼物,你也没什么值得破费花功夫的,就当是来朋友家串个门就成。”春绪得了字也是乐呵呵的,想着这位将来可是队长,瀞灵庭也是有追星族的,只不过不是真正的明星,你看看就算是现在大多数死神还很矜持,但是几乎每个队长身后都有强大的后援团。

也亏得她能想出这种主意。

这不明摆着准备挨宰的嘛。

虽然浮竹家的人都是有知识有文化有高雅情操的,但是想跟他们聊聊中国文化还是差了点。

这次,她被抽到和自家三哥一组对战。两个人在秋天那次不欢而散之后,像是什么都没生过一样,各自还都是老样子,见了面还是毒来毒往,光靠嘴巴就能毒杀整个瀞灵庭的死神。

不过这是春绪和朽木白哉唯一合得来的共同话题了。春绪虽然是北方人,但是一直喜欢吃辣,况且上辈子上大学那城市的饭菜就是以辣出名的,她吃了两年辣菜也算是如鱼得水。

“三哥,”春绪掰开他的手,然后把他推开,双手抬起,按住十七的肩膀,“三哥,你对自己好一点会死啊。葵子姐姐已经不在了,你以为你这样装给谁看啊。”

“日世里君,这是浮竹八席的妹妹,春绪小姐。”曳舟桐生转过头,对那个一脸不开心的自家副队说,虽然日世里很有实力,年纪不大就当上了副队长,但是在曳舟眼里,跟个孩子没两样,更何况五番队的平子队长还拜托过她让多照顾一点。

根据林七妹的说法进行推算,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确定现世已经完成了明治维新。其实春绪可以到她五哥秋太那里了解一下现世的时间的,但是觉得没什么必要,也就懒得去问。

金的青年没有赘言,直奔主题,从宽大的死霸装袖子里拿出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盒子,这盒子还是黑色的,让春绪不由得想起了盛放放射性物质的铅盒。

于是,浮竹家的老三知道了那天的详细情况,当然,也少不了部分当事人的添油加醋。

“那真是太好了,您没事就好,在下这就放心了。”虽然这么说,但是也没什么多余的关心表现。

“哎呦呦大少您的信息实在是太不灵通了,这样实在是有愧于四大贵族之的朽木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优良门风啊。在下搬离瀞灵庭已经有将近两个月了,好歹咱们也有那样的交情,您不来为我庆贺乔迁之喜也就罢了,可是这么久了还是不知道还真是让春绪姐姐我很伤心啊,”春绪装模似样咂咂嘴,然后邀请已经快要按耐不住怒火的白哉少爷,“要不要光临寒舍坐一会儿?”

他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妖孽表情悲催但是眼神依然清亮有神的男人,觉得又是一个麻烦。虽然自己是五席他是七席,席位上有差别自己算是上峰,但是有什么人能够坐稳一个七席之位百年未变呢?

至少她还好好地活着。

浮竹家的人一向是护短,特别是对于这个身体不好的小妹。就连一向冷颜对春绪的优里,在外边对春绪也是呵护体贴不容外人欺负一点的——当然,这个前提是她们姐妹俩还能够手牵着手在外边逛街。

那个时候,是海燕入队的第一个元旦,志波家特意将跨年烟火加了一刻钟的分量。

听到“毛毛虫”这个词佐野脸色大变,然后动作也从刚才一瞬间的松懈紧张起来,但是还是挂着宽面条泪:“小春绪你好狠心~快停下,我有话对你说~”

这两种她都接受到过,但是也没有持续多少年。事实上,不算长度而是看比例,尸魂界这边的孩子接触生活是相当早的。

家里都是雪之掌勺,他习惯于做日式饭菜,但是春绪骨子里还是个中国人,又在市上了一年多学,口味相当重,吃不惯相对清淡的日式料理,这一百多年来,总惦记着当年吃的中国菜。

那是她两生加起来最暗无天日的时间段,以前是名师高徒,学成之后归于四枫院旗下,授予高位,天赋高能力强,年少得志,让多少人艳羡嫉妒。

一句话,让春绪轻快的步伐僵住了。

若是其他人,春绪肯定一脚踹过去说“你少装”,但是自家小哥哥这……真情实意完全没有一点折扣,每次遇到这种事,她只能扶着额头然后答应。

许醇虽然心里有点堵得慌,但还是淡定地把短信页面给关了,成绩什么的从大一开始之后就被她浮云了,虽然说是六十分万岁,但是真的要是没到六十,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那声“当家的”听起来感觉还不错。

“虽然这件大振袖很贵重,但是已婚妇女估计是没有什么机会再穿上它了。”向前走几步跪坐到春绪面前,蓝染取下了眼镜放在一边,然后揉了揉眼睛。

“……好像是诶,这可怎生是好?只能穿一次的衣服,果然好浪费,亏我还这么喜欢它。话说,当家的,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春绪皱着眉端详着眼前这男人的素颜,原来都是见他戴着眼镜,现在看起来,怎么说呢,好像老了一点。

人家都是戴眼镜显老,自己家这个恰恰相反……春绪拿起那副黑框眼镜在蓝染眼前比划了几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吐槽:“果然这东西就是变装神器……啊咧,是平光镜啊,我还以为你近视很深呢。”将眼镜戴到自己鼻梁上,春绪现眼前看到的并没有生什么变化。

“原来,你戴着眼镜是用来装嫩的。”春绪得出了结论。

蓝染哭笑不得,现自己老婆的思维还不是一般的跳脱,抓住的重点总是与众不同,虽然自己戴眼镜是伪装的一种,但是被这么说还是有点……

看来,要适应身边人的思维还需要一点适应时间。

“不是那样的,只是随便带的,显得稳重一点。”他开口解释道。

“什么嘛真是的……不过不要老是戴眼镜,镜片阻挡紫外线会让眼周围黑的,而且时间久了还会让眼睛变形,你不近视就少戴,最起码在家就别戴了。”春绪自己上辈子戴了好多年眼镜,对此深有体会,她现自己丈夫的眼睛很漂亮,不希望他走上自己当年的老路。

“好,听你的。”看着难得一见的春绪的妆容,棕色头的男人笑着说。

现自己被近距离盯着,春绪稍微有点不自在,她不会脸红,只好侧身向后挪了一点,然后起身说道:“扑的白粉让人难受死了,我去洗脸卸妆。”就准备往外走。

虽然主题一直在跑偏,但是春绪可没忘今天这一晚上可是他们两个的新婚夜。

就算是尸魂界的民风古朴严肃,但是她毕竟还是从视听资源丰富的时代出生的,再加上有许久旷日持久的灌输,再是书呆子也知道男女结了婚会干嘛的。

再说,哪怕许久不说,从初中就开始的健康教育课也不是白上的。

她如今很紧张,比刚刚出师第一次上战场提刀砍虚的时候还要紧张,但是一来夜□临室内烛火到底还是昏暗,再来春绪不易出汗而且没什么过多的表现,所以蓝染并没有从春绪的外在表现中看出她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