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没说话,哼了一声继续翻看报纸,秦母坐了一会儿又说:“我觉着她肯定遇上什么事儿了,你看她那天回来的样儿,魂不守舍的,要不你去问问?”

小四儿捏着杯子嗫嚅道:“我。。我,师父不要我多喝,一杯够了,不然败了身子,讨不着老婆。”说完,一张白净的面庞已是涨得通红。

秦青正捧着指甲欣赏,听闻小艾跟人打招呼,她也送过去一瞥,恰巧迎上那人含笑的目光,她一愣,忙扯起嘴角:“你也来这儿吃饭呀,真巧啊。”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几分关切和迟疑,秦青忽然泪盈眼眶,鼻子也泛起了酸意,却只咬着唇儿不说话,周家林顺势起来,站在她身后,继续说:“妹妹,我找你找不到。”

众人听了便大笑,酒喝得痛快了,菜也吃的差不多了,看天色尚早,便有人提议去泡个温泉,周家林遣人买了单,然后带着这些人开往会所。

第一印象不错,俊男靓女,感官上的确挺配,双方家长颇为满意,喝了点茶就手挽手走了,独留两个年轻人继续深入了解,秦青有点放不开,拘谨地坐着,也不知该寻求些什么样的话题,这并非是他们第一次见,上次她带周家林去参加小团体活动,就跟这人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当时他也是陪朋友,两人并未说过话,正踌躇间,听得对方问道:“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周家林已不再耽迷亲吻,腾出右手来,隔着衣服抚上她的胸,秦青在迷乱中闪过一丝丝清明,急忙伸手按住他,那手却抽开了,转而从下边的衣摆摸进去。他的手掌布满茧子,极为粗糙,却又炙热,弄得秦青又痛又麻又酥,待要出声阻止,就见他大力一扯,裹着她的衬衣扣子登时崩开,他再一撩,她那细白水嫩的身子便被剥了出来。

周家林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是激得猛跳,这把声音又软又嫩,叫得人麻痒痒的,舒服却不解劲,恨不得把人揉怀里蹂躏一番,可他上次已经很鲁莽了,像是把秦青给得罪了,而且他这身份不体面,实在是配不上她,对她的这份强烈的感觉,着实不该有。

秦青腾地跳起来,说:“不用你,我去。”说着从他手里抢过垃圾袋,开门噔噔噔跑了,秦母嘀咕,“这孩子抽什么风呢?”

“你不记得啦,你们小时候经常一块儿玩,家林啊,回来好几天了,昨天过来送了份外地特产,这孩子多少年没见了,现今都有点认不出来了。”秦母一边感慨,一边往锅里添水。

两人气喘着相互纠缠,忽听得门外一声响,秦母高声叫道:“青青,家林走啊?”

秦青身子一颤,面色白,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周家林低声道:“别怕。”

“啊,是,是啊,他走了。”秦青几乎语不成声,趴在门上回秦母的话,“妈,您有事儿啊?”

“那没事了,明儿再说。”秦母说完回了房间。

秦青绷住的神经突然崩溃,身子一软,顺着门板跌倒在地:“周家林,你快点回去吧,我害怕,求求你了,以前是我错了。”她窝在地上抱住膝,缩成个小团子,一面哀求一面掉眼泪,直哭得周家林软了心。

周家林叹口气,弯腰将人抱起来,替她擦了擦泪:“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对,又没忍住,吓着你了。”

秦青躲开他的手,低声求道:“你快走吧!一会儿我妈再出来了怎么办。”

周家林柔声道:“妹妹,我喜欢你,你跟了我吧,嗯?”

秦青闻言登时僵了身子:“不不不,你,你别喜欢我。”

周家林感知到她身体的变化,搂着她沉默了一会儿,低头亲亲她的额头:“我回去了。”

秦青僵着不动,也不说话,待人出去了才小声说道:“我不喜欢你,求你以后别来了。”

可人已走远,她的声音淹没在空气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了心境,带了换洗衣物去洗漱。氤氲的雾气蒸得镜面模糊不清,她伸手抚开一道,水流顺着淌这下去,划出一道道印子,镜子里头映出一张脸,面色粉红,眼波湿润,薄唇微肿,平滑的肩头烙着一排牙印,彰显着被蹂躏过地颓靡,她弯腰撩起一捧水泼到镜子上,捂住脸呜呜哭起来。

她不是这么荒唐的人,她原本是想要个家,有份波澜不惊的感情,两人平淡的过完一辈子,现在全部脱离轨道了,而且事情朝着她不可预料的方向展,她怕有些后果她承担不了。

一个近三十岁的女人,怎的如此不成熟?

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必须要找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

宋玉润最近有点小沮丧,历时四个月,竟然还未拿下那个女人。浪漫的招数用了个遍,好听的情话说了几箩筐,她却始终一副恍恍惚惚的神色,不见多忧喜,也不见多推拒。这是他所见的最难懂的姑娘,她不爱漂亮衣裳,也不爱饰名包,让他摸不准方向。

这天周末,他约了秦青去河边野炊,两人买了很多吃食,还带了烤肉架子,帐篷等东西。夏季的傍晚,天色正好,不似白天的燥热,又因临着河水,风缓缓吹过,带来阵阵凉爽。

宋玉润摆了架子烧上木炭准备烤肉,秦青则在一旁铺了台布,瓶瓶罐罐碗碗碟碟都掏出来,然后用水滤过碗碟和筷子,宋玉润笑道:“咱们统共带了一箱矿泉水,这还没吃饭呢,你就用掉两瓶。”

秦青撇嘴道:“不然怎么办?用河水洗啊,那多脏。”

宋玉润挨着她蹲下来,看着她拿绢布擦拭碗碟上的水迹,纤细灵动的手指像葱段似的,盈盈润润,指甲透着健康的粉色。这个女人并不多出色,容貌也属中等,但她总是不动声色地撩人心弦,让人禁不住靠近,想要一亲芳泽。

秦青察觉到他的异样,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头也不抬地说道:“看着火,别烤糊了,我可不吃糊的。”

宋玉润没讨着甜头,心里非常不爽,见她低着头摆弄碗筷,把他当佣人一样使唤,更是不高兴。他扔了手里的夹子,扑上去把人按倒,又钳住她的下巴令她直面着他,狠歹歹地说道:“你知道我喜欢你吧,嗯?”

秦青被他吓了一跳,愣怔怔地看着他,有点小惶恐,她突然后悔跟他来这儿了,荒郊野岭,孤男寡女,天色渐黑,她是脑袋被门挤了吗?

宋玉润又追着问:“秦青,你知道我在追求你吧,嗯?”

秦青轻声应道:“嗯。”

宋玉润手上用力,低头咬她的鼻子:“你说说,我哪点儿不好,嗯?怎么追你这么久还是追不到?”

秦青觉着疼,轻叫:“我下巴要掉了!”

宋玉润闻言笑了笑,拍拍她的脸,起身去照看搁在架子上的肉,炭火烧得旺,肉香顺风送了出来,怡人心脾。

两人避开方才的事,平静地准备晚餐,随后一顿饱饮,宋玉润再未有逾越的举动,秦青也渐渐松懈下来。如此过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打道回府,秦青原本要回家,却被宋玉润劫去他家洗漱,中午随他去会朋友,一群人又是吃吃喝喝,中途进来一人,生得五大三粗的,肤色黑亮,见人九分笑,声音粗狂豪放,屋里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喊武哥,那人大手一挥作为回礼,然后挨着宋玉润坐下:“玉哥儿,女朋友啊?”

宋玉润微微皱眉,转而笑道:“还没追上。”

“哈哈哈哈,小娘子霸气啊,就该这样,让他追,追个三年五载的再答应,小子得来不易,就懂得珍惜了。”武哥冲秦青竖起大拇指。

秦青在众人的哄笑中红了脸,使劲儿掐着宋玉润的腰,那边却听武哥问道:“小娘子叫什么名儿?”

秦青轻声回道:“秦青。”

“诶?秦青?”武哥乍一听她的名字,觉得有些耳熟,略略想了想又问:“你在哪儿住?”

“芙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