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颗晶石已然自爆,而听说当时出现的古怪铜门也一并消失,我们去哪找它出来?”青蓝再次摇头叹道。

“……”

这镯子是在还没有进入沧澜宗之前就戴上的,所以一直以来她并未对其上心,只当它是爷爷留给她的护身符,可看此情形恐怕没那么简单,扶肜连忙用神识扫视手镯内部,这一探之下竟被一股阻力给挡了出来?!

行至半途,尘渊明显感觉正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试图阻止他前行,尤其是越接近目的地这个阻力越是明显,而眼前这些漂浮的血雾就像是层保护罩,越是靠近源头的地方越是厚重,其周围原本存在的物体纷纷被逼的四散开去,怕是与这血雾脱不了关系。

要不是这幅身体出了些莫名的状况,想她现在也还能垂死挣扎一下,蹬两腿应该总还是可以的吧,可惜上天明显在考验她的人品,现在体内的灵气不仅丝毫没有恢复,反而有越耗尽之感,如果还妄想要使出火球术的话,那根本就是找死,她现在连继续维持身前的防御符都有些力不从心,若是再不想办法脱困,怕是这身体得报销了!

这时,后方的胖鼠怪也冲了上来,一副犹不解恨的呛声道:“阿呸,竟敢烧你爷爷我,看我不把你啃的骨头渣都不剩!”边说边冲进浓烟之中,瞬间失去了踪影。

整个院子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白老二立马意识到,该不会顺子一家老小七口人都被残害了吧?!想着是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开始不受控制的狂吐起来,就在他吐的胆汁都要出来的时候,眼前出现一双属于人类的脚,白老二喜出望外,当下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抱住眼前这人的双腿,拼命扯着嗓子喊道:“大侠,救我,救命啊!”

“听爹爹说,姐姐是嫁给了这村里的王员外,嫁过去之前这员外已有一妻,身份好似还出自官家,但不知为何一直膝下无子,自从姐姐过去后倒是生下一儿一女,可身份一直还是个妾室,直到那员外的妻死了后,姐姐这才被扶了正,想是这身份尴尬不被待见,连个看门的也不将我们放在眼里!”白俊边说边握紧了拳头。

扶肜这才现他身上穿的并不是之前那件道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湖蓝色粗布长衣衫及同色的长裤,颜色很新,看样子是才买的,好看的人果然穿什么都是好看的,就连如此接近乡土气息的服饰都没能掩盖掉他那俊朗容颜之分毫,相反的,这身衣衫穿在他的身上倒是被提亮了不少。

火球的光映在扶肜的脸上忽明忽暗,就见她此刻眉头紧锁,神色微微有些讶异,在静跪了相当长的时间后,她终是有些不舍的轻抚了抚那木简,轻叹一声将它放回了储物袋中,并同时撤了手中的火球站起身径直朝那屋舍走去。

“既然是村长的孩子这不还是人吗?你咋说是神仙啊?”

扶肜看着他那满眼羡慕的样子,心中不由直翻白眼,小时候也没见他这么爱财来着,这长大了怎么变成这样?他这是穷疯了?

扶肜暗骂一声,连忙掏出防御符抵挡,并同时朝其抛掷火球,好在这次不是在移动的状态下运用火球术,她可以准确无误的将火球砸中目标,可让人郁闷的是,这只狮麟兽的兽皮也不知道是何种属性,她使出的火球连它的汗毛都未能烧着!

就在扶肜考虑如何尽可能的缩短路上所用时间的时候,人群里有人高呼,“禁制网解除了!”

原来仙家食府的菜肴等级还不一样?最顶级的竟然是丹药?也无怪它的宣传词敢写得如此夸张,敢情那些修士经常光顾就是因为这个啊!这店主真是怪哉,凡人品尝需花费上万两的白银,修士却只用支付一定的灵石即可,表面看起来这店主是为了挣大钱,实际上凡人根本服食不了丹药,真要花费如此高价钱却买一颗对他来说可能是毒药的东西有些不太现实,而真正需要丹药的修士却不用花太多的灵石就能享用到,这样做哪是为了赚钱,根本就是面向修士进行大放血嘛,这到底是天上掉馅饼还是另有目的?扶肜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干脆索性不再去想。

这样做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可那也比直接用火球要好一些,先不说是否能烧死人,就说杀伤范围上,火球最多能伤一两个人,而且这还是要在她十分熟练的情况下,否则成功率就会大大降低,可是用幽梦草就不同了,气味是可以扩散,这样一来,同时解决七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扶肜摸摸储物袋有些迟疑了,这万一一道菜要个上万量银子怎么办?店大欺客的事情也不是没遇见过,最主要的问题是她可不是来吃饭的啊,她就想来看看这家店是不是唬人的,就在她犹豫不决的当口,三位年青男子穿过人群也来到大门前,他们都穿着浅墨色的道袍,其中两个人的修为属于筑基中期,另外一个修为和她一样都是筑基初期。

想通了这点,扶肜暗自点点头,郑重的将《法器录》收入储物袋中,顺便理了理衣衫这才走出洞外。

尘渊始终低垂着眼帘,自然也没有瞧见站在面前的美人眉头蹙起,脸色已是相当难看。

“师父?!”扶肜疑惑出声,满脸不可置信,兆兆不是说师父外出了吗?

扶肜猛的抬头想要再看一眼父母,突然一阵剧痛袭来,脑袋好似要炸开般铮铮作响,可没一会儿又感觉浑身被灼烧般疼痛,就在快疼死过去的时候,一股清凉从头顶渗入缓缓流入心尖,绞心的疼痛及时得到了缓解,扶肜舒服的松了口气,这才费劲的睁开双眼,朦朦胧胧间就见一欣长身影立于眼前,五官瞧不分明,只觉着一双桃花眼分外迷人,眼神潋滟,掠人魂魄。

乾清点头,随即望了眼长长的队伍,脸色一沉,叱道:“你在这里磨蹭什么?长老们马上就要到了,还不把号牌下去。”

“杜羽,你还别说,老夫真的遇到件天大的喜事。”青蓝长老捋了捋长须道。

扶肜忙抬起头,就见眼前站着位身著蓝衫的长须大叔,浓眉大眼,眼睛炯炯有神,在他的身旁还站着位青年,同样一身蓝衫,样貌普通,端正的脸上满是恭敬。

原来她根本就不是正主嘛!

众仙对此无不莫名万分,但无一仙敢提出质疑,其实除了青华大帝听见之外,还有一仙也听得分明,只是那声音太轻听起来似是低喃:“伏琊,你可曾信过我万分之一?”

是以,扶肜当下也不做任何停留就直奔接待处,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看看残缺的独摇芝是否还能换取灵石,因为潜意识里,她还对与白俊的打赌一事惦念不忘。

初时见过的老者依然还在,扶肜从储物袋中掏出任务牌和独摇芝递上前,那名老者睁开微眯的双眼,只是稍微瞟了眼面前的物品后,只摇了摇头,手下算盘打的是劈啪作响,然后手一伸,带着痛惜的口吻说道:“可惜啊可惜,16块下品灵石。”

扶肜愕然,连忙道:“这位道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者睁着本就不大的眼睛,十分不满道:“功绩堂规定,凡是未能完成任务者,都需按任务牌的级别加倍赔偿相应的灵石给出任务的人,因为你拿了任务又没完成,耽搁了事主不必要等待的时间,这时间要是唤作其他人来做说不定早就完成了,所以你得赔偿他的损失。”

扶肜指着手中的独摇芝,凑上前道:“道友,您再给看看,这不就是任务牌里提到的灵草吗?虽然有所缺失,但这并不影响它全身上下都是宝的事实啊?不如您再问问事主,如果他确实不要,我再支付赔偿如何?”

对方虽同是筑基中期,但功绩堂毕竟是青蓝长老所管辖,必要的恭敬态度还是需要的。

“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老者嘴上说的生硬,可心里却听得十分舒服,“这样吧,你将这物品留下,待我问过之后再通知你,此事也不是没有先例,只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毕竟残缺的物品不是人人都愿意收的。”说完再次闭上了眼睛。

扶肜会意,将手中的任务牌和独摇芝放于台上,又有些不放心道:“不知道友到时要如何通知我,是否需要我留下地址?”

就见那名老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扶肜见状,知晓他必是有自己的办法,既是如此她也不再多嘴,想着转身退出了功绩堂。

再次踏剑飞行,扶肜心下五味杂陈,她本想在功绩堂兑换了灵石后就直接到修士的集市上去淘些东西,这下灵石是不指望了,说不定到时还真得让她倒贴了去,再次摸了摸储物袋,扶肜加快了前往传说中的修士集市——苍月坊的脚步。

沧澜宗的苍月坊坐落在主峰的山脚,这地址还是从木木那里打听到的,人还未到,那敲锣打鼓,人声鼎沸的热闹声就传了过来,市坊内更是张灯结彩,人山人海,关于历练大赛的五色条幅贴的到处都是,附一落地,扶肜就朝着市坊正中心的铭器阁走去。

铭器阁,顾名思义,就是兜售各色法器的地方,楼面建的是紫气辉煌,内里也是宽敞富丽,法器从一楼到三楼的档次是逐级递增,店铺伙计看着年龄不大,修为却已是筑基一层,只见他微笑着领着扶肜从一楼往二楼走,边走边介绍:“客官,您可得慢慢看,这二楼可不比一楼,个个法器可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您看这大刀,形似弯月,刀锋如芒,此乃出自我沧澜宗三品炼器师之手,您再看看这个,这件纱衣可不是一般凡品,这可是一件中级防护法器……哎呀,真不好意思,隔壁客人在叫我,要不您在这慢慢看?我去去就来。”话一说完,人已是奔向隔壁一处雅间内。

扶肜正愁不知要如何打此人,这下可好,她可以好好看看这二楼的法器,来之前她就已经掂量好,储物袋里的灵石可能只够她购买一件法器,如果能挑个物美价廉的那就最好不过了。

一楼的法器级别都不高,扶肜自是不愿购买一件低阶法器防身,可是这二楼的法器虽说级别档次都在一楼之上,可是价格也比一楼要高出一倍不止,那三楼的法器就更不用说了,根本连看都不用看,要是看上了买不起也是白搭。

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那店铺伙计已经从隔间走了出来,他似是看出扶肜的窘迫,很自然的凑上前道:“客官,可是未有心仪之物?不如到雅间一看,里面虽说都是些半成品,但是都是出自名家之手,价格也可以商量,这边请。”

扶肜随之被店铺伙计带至刚刚他进去的隔壁雅间,里面已经站了一人,一身月白衣衫,身高十分修长提拔,由于人是背对着门口,扶肜自是瞧不见他的相貌,只知道此人修为在她之上。

她不及多想,那店铺伙计已是领着来到一处法器前,一见那些法器,扶肜当即皱眉,指着其中一件法器道:“店家,这法器为何没有刀刃?”

店铺伙计一脸你真不识货的表情答道:“这法器确实没有刀刃,要不怎么叫半成品呢?哎,客官,你别走啊,不是我故意唬弄客官,这里的法器虽说都是些半成品,但是每一件可都出自沧澜宗一品炼器师之手,品质绝对一流啊。”

扶肜随手拿起一件琉璃飞刀,虽说只有一件,但是刀柄上繁复流畅的纹路可以看出,这果然是一件上品法器,只可惜是件半成品,要是件成品的话,这琉璃飞刀定是价值不菲。

“何以这一品炼器师尽出些半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