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愿望当然不会实现。

而广厦到了无形居之后,又开始自顾自修炼去了。他这一坐,便又是百来天。

阿萝忽然坐起身,用灵力把体内的狐丹送了出来。

“不行!”

“诶,等等。”阿萝急忙叫住她,“衣服还有带,给我留下。”

“啊?”小狐狸一听到广厦在叫她,立刻跑回广厦身边。

广厦眉心忽地微微一跳,骤然睁开眼睛,蓝光隐去,闪身,来到童子面前,“童儿。”

“我是不是真的长不大了?”

“烫我?”广厦不解,他不明白这个小脑袋装了些什么。

这呆愣的时间非常短暂,下一刻,它忽然用两只前爪扒起了脚下的冰雪,一边扒拉着,一边把脑袋往它挖出来的冰雪洞里钻,眼看着半个身子都埋进积冰雪里了,它还没有停止。用比它的身子还大上一半的尾巴左扫右扫,把冰洞边上挖出来的碎冰往两边甩,屁股一撅一撅的,似乎在用力地往洞里钻。

珍珠低垂着头,她有种大难临头地感觉,想在阿萝怪罪之前,先行请罪,“狐”

熙攘的人声渐渐安静下来,叮呤当啷的脆响,由远及近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奇怪的是,高洋恨她至此,居然可以死咬着牙,不说出她才是害死道清的真正凶手。

阿萝别开眼,不再去看狐狸血肉模糊的肩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其实说起来,这回也是她大意了,明明知道杜风不简单,却没有思虑周全,是她的无畏无惧害了她自己。不过,说到底,杜风这么大费周章,也不过是要拿她为他妹妹报仇,“杜风恨我当初眼见他妹妹被妖怪蹂躏也不出手相救,他不会轻易杀了我,我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倒是你”一说到狐狸,阿萝额角神经不禁微微跳动,“随机应变吧,我会想办法让他放了你。”只是,让杜风放了狐狸,这谈何容易?

阿萝微微不悦,“始终不便。”

高捕快本想带人去追,可现杜风伤得极重,当即决定救人要紧。

“真的?”高捕快一听,顿时高兴极了,“阿萝姑娘,你能回头是岸,我真替你高兴。”

侍女要上前斟酒,杜风接过,亲自为阿萝倒酒,“这是桂花酿,香气扑鼻,你尝一尝。”

杜风一脸尴尬笑容,“这我怎会是你的对手?何况,我早已不记得一年前说过什么了。”说着,倏地收敛了笑容,表情严肃而认真,“不管曾经生过什么,都让他一笔勾销吧,好不好,阿萝?”

狐狸的气息越来越近,阿萝终于停下脚步,“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吗?”

狐狸点头,起身。

“我”狐狸本来想否认,可是,他真的有一瞬间不想见她。一想到那几天他心里的苦闷,他顿时真来了气,推开阿萝,很拽着她的手腕,就往回走,“谁让你言而无信!”

狐狸目送阿萝离开,便返回了司祭居所。司祭已故,他便是狐族中唯一的银狐,这居所便是属于他的了。

“我没了妖丹,你若要助我修炼,只能以阴阳相合的方式助我,你真的愿意?”

狐狸抿了抿唇,乖乖地闭了嘴。可毛毛每走一步带来的晃动,让他如蚂蚁钻心一样的疼痛,他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他不得不开口哀求道,“阿萝,还是让我说话吧。你看到我的尾巴了吗,漂亮么?我舍了我的青狐皮,换了银狐的,好看吧?”

玄机天师到底是位响彻捉妖界的人物,一年前阿萝能轻易逃脱,全赖那时玄机天师受了内伤,她又乘其不备。今日他有备而来,当先困住了捆妖绳,她失去了最有利的武器,哪里还能与之抗衡,加上那么多玄机天师门下得意弟子与他一同施展法咒。阿萝实在无从抵挡,更遑论全身而退?

鲜血依旧在流,他身上的血似乎流不尽,对于疼痛他也已经麻木,他不甚在意,因为他知道,他死不了。他只是不明白,人的心,怎么可以这样冷硬。他再没有伤她之心,可她,却还能这样毫不犹豫地对他痛下杀手?

狐狸捂着伤口,嬉皮笑脸,“反正滚出去也是死路一条,滚来滚去太麻烦了,还不如死你这。”

一阵微风拂过,空气里夹杂着一丝妖气。

“狐狸,你记住。”阿萝的嗓音沙哑的厉害,她的语调平淡,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冷意,“你记住,我恨你。”说罢,张口就在狐狸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唇舌间,充斥着血腥气,心头欲念一起,阿萝猛然翻身,把狐狸压到了身下。

媚儿轻蔑的笑,“真是以卵击”

阿萝便趁着众人都动弹不得的时候,带着狐狸毛毛逃之夭夭。

“好吗?”阿萝不解。

狐狸一愣,继而脱口而出,“我出生在这儿。”他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干嘛要告诉这个捉妖师,“你为什么来这儿?”

于是,牵着毛毛往人相对稀少的河边走去。

要说被咬,他也被咬得很痛啊,也流血了。她要是愿意帮他把伤口舔干净了,他可是乐意得很。再说了,他差点就被族长挫骨扬灰了,就这么咬一口怎么了,他还想咬死她呢。

林崇恒用手里的金剑,帮阿萝挡开了狐族司祭的“毒手”,对着雪瑶道,“把山民交出来,还你女儿的狐丹。”

“是了,我不就奇怪嘛,你怎么那么好心,还放他回去。”

“还好,我会些防身之术。”

“去哪儿?”狐狸急忙追问。

,早日回头吧。”

“你,你别怪他,月儿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高捕快扶起被阿萝击晕的杜风,忍不住为他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