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摇芝?!五级灵草!”终于瞧出此乃何物的白俊惊呼出声,只恨不得将其夺过来占为己有。

话音未落人已是飞出好远,扶肜还在疑惑,就听见头顶上方某人惊呼:“狮麟兽!”

好在南风并未与之计较,大方的与身边一众师弟探讨起道法来,众人见状纷纷围上前去聆听,原地就只剩下扶肜与那炼气期修士两两相顾无言。

“直到仙师答应为止。”回答的倒是异常坚定。

扶肜哪里还能放过他,这种势利小人,不给点他教训怎么对的起自己刚刚浪费的那根灵草?

什么店竟敢如此浮夸?修仙者能否飞升靠的可不是丹药,更何况这只是菜肴而已,哪有天天享用就能一步登天的道理?如此夸张的推销手法原来是不分时空限制的啊!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法器录》,视线紧紧咬住一个字眼——“神器”,没想到这份玉简记载的会如此详细,除了百件排名在前的上品法器外,连上古遗落的神器都有记载,这要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那就是她交了狗屎运,得到了一份类似寻宝的玉简?

“这……”尘渊眼里闪过一道不明情绪,继而恭敬道:“师叔,且慢。”

整整八个月,扶肜除了修行外就是研究腰上的储物袋,这是墨玥在传授法诀时一并交给她的,说是等她学会引入灵气之后就能打开,里面有他赠予的功法和法器,而现在正是打开的时机。

“哎,听说了吗?死的是这家人的女儿,太可怕了。”

扶肜一头黑线,这位师兄莫不是有唐僧的潜质?一身蓝衫,长的一副娃娃脸,手中紧紧拽着一张红色号牌欲言又止。

“怎么会?离下次解界之时还有十五年之期,这时出现异动难道是上界出了什么变故不成?”之前出声那人满脸惊讶道。

扶肜当时悔的肠子都青了,事实再一次证明百无一用是书生,古人所说不假啊,扶肜仰头泪流满面,暗叹这要是能有个gps啥的该有多好!

僵持了有好一会儿,就见那怪物开始燥动起来,眼看着其就要冲将出来,阿花哪敢再坐,人是蹭的一下跳起转身就跑,可是她似乎忘了脚下石头面滑,结果一个没稳住,整个人后仰着摔进了湖中,“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强烈的恐惧感瞬间传遍全身,阿花当下死命挣扎,就在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她突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拽着直往水面拉去。

惨厉的场景令在场的众仙心下戚戚,要知道这之所以叫剔仙骨,就是要经过全身血肉的撕裂再愈合再撕裂再愈合直到真正剔除仙骨法力为止,神仙法力越高所承受的疼痛也就相应增加,这碧瑶上神可是九重天上数一数二的神仙,仙法仅次于青华大帝,啧啧,可想而知这疼痛不是一般仙能承受的,但是见其至始至终都不曾哼过一声,忍耐力也非一般仙所能比啊,可惜了,大部分上仙摇头暗叹。

而在他身后紧跟着出来的是一位身着青衣的少年,样貌长得十分清秀,尤其是他那双黑亮的眼睛里找不到一丝瑕疵,就像雨后的天空一般纯粹而干净。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俊和扶肜。

望着眼前黑压压一片的人群,扶肜嘴角微抽,一股恶寒从下往上直冲头顶,人是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了一步,不好的记忆霎时浮现脑海,为什么她会有这种奇怪的反应那还得从一周前说起……

从弥陀山出来一路向北飞,在将近过了二个时辰后,白俊终是打破了沉默道:“我见过那人……”

扶肜眉梢微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经常堵在仙家食府门口向那掌柜讨要丹药,他是怎么缠上你的?你倒是好心,把那独摇芝给了他,莫不是你所说的任务就是指这件事?”

扶肜听罢摇头道:“谁把独摇芝给他了?我只是取了它其中的一块而已,剩下的当然是全部交给功绩堂。”

白俊装模作样的探了探她的额头,一脸不解道:“没被夺舍啊,怎么竟说糊话呢?它全身上下最有价值的部分没了,你拿这分毫不值的灵草回去,按我说那功绩堂肯定不会收!”

一听到夺舍二字,扶肜立马拍掉某人还停在其额前的手,心里是一阵慌乱,面上强作镇定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还有你别对我指手画脚的,我可是你长辈,按常理来说,你得尊称我一声师姐!”

白俊双手环抱双臂,下意识的挺了挺背脊,带了点居高临下的架势说道:“什么师姐?我可是你的恩人!”

“恩人?你?!”

“当然是我!第一,当初青蓝长老要先带走的明明是我这个先验了灵根的人,要不是我的及时提醒,他哪会注意到你?更不要说在现你是天灵根后直接带你上宗门了。第二,在拜师仪式上,要是没有我向师兄们及时求援,宗门的长老又哪会如此及时的救下你?第三,就在没多久之前,好像有人从天而降,要不是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扶肜听的是青筋跳起,脸色黑,连连摆手示意他别再往下说去,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在等着她,心里却恍然道:原来当初在拜师仪式上竟是他施与的援手?!

望着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白俊,扶肜顿时感觉心里是说不出的憋屈,但还是无比慎重的承诺道:“所谓滴水之恩当泉涌相报,这恩情我必定会时时记在心里,必要之时定会双倍还之。”

本是带着作弄一番的动机却意外的听到这般如同誓言状的话语,没由来的倒叫白俊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说点什么,就听到她继续说道:“但恩人归恩人,辈分是辈分,这二者怎能混为一谈,你还是得叫我师姐。”

白俊当下是轻哼一声,到嘴的话是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那神情就好似在说要想让他开口叫师姐?门都没有!

扶肜顿时满头黑线,本以为他长大了会变的不一样,哪成想还是跟小时候一个德行,都是一样固执。

为了不跟某人一般见识,扶肜转而问道:“有件事我从刚刚就想问了,为何你会对那程峰的行踪如此清楚?”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有些惊讶的道:“莫非你就是那家食府所谓的贵客?”

面对眼前如珠子般黑而透亮的双眼,白俊有些烦躁道:“你瞎说什么?这仙家食府等级分明,不是一般客人能冠以贵客之称的,想我与师兄三人虽已在这祥临城待了快三个月,但起初我们连他家的门都摸不着,要不是有位前辈领着我们进去,恐怕至今我们也只能望而兴叹了。”

“咦,不是说有足够的银子或灵石就能进去吗?怎么?你们连灵石也没有?”

“虽说身上银子不多,但灵石总是有的,刚开始那掌柜死活说不够,问他具体需要多少,他又不说,反正就是铁了心要把我们拒之门外,还好那位前辈的及时出现,我们才终得以进了他家食府的门,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师兄结交的这位前辈可是这家店的常客,本以为这店夸大其词,没想到他家的菜肴还确实有提升修为的功效,我那两位师兄对此是赞不绝口,并且用到的灵石也不多,现在想想,那里明明门槛高的可以,价格却是城里最便宜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难道那食府玩的是会员制?扶肜低头沉思片刻才道:“价格便宜又能提升修为,想必你们也去了不少次吧,这样都没有成为那里的贵客?那到底要有什么资格的人能成为他们的贵客呢?”

“要想成为贵客除了要有一定的修为和能力外还要与楼主关系不一般,这样的人才能被冠以贵客之称,话说你对这食府也有兴趣?”

一想到那株被浪费掉的灵草,扶肜顿时没好气道:“我对那什么仙家菜肴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没有你问那么详细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扶肜哪里能告诉他,要不是那什么所谓的贵客要见她,她也不会因此得罪了那仙家食府,现在想来又暗自庆幸好在那天见过她的人并不多,就她干的这件事怕是已经上了那家食府的黑名单了,这要是让白俊知晓了,就以他现在对那食府的态度,还不得将她当礼物给献出去?扶肜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并暗自誓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此事!

“不过这么说来,既然那主人对他如此不好,你还不如把灵草给我呢,真是浪费!”白俊说着是惋惜的摇了摇头。

好半天扶肜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件事,当下有些不乐意道:“给你?想要自己摘去,别占你师姐我的便宜。”

白俊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随即扬起嘴角道:“不如我们来打赌吧,就赌这功绩堂必定不会收这独摇芝,输的人就要贡献一株同等价值的灵草来,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输了可得说话算数。”扶肜心下琢磨,任务上只说摘取一株独摇芝即可,也没规定要是少了哪部分他们就不收啊,况且这灵草全身是宝,这功绩堂不会这么死心眼吧,当下是一口答应。

“你就做好认输的准备吧。”白俊当下催动法器加朝宗门而去,那样子就好似已经胜券在握一般整个人看起来兴奋不已。

由于载着他们的乃是真正的飞行法器,度上要比扶肜原先的扫帚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七天后他们就抵达了启雾山的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