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治军甚严,从来不准士卒欺压百姓,更不准士卒狎妓饮酒,刚才听那吴英泰所说,便知他是在诳咱们,想借着这个由头从咱们身上揩油,捞好处。”

“若是被官府抓去,咱们还可上下打点,可这登州卫竟然也出来抓人,我一时也找不到说得上话的人。”

“自有妙用。”吴老板神秘一笑,王森又看看卢仁义,卢仁义也是一头雾水,“先按照吴兄的意思办吧!”

“好!”

等到水手们将那具红色的躯体送上来,王森登时傻了眼,正是自己在淮安府见过的红衣女子!

“不准随意开枪!”王森喝道,“听我统一号令,苏秉恩,将火炮推过来!”

“大哥,你说会不会有海盗前来?”苏秉恩看了一会,担忧的说道。

当王森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第一个冲到海边,看着那巨大的船身,高大的船帆,连连赞叹,在中国古代,造出这样的大船易如反掌,这种载重五百石的海漕船还是不入流的,要是那庞大的一号福船,光吃水就有两丈深,长二十丈,宽五丈,是何等的庞大!

铁翼收功,淡然一笑,并不居功。

“说的啥子黎民,俺听不懂,肉呢,酒呢?”说着就往屋外走,一眼就看到王森乘坐的马车上堆满了鱼肉大米,急忙指挥士兵搬下来,“张小子,还不给老子起火!兄弟们吃肉啦!”

“这路上有什么危险么?”王森问道。

王森正在和手下商量今年秋收的事情,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声叫骂,急忙走出去,一看也傻了眼。但还是迎了上去。

“结交左光斗?打理生意?”王森笑道,“左光斗自诩清官,刚正无私,苏老爷想从他身上下手,倒是打错了算盘。”

第二天早上,秦山寨数十头耕牛接二连三的脱缰,跑进刘家的田地中大啃特啃,将刚刚包心的白菜啃得残缺不全,三十多头小牛犊在白菜地里撒欢,又践踏了不少。

“十五两一钱。”王森打了个哈欠,“别逞一时之快,到时候拿不出银子来,官家可是要找你麻烦的!”

“老爷,那是咱们家的一百顷地么,那是王森的一百顷地!”王夫人乜了王镇一眼,不无酸味的说道。

“呼!”不知从那里飞来半块砖头,正呼在的张甲的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头晕眼花,扔了刀拼命往回跑。

“走水了,走水了!”野地里四下想起急促的铜锣声,众人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间猛然惊醒,抓起腰刀四处观瞧,只见野地里升起一小团火苗,红红的火苗突突直跳,几个汉子正从池塘里舀水,浇在上面,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不错,。”王森看这忙着谄媚新主人的小灰狗,顿时想起“狗腿子”的真正涵义。“芸儿,以后这只小狗就做你的贴身护卫吧!”

王森看着一脸沮丧的刘继业,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得胜凯旋的快意,他走到草棚边,看着细密的小雨,打在油菜花田中,借着灯光的映照,幻化出迷离的色彩。

“对得虽然工整,却没有意境。”一直未开口的刘百万的儿子刘继业突然说道,语出惊人,那棕衣青年愣了一下,看看刘继业,“既然继业兄有好诗文,何不拿出来让大家点评一下?”

“还请大人暂且息怒。”贾春旺贾同知拦住他,“贸然前去,不过徒然受辱,未必能将人要回来,咱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好。”王森冲她摆摆手,此时放鸭姑娘聂银花从门前经过,恰巧看到这一幕,大声吆喝道,“6姐姐早啊!”

“你想啊大人,王森在河边开荒种地,别忘了,那最初的五百两可是老爷您给的,现在咱们去向他们要钱要地,他敢说半个不字?现在贾同知已经走了,没人给他撑腰了。”主簿眯着眼睛,慢悠悠的说道。

这种火器出现在羽山并不奇怪,在戚继光抗倭的时候,戚家军中已有四成的士兵使用此类鸟枪作战,而隆庆开关以后,外国的鸟枪蜂拥进入中国江南销售,富家大户多用其看门护院,在淮安府的时候,王森便在苏家见过。

“该死的!”黑熊骂了一声,刀锋一指刚才的进山道路,“从后面绕过去!统统杀掉,一个不留!”

时间只剩下三天了,事不迟疑,王森马上召集秦山寨的妇女制作干粮,命令张华率领精挑细选的五十名身材高大,体格健硕又胆大的寨丁连夜赶往羽山山口设伏。

王森没去管他,几步来到门外,杜忠急得直跳脚,“二少爷你快回去看看吧,不知哪里来的马贼,把咱们秦山寨围住了,说要一把火烧了咱们的老窝!”

王森此时正在自己的秦山寨中巡视农田,夏时令已过,水稻开始抽穗,土豆也开出淡白色的花朵,红薯长势喜人,油菜花期已过,留下厚厚一层淡黄色的花瓣,铺满了整片土地,远远看去好像一张黄色地毯。

王森正在和一群人谈事情。

6韩氏也从里屋出来,以长辈的身份关照了王森几句,王森连声诺诺,过了一会,6芸娘从屋子里走出来,挎着一个小小的包裹,来到6谦的面前,跪地磕了三个响头,“爹爹,孩儿不孝,不能晨昏相奉,还请爹爹见谅!”

将来两个人要生活在一起,听隔壁张婶说还要一起生娃娃的,6芸娘想到这里,手忍不住抖起来,连续几针都扎到肉里,疼得王森直呲牙。

“侠女从来都不是好当的,”王森笑道,“姑娘,你胳膊上还在渗血呢!”

但是贾同知很快就释然了,这个年轻人今年才十八岁,若不出什么岔子,定然前途无量。