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王森,一定又在徐大人面前议论本官的短长。”庞知县怒道。惊堂木啪的拍下,“王森,处处挡路,和他那老不死的爹一个德行,本官早晚要好好修理修理他,出这口恶气。”

“欧阳兄想必是没有习惯,”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灰色直裰的中年人,三缕长胡子,浓眉重眼,面色有些黑,正拿着一个布褡裢向烟斗里压烟叶,见到王森进来,愣住了,“罗老弟,这位是……”

“王少爷,你的意思是,那田地还是我的?”李大牛试探着问道,他那单纯的脑袋里一时间处理不了这么多的数据。

“这王森,看来是想踢开咱们单干啊!”

“王兄,都是小弟的错。”魏九连连摆手,此刻的他已经从赌博的狂热中清醒过来,眼看就要闹出人命,闪身往后面躲。

“以后这座院落,就要改名为王府了。”王森哈哈笑道,在后世没有实现的买房愿望在这个空间终于完成了!

“哈哈哈!”苏秉恩想了一下,抚掌大笑,“用人家的银子去买人家的产业,妙啊妙啊!”

王森一拍脑袋,下令将店里所有的伙计,打杂,账房先生等统统找过来,当着他们的面,王森高声宣布,“我已经准备将这兴和盛米行盘下。从今以后,我王森便是这兴和盛米行的老板!你们可以选择离开,留下的每人每月加两钱银子的月俸!”

“咔!”钢刀不偏不倚,正砍在王森背在身后的银子包上,哗啦一声金子银子掉了满地,王森此时哪还有胆去捡银子?一个箭步窜到船上,拽下风灯向多尼扔过去!

王森也看看杨彩莲,这小妮子是不错,但是自己要对爱情忠贞,不可三心二意,不过纳妾这件事……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要不就考虑一下?可是自己现在没有功名,按照律法是不准纳妾的,不过可以通融一下……

“哈哈!”戚祚国看看王森,朗声大笑起来,对王森同情的一瞥,“小子,你在我门口前吵吵嚷嚷的做什么,有话快说!不然今天就治你的罪!”说着扭过头冲杨彩莲露出一个微笑,“小姑娘,刚才打得不过瘾,等下咱俩再过上几招如何?”

“你确定?”卢仁义怎么也没想到多年的合作伙伴竟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他仔细想了一下,觉王森所言倒值得起推敲,但就是不愿意承认这件事实,王森也明白他的心情,被一个多年的老朋友背叛,放在谁身上都不是可以承受的事情。

“只能如此了!”王森痛苦的点点头,“先回长山岛,万一那十一艘船也被扣了,可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登州府自唐宋以降,历来是军国重地,明朝亦有戚继光在此练兵十万,威慑蒙古,现在也是国家重镇,光城中就驻兵上万,戒备森严。

一道仿佛从匣中迸出的金光一闪,那漫天的红云顿时消失,一轮太阳跳了出来,顿时阳光洒满大海,打在碎碎的海波上,仿佛是无数跳动的金箔。

“二少爷,依小的看,这女子定是中了迷香,才会昏迷不醒。”卢仁义蹲在王森身边,看着这美貌的女子,也是一阵心动,但在王森面前不敢过多表现出来。

王森紧张得满脸是汗,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看着正在不断爬上船帮的海盗,双目聚拢成一条线,“点火!”

“今年的天还算暖和。”卢仁义笑道,“前几年,小的押运粮食前往山东的时候,见那渤海都冻上冰了呢!”

“多谢二少爷夸赞。”卢仁义笑道,指挥渔民将船只停靠在岸边,等候苏丁山苏老爷的进一步命令。

苏丁山等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还没等马车停稳,急忙上前询问结果。王森将事情大体说了一遍,苏丁山皱眉想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

“别他妈婆婆妈妈的,有话快说!”李副千户的眼睛盯着大海碗里的女儿红,缠得直吧嗒嘴,瞅瞅周围人,现没人在看他,急忙端起来“?溜”喝了一口,又急忙放下,挥起衣袖擦擦嘴,“是不是有货要出海?”

“如果咱们直接将这些粮食卖给朝廷,”王森道,“由朝廷负责押运,岂不是更好?”

秦山寨的男女老少都围上来,大部分男子手里都拎着铁锹锄头,不怀好意的将刘继业和他带来的十几个佃户围在当中。

刘家,刘继业正在和他爹商量如何对付王森的事情。

“是,大少爷。”佃户们叫苦不迭,秋蚊子咬人最狠了,这日子算是没法过了。

在座的众人看着这场你死我活的斗争,都识趣的闭上嘴巴,本来他们还想着几家联合把价钱压低些,吃掉这块地,没想到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竟然敢如此拼价,不知是年轻气盛还是脑子烧坏了。

庞知县真是欲哭无泪,是谁把鱼鳞图册送到知府衙门的,用脚后跟都能想得出来,庞知县没有办法,只好贴出告示,出售城南的这片土地。

庞知县听说之后气得七窍生烟,将案上的砚台砸了个粉碎,最后激动之下,不顾众人的阻拦,拎着一把杀猪刀出去要和王森对命。

一阵阵笑声传来,听得张甲等人一阵阵头疼,奶奶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呵呵,杨叔看人倒是准。”王森笑道,“小麦快熟了吧,什么时候可以开镰?”

“好,改日来玩啊!”王森并不生气,看着四人离去的背影,高举酒杯大声喊道。

“辞岁迎四节?”此语一出,众人哈哈大笑,有几个人笑得直拍桌子,“子维兄,不懂就不要胡说!”

从开春以来,四千只鸭苗因为黄鼠狼等动物的祸害死去三百余只,加上流鸭瘟病死掉五百多,现在剩余三千两百只,已经开始扎翎毛,估计到秋天的时候便可以出卖了。

“还是个孩子啊!”王森罪恶的想到,刚才自己冲动之下就要把她推倒,就地正法了,罪过罪过啊!谁让自己上辈子是处男呢!

“连羽山的土匪也敢惹!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他不知道那些土匪都是杀人如麻的主么!”王镇的胸脯不停的起伏,王安急忙上前帮王镇捶背,“老爷,二少爷这样做,也是有苦衷的……再说那羽山土匪也是一帮怂货……”

“不能动!这些都是我的家财!”钻天燕子不干了,瘸着腿紧走几步,来到王森面前,扑通一声跪倒,“王森,我求求你放了我!这些钱,咱们可以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