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蛇妖真会享受。”狐狸笑眯眯地环顾了一圈,他决定了,他要鸠占鹊巢,“阿萝,以后,咱们也住这儿。”

“狐王!”灰瞳仿佛如梦初醒,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还有几分懊恼。他懊恼自己露出这样丑陋的一面,却无法补救。但是他不得不上前,阻去两人的去路,“请狐王让我留在族内。”

“不行就是不行!”没得商量!想当初,他多多少少是因为身世可怜,让阿萝对他心生怜悯,才有了他们后来之缘。

可狐狸难得聪明了一回,一下子便猜出了那些男妖的心思。他见阿萝并不明了,也不点明,只是寸步不离地跟着阿萝。

显然,狐狸与珍珠误会了阿萝的意思,准备与一同阿萝前去,狐狸甚至还想叫上几只狐妖壮一下阵势。

不,不!她不会就这样过一辈子的,她不会!

“这儿?为何不把毛毛放在狐族内?”阿萝狐疑。

任阿萝如何叫唤,如何挣扎,他都没有回来。

赤炎地并不大,站在一头可以望到另一头。四周皆围着白茫茫的云雾,浓重地看不到云雾之外任何东西。

那日分开之时,阿萝问他,他是否听到了,他矢口否认。

阿萝顿时皱眉,吞回狐丹,“那还有其他办法吗?”

“嘿!”容妈妈顿时觉得怪了,这小丫头,吃错药了吧,怎么忽然就换了个人了。不过,她吃这碗饭那么多年,岂是被一个小丫头一句话一个眼神能吓唬住的?她冷冷一哼,不打算再与阿萝废话,气哼哼地出了门。不一会儿又回了来,身后跟着秀秀。

“啊!你是说,广厦一定会来?”阿萝雀跃地拉着秀秀的手,“真的吗?”

“我们快点走!”小狐狸兴奋极了,抓着广厦的袖子就往前拖他。

广厦侧,眉头一皱,“你留下。”

小狐狸沉默了好一阵,才接着说道,“广厦,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是狐王,却不能保护我族中的狐狸”

寒意沁骨的灵气在洞内渐渐变得弥漫。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头顶上它挖出来的洞透了一束光线进来。那洞口就像黑夜里的一轮圆月,高高在上,小狐狸知道,它别想从那洞口出去,太高了,它根本就够不着。

但,今时今日,阿萝又怎么会放过他!她眨眼间便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把扣住他的肩膀。

“他是妖怪!”

她正想拿起茶壶倒茶,不想有人捷足先登,“阿萝,看来我可以认为你对这一切很满意?”

“我没事,是不是让你失望了?”高捕快手握金刀,刀已出鞘,捏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他眼中布满血丝,满目悲愤,一步一顿走向阿萝,“在我心里,一直当你是朋友,可你你居然杀我师父!”

当日就带着毛毛出了城。

“城主!”

“阿萝姑娘?”

“冷漠、刚烈。”

杜风望着阿萝的背影,缓缓加深了唇畔的笑容。

阿萝随意地拿袖子抹了下脸,擦去脸上的血渍,“看来不怎么样。”说着,转身便走。

“大人还有更好的方法么?”

狐狸顿时表情有点僵硬,他活了一千多年,还没听说过,捉妖师不会用法力飞行的,“你你是个捉妖师,你居然走路靠双足?你的法力呢?”

狐妖珍珠却不急着不告退。

若一年前的错误,归结于那药力的作,那么这一次,她清醒着,自愿地,与一只妖相拥,然后沉沦。

阿萝的视线停留在他背上肩胛处的伤口上,那是她留下的。她的心底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触动,是一种太陌生的情绪。“你何必要救我”

玄机天师一见不妙,赶紧命令众人战决,务必在捆妖绳妖性完全激之前,灭了它。他自己则飞入阵中,打算控制住阿萝,不让她再以血祭妖物。

一道妖力直击而来,打断了狐狸的思绪。他抬眸,兽眼利牙,眼中尽是压抑的愤怒。

阿萝阻止捆妖绳在狐狸的颈间继续收紧,“说。”

那女狐妖觉察到人气,回转身对着阿萝,“哼,多日不见,可还记得我?”

他们谁都赢不了谁,因为他们都沉溺在了其中。

“我刚才被那些男人欺凌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我一定会把我的痛苦数倍奉还。”阿萝静静地一字一顿地慢慢说着,“我说到,就一定做

狐狸总是口口声声说是她害了他,殊不知,他又哪里少害她了?何况,她若真要害他,他哪里有命在那里威胁她?可有些事,阿萝自己也想不明白,她有时候真是忍不住要想,是不是她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得这样还债?

玄机天师,那可是名头极大的捉妖师,他真希望族长就这样被收服了,然后他又能大摇大摆地在人群中逍遥自在了。

这回狐狸只当没听见,左顾右盼地看风景。

谁知,毛毛一看到狐狸,突然激动地向他跑了去。阿萝想抓都抓不住,她就纳闷了,它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狐狸只做没听见,连珠带炮地自顾自说着,“你救我出来的?你怎么救我出来的?族长都不是你的对手?这不可能你干嘛那么好心,一会儿害我,一会儿又救我?”

雪瑶在感受到小女儿的妖丹之后,震怒之极,“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说罢,亲自出手,向阿萝攻过去。

“我要是有三姐你的修为,我也不想男人了。不过我再想男人也比六妹好点,她可直接偷跑出雪山了。”

阿萝是姑娘家,是以大娘给阿萝安排住在她已出嫁的女儿房中,那房间在小院西北角,比较安静,但也离大娘他们的住处稍微多了几步路。

“不。”狐狸勾着唇,邪气地笑,“我是狐妖。”

“这捉妖师最基本的咒法,便是用来区分混在人群中的妖物的。”

“可你轻而易举地杀了五只妖精,只剩下这只狐狸,我不认为这只狐狸会对你造成致命的威胁。”

蛇妖已死,那些女子都已恢复了神智。杜月儿紧紧拽着胸前的衣裳,梨花带泪,满眼的绝望。

狐狸缓缓放下酒杯,“蛇兄足智多谋,胆识过人,这主意自然是好的。不过,单凭我等六妖之力,要占下一座城,这似乎”说着,顿了顿,“不如再从长计议?”

“姑娘,你怎么不问我为何跟着你?”

有人指了指东边,“前头左转就是。”

蛇妖只觉整只手好似被六味真火灼烧着,疼痛不已。

园中亭台楼阁,轻纱飘飘,阵阵脂粉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阿萝已经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她只是不明白,狐狸带她来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